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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书名+数字。如季振宜所注《毛诗》、宋蔡沈集注的《尚书》便分别用“诗一、诗二……”和“书一、书二……”来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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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两卷(册)本用“上下”、“内外”、“前后”命名。如宋费枢《廉吏传》2卷、宋金君卿《金氏文集》2卷、明本徐翰《中论》2卷、明释云峰《唯识开蒙》2卷,均以上下命名;有些书一卷之内又有子卷,也常用“上下”命名,如《汉书》的《光武帝纪》、《王子侯表》等卷内又分为上下两子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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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卷(册)本用“上中下”、“天地人”命名。如唐林慎思《伸蒙子》、唐殷璠《河岳英灵集》、唐李肇《唐国史补》、宋释适之《金壶记》、清任启注《天子四献裸馈食礼》均分上中下3卷;有些图书所分子卷也用“上中下”命名,如《汉书》之《王莽传》便分上中下3子卷。清杨方晃编《孟子年谱》5卷,中间3卷为年谱,便以天地人分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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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卷(册)本用“元亨利贞”、“寒来暑往”、“江山千古”、“风花雪月”、“春夏秋冬”等命名。如宋真德秀《西山先生真文忠公读书记》分“甲乙丙丁”四记;唐陆龟蒙《笠泽丛书》4卷用“甲乙丙丁”命名;明嘉靖刻本《启蒙意见》4卷用“元亨利贞”命名;明马嘉松《花镜隽声》以“元亨利贞”分为4集;明金木散人《鼓掌绝尘》与明许宇《词林逸响》均以“风花雪月”四字分为4集;清道光年间刻本宋卫湜《礼记音训》以“春夏秋冬”表示4册;清邹梧冈注《春秋备旨》用“日月星辰”表示4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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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卷(册)本用“五行(金木水火土)”、“五音(宫商角徵羽)”、“甲乙丙丁戊”、“乾元亨利贞”、“礼乐易春秋”等命名。如明万历刻本王兆云《新刊王氏青箱余》10卷,前五卷用“仁义礼智信”命名,后五卷用“乾元亨利贞”命名;明李廷机《新刻翰林评选注释程笔会要》以“金木水火土”五字分为5集;明陈与郊《新续古今名家杂剧》以“宫商角徵羽”五字分为5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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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卷(册)本用“智仁圣义中和”、“礼乐射御书数”、“山水鱼花酒鸟”、“常富贵乐未央”等命名。如明万历刻本罗汝芳《近溪子集》6卷和抄本高攀龙《高子未刻稿》6卷均用“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命名;清谈迁著《枣林杂俎》分智、仁、圣、义、中、和6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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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八卷(册)本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等命名。如清厉鹗《樊谢山房集》前集诗8卷便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命名;清吴省兰《艺海珠尘》以八音分为8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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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十卷(册)本用十天干命名。明刻本宋左圭《百川学海》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分为10集;明隆庆刻本王交《绿槐堂稿》10卷、宋佚名《群公四六续集》10卷等均以十天干命名卷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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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十二卷(册)本以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命名。如明郑太和《麟溪集》22卷,前10卷用十天干命名,后12卷以十二地支命名;明毛晋《六十种曲》以地支十二字分为12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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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二十八卷(册)本用二十八星宿名(角、亢、氏、房、心、尾、箕、斗、牛、女、虚、危、室、壁、奎、娄、胃、昂、毕、觜、参、井、鬼、柳、星、张、翼、轸)命名。如明嘉靖本何俊良《何翰林集》28卷用二十八星宿名卷;清彭定求《重刊道藏辑要》以二十八星宿明分为26集(其中角与亢、参与井合为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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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卷帙繁多的大部头图书,古人多用“千字文”和“诗韵”命名。如清金秋潭所辑《四书味根录》,即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等千字文内容来表示册数;佛教《大藏经》用千字文命名;明代《老藏》有一千六百多部分,六百八十多函,用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表示其函数。由于有两函共用一字者,共到第678个字“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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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以上命名方法外,以诗文词句命名也是很常见的方法。如宋谢枋得《文章轨范》7卷以“王侯将相有种乎”7字命名,此七字出自《史记·陈涉世家》中陈胜发动起义时所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句;清刻本《文章轨范》则用“九重春色醉仙桃”7字命名卷次,这句诗出自杜甫《早朝大明宫》;明张丑《清河书画舫》12卷,鲍氏刻本用“莺嘴啄花红溜,燕尾点波绿皱”12字表示,这两句出自秦观词《如梦令》;明陈仁锡《无梦园初集》以杜甫《宾至》诗中“岂有文章惊海内,漫劳车马驻江干”14字分为14集;清吴弥光《胜朝遗事》用初唐王勃《滕王阁序》的著名诗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来表示本书有14册;明万历刻本《新刻出像官版大字西游记》20卷,以“月到天心处,风来水面时。