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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以前,别集大多收辞章诗赋等文学类作品,之后,别集收录范围不断扩大,经、史、子等内容无所不包。章学诚曾总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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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以前,子史著述专家,故立言(入子)与记事(入史)之文,不入于集,辞章诗赋,所以擅集之称也。自唐以后,子不专家,而文集有议论,史不专家,而文集有传记,亦著述之异大变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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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集的内容除集部之作外,还有经、史、子等方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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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经部内容。春秋战国时期,“六经”就已成为人们公认的宝典,别集中包含了众多的经学文章。如北宋游酢《游廌山集》4卷,其中卷一为论语杂解、中庸义、孟子杂解,卷二为易说、诗二南义,卷三为师语、师训,诗文之作仅有1卷,经学论文则占四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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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史部内容。别集中所含史的内容以诏令奏议、碑传墓志之类为多,这些都属于史的范围。如唐陆贽《翰苑集》22卷,卷一到卷十为制诰,卷十一到卷十六为奏草,卷十七到卷二十二为中书奏议,全为史类之文;明于谦《于忠肃集》13卷,奏议占10卷;清袁枚《小仓山房文集》,碑志、传状之文占了十之七八。这些内容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可补正史之不足,编撰国史亦可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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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子部内容。别集中也有不少子部的内容,故而章学诚认为,“文集者,诸子衰而后起也”(6);余嘉锡则更明确提出“古之诸子即后世之文集”(7)。清铁保《梅庵文钞》6卷,有不少医学论文,如卷三《集古成方序》、卷五《医说》、卷六《与止斋司空论药书》;清梁同书《频罗庵遗集》则有较多讨论书法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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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内容多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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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集内容如此丰富多彩,有多种原因。首先,古代的学科划分并不像我们现在这样细化与分明,我国素有文史哲不分家的传统;而古代的知识分子也往往是通才之士,他们既是文学家,也是史学家、哲学家;既精于文学,也通晓经史甚至天文地理,正所谓“经学不专家,而文集有经义;史学不专家,而文集有传记;立言不专家,而文集有辩论”(8)。著者的博学多才必然使其论著之文广涉多科。其次,古代学者虽然博涉多科,但往往也学有专长,其文集的内容常常与其专长有关,如清储大文潜心古学,尤其究心于地理,所以其集《存砚楼文集》16卷,而论形势者多达7卷;铁保精于医学,其文集《梅庵文钞》便多医说之文。再次,别集内容与作者生平所任之官有关,唐宋时候设有“两制官”,是专门负责起草诏令的官职,宋代许应龙在理宗之时曾先后掌内外制,因而其集《东涧集》制诰一类的文章尤多。最后,与别集的编刻者也有关,文集的成书与出版分别要由其编者与刻印者完成,而编者与刻书者的水平参差不齐,去取原则各异,也会影响文集内容的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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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排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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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排体例,是编者在编辑文集时对收录作品进行排列组织的方式、方法,它将繁多无章的诗文篇目依次排列,使之有序井然,便于读者阅读学习。别集内容的组织排列大体有以下几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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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体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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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体编排,就是根据作品的体裁进行编排。别集所录多为文学作品,因而按文体编排的方式最为普遍常见。如唐代元稹《元氏长庆集》以古诗、伤悼诗、律诗、古乐府、新乐府、赋、策、书、表状、制诰、序记、碑志、告祭文为序编排;宋汪莘《方壶存稿》按书、辨、序、说、颂、赋、歌行、古今体诗、诗余的文体顺序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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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类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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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编排,就是按照作品的主题内容编排。《四库全书总目》云:“分类编次,唐无此例,殆宋人重编。”(9)盖此种编排方式于宋代为多。华汝德所编明沈周《石田诗选》10卷,此集不标体制,不谱年月,但按内容分为天文、时令、山川、居室、寺观、祠庙、宗族、杂流、僧道、古迹、怀古、时事、述怀、感兴、忠孝、闲适、庆寿、会晤、投赠、题号、送别、伤悼、图像、图画、文词、花竹、鸟兽、器用、咏物、杂咏等31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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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集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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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集编排,就是先将著者的作品汇编成若干集,然后再把这些集子编排在一起。如宋杨万里《诚斋集》132卷,内含《江湖集》、《荆溪集》、《西归集》、《南海集》、《朝天集》、《江西道院集》、《朝天续集》、《江东集》、《退休集》9集。清查慎行《敬业堂集》编裒其生平之诗随所游历各为一集,凡53集,颇为繁琐,《四库全书总目》因言:“自古喜立集名者以杨万里为最多,慎行此集,随笔立名,殆数倍之。其中有以二十四首为一集者,殊病其伤于烦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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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别集所分诸集标准不一,其中以写作时间归集的比较多,如明顾清《东江家藏集》“凡《山中稿》四卷为初集,乃未仕时作;《北游稿》二十九卷为中集,乃既仕后作;《归来稿》九卷为后集,乃致仕后作”(11)。也有以多种标准归集的,如唐李德裕文集20卷分三集,《会昌一品集》皆武宗时所作制诰,《别集》皆诗、赋、杂文,《外集》则迁谪以后闲居论史之文,前两集是按文体收录,后一集则以内容为准专收论史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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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按时间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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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时间编排,就是按照作品的写作时间编排。如宋范成大《石湖诗集》34卷,“诗不分体,亦不分立名目,惟编年为次”(12)。按时间编排,就需要考证诗文所作时间,由于编者学识不足、态度不严谨或资料有限,有些作品的时间难于精确,别集的编排不免有误,因而以时间顺序编次别集,对编者的素质要求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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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综合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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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四种方式是别集最基本的编排方式,为了把著者积一生的作品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地呈现给读者,编者往往综合采用多种编排方式,使全书的组织结构清晰了然。如明崔铣《洹词》12卷,先分为《馆集》、《退集》、《雍集》、《休集》4集,各集之作再按时间排次,不分体裁;清宋荦《西陂类稿》39卷,先按文体分为诗、词、序、记等12类,其诗22卷又分25集;清朱彝尊《曝书亭集》先按文体分为赋、诗、词、书、序、跋、考、论、议、颂、传、记、题名、碑、墓表、墓志铭、行状等,其中赋与诗又按写作时间先后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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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别集的编辑大多采用一定的排列方式,但有些别集不拘程式,并无一定的编排方法,如清叶方蔼自编《读书斋偶存稿》4卷,不分体,不编年,但由于是自选之文,“篇什虽少,而已足尽其佳胜”(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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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与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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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与附录是别集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提供了著者和著作的相关信息,因此不可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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