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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于实验的约定。现在，假定所有这些努力均以失败而告终，而我毕竟不相信它们总是失败，那么我必须做些什么呢？有必要试图用我们法国人所谓的助一臂之力来修补这些破碎的原理吗？这显然总是可能的，我一点也没有收回我上面已经说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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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寻衅与我争吵的话，你必定会说，难道你过去没有写过，原理虽然来自实验，现在实验却攻不破它们，因为它们变成了约定吗？而现在你却径直告诉我们，最近的实验成果使这些原理处于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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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以前我是正确的，今天我也没错误。以前我是正确的，现在正在发生的东西是它的新证据。例如居里关于镭的量热实验。有可能使它与能量守恒原理一致吗？这已被用许多方法尝试。但是在它们之中，有一种方法我希望你注意一下；这不是今天倾向于占优势的说明，而是所提出的说明的一种。有人猜想，镭只不过是媒介物而已，它仅仅储藏着本性未知的辐射，这种辐射通过空间在每一个方向上迅速传播，能越过除镭以外的所有物体，而且不因越过物体而变化，不施加任何作用于物体。镭只是从辐射中获取它们的一点能量，然后以各种形式把能量给我们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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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有利的解释！多么方便啊！首先，它是无法证实的，从而是驳不倒的。其次，它将再次用来阐释对于迈尔原理的任何贬损；它不仅预先回答了居里的异议，而且预先回答了将来的实验家能够积累的所有非难。这种新的、未知的能量可以为一切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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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恰恰是我说过的东西，此外，有情况向我们表明，我们的原理并没有被实验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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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于这种打击，我们得到了什么呢？该原理未经触动，可是从此以后它有什么用处呢？它能使我们预见，在某种情况下我们可以指望这样的总能量；它限制我们；可是现在，新能量的这种无限期的供应让我们支配，我们不再受任何东西的限制；正如我在《科学与假设》中所写的，如果原理不再多产，实验即便不与它矛盾，仍将直接宣告它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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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数学物理学。因此，这也许不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有必要重新建设。如果我们迫于这种必要性，那么我们会再次安慰自己。不必由此得出结论说，科学只能够编织珀涅罗珀之网[1]，它只能以短命的建构出现，这种建构不久便不得不用它自己的双手从顶到底去拆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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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说过的，我们已经度过了一次同样的危机。我已向你指出，在第二种数学物理学，即原理物理学中，我们发现第一种即有心力物理学的踪迹；如果我们一定要了解第三种的话，那将正好是同样的情形。这正像蜕皮的动物一样，撑破它的过于狭小的甲壳，换上新的甲壳；在新表皮之下，人们将能辨认出有机体存留下来的本质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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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预见，我们正准备在什么道路上扩展；也许气体分子运动论正要经历发展，而且正要作为其他理论的范例。于是，在我们初看起来好像是简单的事实据此只不过是数量极大的基于事实的结果，这仅仅是偶然性规律为共同的目的而做出的配合。物理学定律从而会采取全新的样式；它不再只是微分方程，它具有统计规律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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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将要构造一种全新的力学，我们只不过是成功地瞥见到它，在这种力学中，惯性随速度而增加，光速会变为不可逾越的极限。通常的比较简单的力学依然会是一级近似，因为它对不太大的速度还是正确的，以至于在新动力学中还可以找到旧动力学。我们不必后悔相信了那些原理，由于太大的速度对于旧公式而言总还只是例外而已，在实践中最可靠的办法还是像我们继续相信它们那样去行动。它们是非常有用的，有必要为它们保留一席之地。倘若决定完全排除它们，就会剥夺人们宝贵的武器。我匆忙得出结论说，我们还未达到那种地步，直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东西证明，那些原理不会摆脱冲突并取得胜利且保持完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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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 Penelope’s Web.在希腊神话中，珀涅罗珀是奥德修斯（Odysseus）忠贞的妻子。奥德修斯外出20年未归，珀涅罗珀相信他一定会回来。在此期间，为了谢绝求婚者，她推辞说要给奥德修斯的父亲织寿衣（珀涅罗珀之网），待织成之后，才能做出改嫁的决定。为了拖延时间，她白天忙着织网，晚上又把白天织好的网拆掉。——中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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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于数学物理学的这些见解是从我的圣路易斯讲演中借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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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价值 第三编 科学的客观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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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科学是人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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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勒卢阿先生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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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论者的存在有许多理由吗？我们应当把这种怀疑论推向极端或中途而止吗？走极端是最诱人、最容易的解决办法，这与对搭救失事船只上的任何东西丧失信心的许多人而采取的解决办法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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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受这种倾向激励的诸多著作中，把勒卢阿（Le Roy）的著作归入第一流是恰当的。这位思想家不仅是哲学家和享有盛誉的作家，而且也具有精密科学和物理科学的深邃知识，甚至在数学发明方面也显示出罕见的才能。勒卢阿的学说引起了众多的议论，现在让我们用几句话概述一下他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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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仅仅是由约定组成的，科学表面上的确定性只是归因于这种情况；科学事实和科学定律都是科学家人为的产物，后者更有理由如此；因此，科学不能教导我们以任何真理，它只能作为行动规则为我们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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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们辨认出以唯名论的名称为人所知的哲学理论；在这一理论中并非一切都是虚假的；必须把它的合理领域留给它，但是不应该容许越出这个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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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一切；勒卢阿先生的学说不仅是唯名论的；此外，它还有无疑属于本格森（Bergson）先生的另一特征，它是反理智主义的。根据勒卢阿先生的学说，理智使它的所有接触发生畸变，这对于它的必要的“交谈”工具而言则更为正确。实在只存在于我们短暂而变动的印象中，当我们与这种实在接触时，它便会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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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卢阿先生还不是一位怀疑论者；如果他把理智看做是完全无能为力的，那只不过是把更大的地盘给予其他认识源泉，例如给予感情、情绪、本能或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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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多么大为敬重勒卢阿先生的才干，不管这种论点多么别出心裁，我还是不能全盘接受它。当然，我与勒卢阿先生在许多观点上一致，他甚至引用我的著作中的诸多段落以支持他的观点，对此我绝无意加以反对。我想我本人只限于说明一下，我为什么不能在各个方面与他并肩而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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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卢阿先生常常抱怨别人指责他为怀疑论。但是他不得不如此，尽管这种责难也许是不公正的。难道不存在反对他的表面现象吗？勒卢阿先生在学说上是一个唯名论者，而在情感上却是一个实在论者，只是由于信仰的绝望作用，他似乎想摆脱绝对的唯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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