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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编所采古今书籍无虑数百余种,若《册府元龟》、《太平御览》、《资治通鉴》、《通鉴考异》、《文献通考》、《续文献通考》、《玉海》、《说郛》、《朝野杂记》、《津逮秘书》、《史纂左编》、新旧《唐书》、《唐会要》、薛氏《旧五代史》、欧阳《五代史》、王溥《五代会要》、陶岳《五代史补》、尹洙《五代春秋》、《五代史阙文》、《五代通史》、《梁编遗录》、《九国志》、《五国故事》、《十国纪年》、《宋史》、《东都事略》、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吴录》、《稽神录》、《江淮异人录》、《妖乱志》、《淝上英雄录》、范成大《吴郡考》、马令《南唐书》、陆游《南唐书》、陈彭年《江南别录》、龙衮《江南野史》、郑文宝《南唐近事》、《唐余纪传》、《江表志》、《钓矶立谈》、《史外小录》、《耿先生传》、《南唐拾遗记》、《蜀梼杌》、《锦里耆旧传》、李昊《蜀书》、《蜀国春秋》、《全蜀艺文志》、《成都见闻录》、何光远《鉴戒录》、《北梦琐言》、《三楚新录》、《湖湘故事》、《楚纪》、《吴越备史》、《顺存录》、《钱氏家乘》、《葆光录》、《吴越改元辨》、《两朝贡奉录》、《家王故事》、《吴兴艺文志》、《两浙名贤录》、《武林旧事》、《枫窗小牍》、《闽王事迹》、何氏《闽书》、林谞《闽中记》、《晋安逸志》、《闽海丛书》、《榕阴新简》、陈鸣鹤《闽中考》、章仔钧《族谱》、《金凤外传》、《岭南文献》、吴莱《南海古迹记》、《江陵志余》、《晋阳见闻录》、《辽史》、《郡县释名》、欧阳忞《舆地广记》、乐史《太平寰宇记》、祝穆《方舆胜览》、《茅山志》、《洞霄宫志》、《两广名胜志》、《金陵志》、《一统志》、《广舆记》、《湖广通志》、《八闽通志》、梁克宽《三山志》、《广东通志》、《浙江通志》、《杭州府志》、《西湖志余》、《绍兴府志》、《严州府志》、《淳安县志》、《肇庆府志》、《海盐图经》、《中都志》、《武林梵志》、《名山记》、《合璧事类》、《海录碎事》、《七修类稿》、《职官分纪》、《郑氏书目》、《国史经籍志》、《日涉编》、《天下碑记》、王象之《碑目》、《五灯会元》、《高僧传》、《列仙通鉴》、《剑侠传》、《图绘宝鉴》、《宣和画谱》、谭子《化书》、彭晓《参同契注》、《东国通鉴》、《驭交记》、《辍耕录》、《实宾录》、《容斋三录》、《太平广记》、《青箱杂记》、《二老堂杂志》、《玉壶清话》、《太平清话》、《广博物志》、《清异录》、《洪遵泉志》、《文苑英华》、《宋文鉴》、《宋文选》、计敏夫《唐诗纪事》、《金荃集》、《花间集》、《词品》、《花蕊夫人宫词》、《徐散骑集》、《徐寅集》、《黄滔集》、《罗昭谏集》、《韦庄集》、《杜光庭集》、《贯休集》、《齐己集》、《方蛟峰集》、《曾子固集》、《王荆公集》、《宋潜溪集》、《升庵外集》,愚辄会粹成书,都为一部,倘臆说杜撰,率尔无征,实所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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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编例在列举参考和引用文献时,形式不一,有的直接列举书名及其作者,《十国春秋》“凡例”即属于这种情况;有的则只列举著者姓氏(名),如明翰林学士刘三吾等奉敕撰《书传会选》“凡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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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引先儒姓氏:汉孔安国氏、夏侯胜氏、晋王辅嗣氏、郭景纯氏、唐孔颖达氏、宋张横渠氏、东坡苏氏、东莱吕氏、新安王氏、伯圭程氏、五峰胡氏、月卿许氏、之奇林氏、大猷陈氏、应麟王氏、补之邹氏、新安陈氏、仁山金氏、董氏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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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并没有列举引用书籍的具体名称,而是列举了它们的著者姓名,略及其时代、籍贯,由于这些著者在本领域研究成就较高,其著述人尽皆知,读者一望其名,即知其书,所以不再列举。尽管这些参考和引用文献的格式不如我们现在的规范,但其作用却与我们今天的参考书目和征引书目是等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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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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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是对图书的评论。中国古代,书评尚未形成独立的文体,文献中没有“书评”文字的正式记载,但带有书评性质的评论性文字却较多。“从古到今,形成了序(前言)、跋(后记)、提要(解题、序录)、书话评点等众多的书评形式。”(42)书评的研究者们并没有提到图书编例,但图书编例确是古代书评的一种存在形式,认识到编例的书评作用,可以使古代的书评内容更加丰实。古书编例中常常会提及同类或相关著作,并进行简洁的分析评价,发表作者的看法。