一般情意味,料得少人知”命名卷次,此是宋邵雍所作《清夜吟》诗;《皇明制书》20卷用“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太平无以报,恭上万年书”二十字命名,此是陈后主李煜所写《入隋侍宴应诏诗》;元初阴时夫《韵府群玉》用唐代贾岛的诗《寻隐者不遇》“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来表示本书有20册;汉郑玄注、唐孔颖达疏的《附释音毛诗注疏》,则用了书圣王羲之那篇书法与文采俱佳的《兰亭序》“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来表示册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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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分卷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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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普及以后,古书无论分册、分帙或分集,最终皆以卷计。一书有多卷,但分卷方法不一。秦汉时期,著作多单篇流传,作者并未亲定成书,图书多出后人编次,因多以一篇为一卷,如《汉书·艺文志》“六艺略”著录易、书、诗、礼、乐、春秋、论语、孝经、小学9类共103家、3123篇,此3123篇即3123卷。后世亦有沿袭其风者,如宋王氏取瑟堂刻《中说》10卷,亦是以篇为卷。但“古书篇幅长短不齐,故编书之人于篇幅甚短者,恒合数篇以成一卷”,故一卷之中包含若干篇的情况更多,如《诗经》305篇,《汉志》著录鲁、齐、韩三家经文为28卷,陆德明《经典释文》卷六《毛诗音义·鹿鸣之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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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诗之作,非止一人,篇数既多,故以十篇编为一卷,名之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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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19篇,《汉志》著录为3卷;《墨子》71篇,高儒《百川书志》著录为15卷,每卷包含四五篇;《文心雕龙》50篇,《隋书·经籍志》著录为10卷,每卷包含5篇。如若图书篇幅过长,则一篇分为数卷,如班固《汉书》本为百篇,应劭作注作115卷,颜师古注本作120卷。总体而言,图书每卷包含篇数的多少与文献的载体及装订形式有关,竹帛时期,书写材料容量较小,图书较为笨重,每卷篇数势不能多,因而卷数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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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普及以后,书写容量大大增加,一卷之内的篇数也越来越多,而全书卷数则越来越少。章学诚《文史通义·篇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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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以前,分卷甚短。六朝及唐人文集,所为十卷,今人不过三四卷也。自宋以来,分卷遂长。以古人卷从卷轴,势不能过长,后人纸册为书,不过存卷之名,则随其意之作至,不难巨册以载也。以纸册而存缣素为卷之名,亦犹汉人以缣素而存竹简为篇之名,理本同也。(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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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作为图书主要的书写材料之后,卷数的划分则主要考虑全书各卷容量的平衡与各卷内容的完整独立等因素,不同图书分卷方法亦不同。例如,宋代洪迈《万首唐人绝句》每百首绝句为一卷;宋张予《张氏集注百将传》100卷,凡采历代名将百人,人各一卷;旧抄本《十六国春秋略》16卷,一国一卷;明叶盛《菉竹堂书目》4卷,经史子集各一卷;明陈堦《日涉编》12卷,杂采故实诗歌,按时令编次,一月一卷;明何伟然《广快书》50卷,收书50种,一书一卷;清朱奇龄《春秋测微》12卷、清刘梦鹏《春秋义解》12卷,均以鲁国十二公为次,一公一卷;清编《岁时广记》4卷,按四季分卷,一季一卷;清内府编《佩文韵府》正集444卷,拾遗112卷,以韵分卷,韵自为卷;明洪武十一年(1378年),黄钧刻其父黄镇成《秋声赋》6卷,按诗体分类,体自为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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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所言为一般图书的分卷方法,而有些图书分卷不循常规,其篇页多少与常书差别较大。如宋郑文宝《江表志》3卷,仅24页;明冯应京《经世实用编》分乾、元、亨、利、贞五集,每集分别包括10、2、3、4、9卷,各集卷数差异较大。张贞(起元)撰有《渠亭山人半部稿》一卷,书虽一卷,多至152页;又《或语》1卷,多至126页;又《潜川集》1卷,多至141页;又《娱老集》1卷,多至133页,此“四集皆古文,每集约得六七十篇不等,三四万言……四卷之书积之高逾五六寸,他书罕见”(105)。北宋晁叔用(冲之)有《晁具次先生诗集》15卷,全书录古今体诗仅167首,匀摊每卷只得11首,“古今诗集篇帙之少,恐无以逾于此者”(106)。段西崖(长基)撰有《历代统经表》13卷、《沿革表》3卷、《疆域表》3卷,其中《统经表》卷一77页,卷二46页,卷三70页,卷四至十三分别有81、30、115、165、29、144、98、219、66、107页;《沿革表》分上中下3卷,其页数分别为113、141、113;《疆域表》上中下3卷,其页数分别为□□□、84、72,故“书虽19卷,积之高至尺许,每卷页数甚富”(107)。当然,这些都是比较特殊的分卷情况,一般图书其各卷篇幅都还是比较合理均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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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卷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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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在流传的过程当中,其卷数常常发生变化,或多或少,或增或减,前后不一,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多个,主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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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图书内容有所增加。这主要是在原书的基础上,后人又有所续补或注解,而使图书内容较之以前增多,其篇帙也随之增加。如许慎撰《说文解字》,原书分十四篇、叙目一篇,许慎之子许冲奏上时,以一篇为一卷,凡15卷。后来徐铉校定此书时,除纠正脱误之外,又增加了反切、注释和新附字,篇幅大增,故将每卷各分上下,变为30卷。元杨公远《野趣有声画》原本只1卷,后人又有续辑,故至清代为2卷;明彭簪撰《衡岳志》原本8卷,后姚宏谟重订,增补5卷,全书因成13卷;宋范祖禹撰《唐鉴》本12卷,后来吕祖谦为其作注,每卷一分为二,成2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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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图书内容有所亡佚。古代图书在漫长的流传过程中,由于自然、战争、人为等各种原因,常常有所散佚,致使其篇卷减少而发生变化。如唐杨炯文集本30卷,至宋代散佚至20卷,清代则减少至10卷;宋代龙衮所撰纪传体史书《江南野史》原本20卷、84传,后亡佚50传,到清代编《四库全书》时只见到10卷本;宋翟耆年《籀史》本有上下两卷,后亡佚1卷,清修《四库全书》时只1卷;清代姚际恒撰《九经通论》原本163卷,而今天只能看到《诗经通论》数十卷和《春秋通论》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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