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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35 这样的要求在那时不会有什么麻烦。依法建立起来的DNA文件的国家数据库,确保了个人隐私,同时也为专业人员用它来造福社会提供了条件。许多访问心理医生的人都是愿意答应的。当患者来自有某种精神疾病的家庭时,这将有特别的意义;他想知道,自己患病的机会有多大,有没有什么预防的办法。寻医找药的人,会在他们特殊的基因变量组合的引导下决定他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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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37 这样的引导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因为我们那时可能需要在几百种治疗方法中做出抉择。有些方法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但将来会更好,对神经传递作用起着更具针对性的作用。另一些将在我们今天关于大脑功能的新认识的基础上发展起来。还有一些则需要等着我们把增大精神病风险的基因变量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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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39 精神疾病的遗传信息不但能改变精神病医生的诊断和治疗,精神病学也将因此而更多影响我们对自身的思考。在20世纪的前50年里,精神病学曾帮助我们发现,我们都受着固有情绪的强烈影响,并从对它们的认识中获得好处。在后50年里,精神病学给我们带来了抑制疯狂行为的药物,说明了我们是如何依赖于像5-羟色胺和多巴胺那样简单的大脑化学物质。影响不同行为模式的基因变量的发现,为每个人的独特的生物学填充了一些重要的事实。在这些基因变量中,尽管可能有很多难以解释的,但一定有一些会成为有用的工具,我们可以拿它们来思索和构造我们自己的生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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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41 巴龙德斯(Samuel Barondes)医学博士,旧金山加州大学神经生物学和精神病学中心主任,Jeanne和Sanford Robertson讲座教授。他还是国家精神健康研究所科学咨询委员会主席。他的作品有《分子与精神疾病》(Molecules and Mental Illness)和《情绪基因:追寻癫狂抑郁之源》(Mood Genes:Hun-ting for Origins of Mania and Depression),现在正写一本关于精神病药物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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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43 未来50年 [:1704828084]
1704829544 心理疗法和穿在身上的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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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46 N·艾特柯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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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48 哲学家布伯(Martin Buber)在自传《我的哈西德之路》(My Way to Hasidism)中118,讲了他1910年在布科维纳遇到的一件事情。那时他刚做完演讲,正在一家咖啡屋休息,一个中年男子(他只知道是M先生)向他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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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50 “博士,”他说,“我有一个女儿。”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还有,还有一个小伙子。”他又停了一会儿。“他是学法律的学生。他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考试。”又停了一会儿,时间更长……“博士,”他问,“那人可靠吗?”我很惊讶,但觉得不好拒绝他。“哦,M先生,”我向他解释,“从你的话,当然可以认为他是一个刻苦能干的人。”他又进一步问,“可是博士,”他说,“他也有好的头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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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52 “那就更难说了,”我回答说,“但不管怎么说,仅凭刻苦是不会成功的,他还需要一定的头脑。”M先生又停了一会儿,然后问,显然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博士,他现在该做法官还是律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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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54 “这件事情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回答说,“我不认识那个年轻人,实际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在这个问题上我提不出什么建议来。”M先生用几乎悲哀失望的眼光看着我,一半抱怨,一半理解。接着,他用难以言状的语气,无奈而谦卑地说,“博士,您是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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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56 每个星期有两个下午,当我离开有序的世界,走进疯狂隐秘的心理治疗的世界时,常常会想起布伯的故事。我跟病人的对话充满了戏剧性,幽默而痛苦。他们有问不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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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58 “我是不是应该离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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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60 “我是不是性迷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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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62 “我为什么老觉得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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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64 “我是不是该停止跟我兄弟说话?他总是冒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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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66 “我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触摸音像店里的CD而被污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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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68 “我怎么才能确信不会伤害我的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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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70 因为这些问题,我想回到实验室,做一些计算,描绘某些更基本的大脑功能区域。它们也令我感到无能,想知道我们的谈话怎么才能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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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72 21世纪到来时,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地认识了大脑的网络、思想的计算和隐藏在人类基因组里的密码。尽管把这些研究转化为有效的治疗方法大有好处,但大多数的进步还有待于未来。神经科学得意忘形的时候,是精神病学垂头丧气的时候,也是临床心理学谨慎乐观的时候。如果目前的趋势发展下去,50年后就几乎不会有精神病医生了。医学院里选择精神病学专业的学生比1929年以来的任何时候都少了。调查结果说明了原因:他们觉得精神病学对病人没有多少帮助,在智力上也没有多大的挑战性,声望不高,而且报酬比其他专业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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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74 不过,潜在的病人最好还是清醒一些。在群体调查中确诊有精神问题(根据《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四版确定的诊断标准)的大多数人并不接受治疗。有些人没有把他们的症状与精神障碍联系起来。许多人说,他们能靠自己解决问题——或者靠家人和朋友的帮助,或者靠祈祷、休息、锻炼,靠维生素、镇痛药、烈性酒。有的人没有医疗保险,有的人感到羞怯或者害怕担上精神病的名声。不过有一项调查提出了不同的问题:大约一半受调查者报告说,他们不太相信标准的精神病治疗方法,如药物和心理治疗。精神治疗医师并不缺少病人,但是在向他们求助的人当中,许多人只是“疑病”119——他们不能被诊断为任何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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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76 这个问题还将变得更加尖锐。德斯加莱斯(Robert Desjar-lais)和哈佛大学社会医学系的其他人员在他们的报告《世界精神健康:低收入国家的问题和任务》(1995)中预言,患精神障碍的人数将在全球迅速增长,部分原因就是人的寿命更长了,活到一定的年龄时,患某些疾病的风险也大了。到2020年,抑郁症将成为仅次于缺血性心脏病的第二大致残因素。对日益增多的抑郁,人们把原因归结为我们周围发生的所有事情,例如与社会的隔绝和社会角色的失败,全球食物结构的改变(如低Ω-3脂肪酸),诊断标准和评价方法的改变以及许多虚报的抑郁患者人数(因为像氟西汀那样的药很难卖给精神病医生和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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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78 我不是未来学家,不过我还是想为21世纪的心理疗法做些预言。当前的不满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它预示着全方位的变化。我从我认为不可避免的理论重心的转移说起,最后就未来可能的精神疗法谈几点预言。当然,我还要说,即使未来的氟西汀很好用了,人们还是愿意谈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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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80 知识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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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4829582 有一点很容易预言:把先天遗传或后天环境作为绝对惟一的影响因素的思想,跟其他无用的老观念一样,将被扔进垃圾堆。精神病学的问题不可能是单个基因或单个神经传递介质(如5-羟色胺、多巴胺等)引发的。看见“原初场景”或者发现女孩没有阴茎,都可能引发精神问题。120大多数障碍的根源都在于基因与“环境”的复杂的相互作用——这里的环境覆盖了所有的非基因因子,也包括随机作用。作为概率风险因子发生作用的多个基因很可能会影响大多数的精神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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