如清朱鹤龄《尚书埤传》“凡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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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训释义理诚迥出注疏之上,然稽古却疏,又一事而前后异解,往往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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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内容的不同方面对南宋蔡沈《书集传》注书质量的优劣高低进行了总体评价。清乾隆时修《四库全书》,从《永乐大典》中辑出《旧五代史》,其“凡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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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诸臣类多,历事数朝,首尾牵连,难于分析,欧阳修新史以始终从一者入梁唐晋汉周臣传,其兼涉数代者则创立杂传归之,褒贬谨严,于史法最合。薛史仅分代立传,而以专事一朝及更事数姓者参差错列,贤否混淆,殊乖史体,此即其不及欧史之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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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关于薛居正《旧五代史》与欧阳修《新五代史》中史臣入传问题的比较,是从史书体例方面进行的评论。《康熙字典》“凡例”(见附图9)中的评论则涉及《字汇补》、《正字通》、《切韵》等书,其评论《字汇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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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汇补》一书考校各书,补诸家之所未载,颇称博雅,但有《字汇》所收误行增入者,亦有《正字通》所增仍为补缀者,其余则专从《海篇大成》、《文房心镜》、《五音篇海》、《龙龛手鉴》、《搜真玉镜》等书,或字不成楷,或音义无征,徒混心目,无当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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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条凡例既肯定了《字汇补》的优点,即扩大收录范围,补他书之未有,堪称博雅;又指出了其误增误补、盲从他书的阙误之处。其评述优失并举,短长兼述,较为全面而客观。其对《正字通》、《切韵》评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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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字通》援引诸书不载篇名,考之古本,讹舛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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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条凡例对《正字通》引用书籍的形式进行了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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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韵》有类隔,通广诸门最难猝辨;《正字通》欲率用音和,然于字母渊源茫然未解,以致帮滂莫辨,晓匣不分,贻误后学,为害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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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条凡例则指出了《切韵》和《正字通》二书各自的不足。另外,《康熙字典》“凡例”中还有一些对《说文解字》、《玉篇》的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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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从评论的对象来看,编例既有对一书的评述,又有对数书的评述;从评论的角度来看,既有关于编撰内容的评述,又有关于编撰形式的评述。这些以编例形式存在的书评文字,多是有关某一具体门类或专题图书的评价,读者通过阅读它们,可以对图书的质量优劣和价值高低等作出评判和鉴别,编例实际上发挥了书评的作用。后来的著述者们可以根据这些评论,取其优长,补其不足,写出更高质量的著作。清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徐大椿《道德经注》等书籍的编例中亦均有相当于书评的评论性文字。