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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说,不要着急,这件事情的发展前景十分广阔。既然大家已经有了新的认识和积极性,就携起手来,共同合作,努力做好三件事情。一是与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合作,将已经完成的英文版《中国读本》继续提供给贝塔斯曼书友会;二是按照新形势与国际化的要求,请苏叔阳先生立即对《中国读本》的内容进行修订,这次修改要强调在人类文化的大背景下,实现中外文化的三个对接,即时空对接、文化对接和情感对接;三是以这个修改本为底稿,再认真地启动该书多语种的翻译与推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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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张小影局长的这三点建议是一个转折点,为《中国读本》后来的“走出去”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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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茜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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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又向贝塔斯曼提出出版《中国读本》德文版的设想。他们欣然支持我们的工作,并且由潘燕女士出面,请到德国大使馆驻上海总领事夫人凯茜女士,希望她能接手《中国读本》德文版的翻译工作。凯茜女士是在中国读的博士学位,专业是“中国文化研究”。她的中文非常好,彼此交流时毫无障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对接受这项工作还有些犹豫,因为书中涉及的中国文化跨度太大,许多专有名词很难翻译。另外,她的孩子当时只有两岁,每天需要照顾,而我们要求的交稿时间又很急。所以她说,先看一看书稿再说吧。就这样,我们把中文版的《中国读本》交给她,希望她早一点给我们消息。没想到两天之后,她就请潘燕转告我们,她接受了这个任务,因为这部书写得太好了,她愿意用两个月的时间,把它翻译成德文。她还表示对作者苏叔阳先生的敬意,希望能够有机会拜见这位才华横溢的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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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读本》(德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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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苏先生去沪开会,凯茜女士把他请到德国总领事官邸做客。我们知道,苏先生历来风度翩翩,经常作为主持人,出现在央视等社交场合。那一天,他与美丽而举止优雅的凯茜女士在一簇兰花的掩映下交谈,谈笑风生。那一刻,中德文化的交流,演化成一幅优美的画卷,明亮而清新,让人感慨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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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凯茜女士准时完成了文稿的翻译工作。她在信中写道:“这段时间里,我的情绪已经完全沉浸在中国文化的海洋之中。苏叔阳先生优美的文字与博大的爱国情怀,也使我忘记了疲倦、忘记了时间,甚至冷落了我可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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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先生与叶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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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初,《中国读本》德文版完成之后,贝塔斯曼中国区总裁瑷秉宏先生又在全球书友会上,向其他语种的书友会负责人推荐了此书。由于有了英文和德文本的参照,下面的推介工作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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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塔斯曼俄语书友会最先表示了兴趣。我们就按照前面德文版的操作方式,先在中国寻找译者。为此,我们向沈昌文先生求助,他向我们推荐两位俄语专家,一位是高莽,另一位是蓝英年。高先生太忙,婉言谢绝了我们的邀请。蓝先生是我们的老朋友,早在编辑“新世纪万有文库”时,他就是编委之一,他同意与我们见面,帮我们出一出主意。2007年5月的一个晚上,我们在京城的一家小酒馆与蓝英年夫妇小聚。他们有些老了,但步履依然轻松,心态依然完好,一件件往事如浮云掠过,静静地感染着我们交谈的情绪。蓝先生说:“苏叔阳的《中国读本》写得好,你们多年以来持之以恒的‘文化自觉’也让我感动。我可以向你们推荐一位俄国人翻译此书,她是我的学生,名字叫叶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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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蓝英年先生,我们找到了叶琳娜,她在俄国一家银行工作。不久,这家俄国银行在上海设立办事处,叶琳娜考取了这份工作。8月的一个早晨,我们在上海见到她。她是一位充满东方气质的俄罗斯女士,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气质文静而谦和,甚至苗条柔弱的体态也是东方式的。如果不是她那双蓝色的眼睛和满头的金发,我们根本无法确认她的国籍。此时,情况已经有了变化——一个月前贝塔斯曼俄语书友会来信说,他们已经在乌克兰找到《中国读本》的译者,不需要我们再找人翻译了。但我们还是向叶琳娜表达了谢意,又将赵启正先生的书稿《在同一世界》送给她,请她提意见,希望将来有合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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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俄国的叶琳娜,我又回想到德国的凯茜。她们都有着那么好的中文,那么多的中国情结。