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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进书表将《三国志注》的注释体例分别条列,全书即依此对《三国志》进行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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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正文中编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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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著作未列出编例专文,而是在正文中逐事发凡,随文起例。宋欧阳修《新五代史》即属于此种编例。张舜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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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史家,自定义例,上法《春秋》,科条严明,一字无假,则欧阳修《五代史记》实为之最。其发凡之辞,既散见诸篇,又托为徐无党注,详述其属辞之例。(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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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欧阳修《新五代史》之编例有“散见诸篇”者,此即随见于正文之编例。《四库总目·弇州史料》云:“是集皆采掇王世贞文集说部中有关朝野记载者,裒合成书,无所考证,非集非史,四库中无类可归,约略近似,姑存其目于传记中,实则古无此例也。”(22)这是《四库总目》于提要正文中对《弇州史料》之归类方式所作的说明,亦属于正文中编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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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注文中编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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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作者在为前代著作作注时,为了避免同类情况的重复注释,往往在注文中随文起例,说明其注释之义例。唐李善注《文选》即采用此法。此书注文中编例有20多处,有说明编排体例的,有说明注文释义内容的,有表明加注用意的,不一而足。(2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之后的按语是另一种形式的注文,其中也含有编例内容。《四库全书总目·畿辅通志》提要后有案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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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志》皆以总督巡抚董其事,然非所纂录,与总裁官之领修者有别,故今不题某撰,而题某监修,从其实也。监修每阅数官,惟题经进一人,唐宋以来之旧例也。谨于此书发其凡,后皆仿此。(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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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语不仅说明了《畿辅通志》著者著录的方法,而且告诉读者,《总目》中类似情况的著录一依此例,实是发凡起例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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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专文编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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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之后,编例便开始作为专篇独立于序文之外,列于书籍之中。专篇的编例较多位于卷首,列于序文之后。但也有少数图书,其专篇编例不在卷首,或列于书籍正文之后,位于全书之末,如南宋萧常所编修《续后汉书》的编例即是如此;或与本书别行,不一同刊布,如北宋司马光修《资治通鉴》有手定编例,不附本书刊行,后其曾孙司马伋掇拾残稿,整理出《资治通鉴释例》1卷(见附图3);或列于书籍各卷之首,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如清杜知耕撰《数学钥》,全书6卷,每卷之首均单列编例数则(见附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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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例的位置大致有以上几种情况,作为专文出现以前,编例大多是隐含于序文、进书表、正文或注文中;作为专文出现以后,编例独立成篇,一般作为图书整体构成的一部分而列于卷首。但此时前四种形式的编例并没有消失,而是继续存在于不同的著作当中。有些著作则既具有卷首编例明文,亦有随文所发之例,如唐陆淳《春秋集传辨疑》10卷,书首冠以编例专文一篇,共17条,“但明所以删节经文传文之故”(25),而其去取之义,则随文起例,“仍经文年月以次说之”(26);南宋陈均《九朝编年备要》30卷,既有“正例、杂例凡十五条”(27),而“其余变例有该括不尽者随事斟酌而书之”(28),也是随文而起例。《四库全书总目》既有书首“凡例”20则,又有各类序、小序中编例,意有未尽者又在案语中说明,正文中也间有编例之语,编例存在于整部图书的各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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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适用范围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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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适用范围划分,编例可分为古书通例、一类书之编例、几种书之编例、一书之编例。古书通例是适用于所有古籍的编例,是就图书整体而言的(详见第三章)。一类书之编例是指适用于某一类图书的编例,明成祖朱棣于永乐十年(1412年)和十六年(1418年)分别颁布《修志凡例》和《纂修志书凡例》(见附录),作为编修方志的原则和标准,这两部凡例就是适用于地方志这一类图书的编例。几种书之编例是指适用于几种图书的编例,元代顺帝至正三年(1343年),诏修宋、辽、金三朝正史,就首先制定了“三史凡例”五条来统一编写规范,此凡例即是为宋、辽、金史三部史书所制定的编例。一书之编例就是只适用于一部书的编例,这是最常见的图书编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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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编例种类繁多,清江藩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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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一书必有本书之大例,有句例,有字例。学者读时,必先知其例之所存,斯解时不失其书之大体。如《易》明天道,《诗》尽人情,《书》道政事,《礼》详制度,《春秋》多微词,《尔雅》记言语异同,《论语》言治道不言治法之类,此各书之大例也。而《易》无虚象,《诗》无达诂,《书》有各代史笔之不同,《春秋》有三传记载之各别,《三礼》典制异而统同,《尔雅》训诂同而亦异,此句例字例之宜讲也。注家亦有例,如马、郑之《易》皆费氏古文,伏、孔《尚书》今古互异,毛公传《诗》亦守古本,郑注《三礼》则据金今文,何氏、范氏深通公、穀之义,贾逵、服虔乃得左氏之传,此注家之例之分也。至于诸子各史皆有大例,学者欲读其书,宜先知其例。书例既明,则其义可依类而得矣。(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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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图书编例大至全书宗旨,小到行文字句,无可穷尽。以上编例类型是就“凡例”专文所作大而言之的划分,其他各种具体的编例则数不胜数,以下章节将有专文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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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书编例史 四、古书编例的价值与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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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编撰的依据和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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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刘知幾在《史通·序例》篇中指出编例对于史书的纲领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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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史之有例,犹国之有法。国无法,则上下靡定;史无例,则是非莫准。(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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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以何种形式呈现,无论是著之于文,或记之于心,行文运笔之时,编例必了然于著者之胸,这样整部书才能编排得当,浑然一体。古代官方修书,编撰之人往往数十,大型图书的编撰甚至有成百上千人,因此必须制定编例才能统一众人的修书标准,保证全书编写的整齐划一。清康熙时纂修《明史》,朱彝尊第一次向史馆总裁上书即提出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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