我们应该重视编例所起到的书评作用,书评与书评学的研究也应该关注古书编例这一古代书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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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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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述是具有综合性、概括性特点的文献形式,它是对一定时期内有关某一领域或专题的已有研究进行的整理、叙述、分析或评价。古籍编例在说明本书主旨、内容及结构、编排的时候,往往会对本门类图书的研究情况作一个概括性的叙述和分析,起到了研究综述的作用。清秦蕙田《五礼通考》“凡例”(见附图10)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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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礼之名肇自《虞书》五礼之目,著于《周官·大宗伯》,曰吉、凶、军、宾、嘉,小宗伯掌五礼之禁令,与其用等。孔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所以经纬天地,宰制万物,大矣!至矣!自古礼散轶,汉儒掇拾于煨烬之余,其传于今者,惟《仪礼》十七篇,《周官》五篇,《考工记》一篇,文多残阙;《礼记》四十九篇,删自《小戴》及所存《大戴礼》,间有制度可考,而纯驳互见。附以注疏,及魏晋诸家,人自为说,益用纷岐。唐宋以来,惟杜氏佑《通典》、陈氏祥道《礼书》、朱子《仪礼经传通解》、马氏端临《文献通考》言礼颇详。今案《通解》所纂王朝邦国诸礼合三礼,诸经传记荟萃补辑,规模精密,第专录注疏,亦未及史乘,且属未成之书。《礼书》详于名物,略于传注,《通典》、《通考》虽网罗载籍,兼收令典,第五礼仅二书门类之一未克穷端竟委详说反约……近代昆山徐氏干学著《读礼通考》一百二十卷,古礼则仿《经传通解》兼采众说,详加折衷,历代则一本正史,参以《通典》、《通考》,广为搜集,庶几朱子遗意所关,经国善俗,厥功甚巨,惜乎吉嘉宾军四礼属草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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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文字将先秦到清代有关礼制记载或研究的重要文献作了总结,一一叙述:先秦时期的《虞书》、《周官·大宗伯》、《仪礼》17篇、《考工记》1篇、《礼记》49篇,魏晋时期的各家注疏,唐代杜佑的《通典》,宋代陈祥道的《礼书》、朱熹的《仪礼经传通解》,元代马端临的《文献通考》,清代徐乾学的《读礼通考》。叙述的同时又对这些文献进行了分析、评述:先秦时期的著作大多残阙,记录无全;魏晋诸家注解,人自成说,歧论纷纷;朱子《仪礼经传通解》规模精密,但专录注疏,搜集有限;陈祥道《礼书》之特点是详于名物,略于传注;杜佑《通典》、马端临《通考》网罗典籍较富,但嘉礼记述过略;徐乾学《读礼通考》搜罗富有,博采众长,可惜只具丧礼一门,吉、嘉、宾、军四礼未有论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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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条编例有叙有评,叙评结合,按照现代综述的观点,应属于分析性综述文献。通过这些叙述和分析,读者能够了解从古至今礼制的研究主要有哪些著述,各自有何特点,存在哪些问题,以及以后的研究方向等,从总体上对古今礼制的研究状况有了一个概括而全面的初步性了解,有利于读者对礼制的学习和研究。明泰昌元年(1620年)官修《礼部志稿》、清乾隆时期官修《钦定音韵述微》等书的编例中也有综述性质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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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编例所载内容还具有考证的作用。南宋黄公绍著有《古今韵会》一书,元代熊忠“惜其编帙浩瀚,四方学士不能遍览”(43),在其基础上撰成《古今韵会举要》。清乾隆修《四库全书》之时,旧本《古今韵会举要》题名为“黄公绍编辑,熊忠举要”,而其编例第一条却云:“今以《韵会》补收阙遗,增添注释,凡一万二千六百五十二字。”由此,《四库全书》的编修者认为,《古今韵会》与《古今韵会举要》是为两书,不能认为黄公绍为《古今韵会举要》的作者,因此在《四库全书》中,《古今韵会举要》的作者改题为熊忠。这是根据编例考证图书作者的例子。编例除了具有上述作用和价值外,还具有索引、辑佚等方面的作用,只是有关内容相对较少,或作用相对间接,有待于进一步深入挖掘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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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孙树松,林人.中国现代编辑学辞典[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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