这只是中外文化交流的一个小小的视角,看来中国的“行情”真的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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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与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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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推介《中国读本》的过程中,还有一件事情值得提及。那是在2007年5月30日,苏叔阳先生将《中国读本》的中文简体字修订版、繁体字版和英文版寄给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同志。苏先生在信中写道:“兹奉上拙著《中国读本》(中文简体字本、中文繁体字本、英文版本)三册,请不吝赐教。此书原是供青少年了解祖国及中华文化基本知识的读本,不意发行以来,竟达千万册以上。德国贝塔斯曼出版集团又将它列为向西方世界介绍中国的第一本书籍,以至引起外部世界的兴趣。但我总有些忐忑,不知内容是否确切。倘能获得您的指教,则私心引为至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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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宝总理的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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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1日,苏先生就收到了温总理的复信。信中写道:“来信及承赠《中国读本》三册都收到了。你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读本不仅为我国青少年了解祖国和中华文化提供了一本图文并茂的基本知识教材,而且向世界人民生动具体地介绍了中国。我向你表示祝贺和感谢。用图书讲解中国,把世人的目光引向中国是个良好的开端,我真希望有更多的人做这项工作。”温总理的信是用毛笔写的,文字工工整整,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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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温总理的回信,苏先生很高兴。他赶紧打开家中的传真机,想把原件的样式传给我们。没想到信是用宣纸写的,信纸既薄且软,一下子就夹到了传真机中拿不出来了。后来请来工人卸开机器,才取出信纸——还好信纸没有绞碎,只是有些皱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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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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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面的工作铺垫,2007年9月,我们与苏叔阳先生一同来到俄罗斯,参加莫斯科书展。出发之前,我们已经通过电子邮件与俄方将《中国读本》的合同文本讨论了几回,所有问题都达成了共识,甚至连封面、版式都认定了。只是俄语书友会的工作时间太短,只有两个多月,所以我们不敢奢望在书展上见到俄文版的样书。因此,我们原来的计划只是举行一个形式化的《中国读本》俄文版签约仪式,况且这次俄罗斯书展的主题是“中国文化年”,在那样的环境中签约,当然更有纪念意义。没想到在莫斯科书展上,围绕着《中国读本》,接连地发生了几件让人既紧张又高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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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我们到了俄罗斯之后,正赶上周末,与贝塔斯曼俄语书友会一直联系不上,真把我们急坏了。直到展会开幕的前一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我们才接到中国转来的电话,说俄语书友会地处遥远的乌克兰,他们也打不通我们的电话;现在他们的经理正带着预印出来的20本《中国读本》俄文版样书,乘夜晚的火车向莫斯科赶来。这一下子把我们乐坏了,怦怦乱跳的心总算平静下来。第二天开幕式上,我们一进展台就见到了那位乌克兰国际合作部的经理,她也是一位年轻的女士,穿着时尚而不失优雅的风度。她送上俄文版精装本《中国读本》样书,真是漂亮极了,从装帧到材料,都称得上是书中的上品。她说,先印出3000册精装本,已经供不应求,马上开印平装本,从市场调查看,它一定是畅销书。书展上俄罗斯读者的热情,果然印证了她的话。在我们的展台上,不断有人翻看、打听和试图购买《中国读本》。最后,我们展架上的样书也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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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要举行我们的发布会了。这次俄罗斯“中国文化年”活动的内容非常丰富,中俄双方都来了许多重要人物。书展只是其中的一项活动,《中国读本》的发布会又是其中的一个小节目。所以,一直到开会之前,我们也无法确定谁会出席我们的活动。说起来有点戏剧性,正当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的时候,一位女士向我们款步走来,她带着微笑,挽着一袭美丽的花披肩——那是俄罗斯独有的艳丽与风情。她是铁凝,她来到苏叔阳面前风趣地说:“苏先生,我想参加《中国读本》的发布会,您欢迎吗?”我们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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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布会上,铁凝认真地倾听苏叔阳先生充满激情的演讲。演讲一结束,她情不自禁地说:“这真是一篇绝好的散文啊!”此时,俄语专家、李立三的女儿李英男教授走过来,向苏先生致意,并希望得到一本俄文版的《中国读本》;刘鹏、赵实等领导也来到我们的展台上,向苏先生问候;俄罗斯电视七台还专访了苏叔阳先生。事后,苏先生平静地对我说:“今天的情景很让我感到欣慰。在主旋律的题材里,要想创作出好的作品,其实是很难的。前些年,针对《中国读本》,有人说‘那不算什么作品’,还讽刺我是‘江郎才尽’;最近口风变了,许多人又劝我‘悠着点儿,别累着,身体为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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