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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许可法》的贯彻执行主要依靠四种方式:国王及国务会议公布文告及命令;国务大臣负责监督;出版总监负责执行和协调工作;国务会议和书商公会负责指挥管理,并指导下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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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许可法》通过后,在国务大臣佩皮斯的眼中不失为一个“优秀的学者”的新闻检察官穆德曼很快“失宠”。1663年,在《出版许可法》通过后不到一年,查理二世就任命罗杰·莱斯特兰奇取代穆德曼担任新一任王室新闻检查官及出版总监。有史以来最忠于职守的新闻检察官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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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特兰奇是一个狂热的保皇主义者,在斯图亚特王朝复辟之前,他就曾撰文攻击弥尔顿的出版思想。在被任命为出版总监之前,莱斯特兰奇还出版了一本小册子,强烈建议政府制定更加宽泛、更加严厉的出版管制措施。在莱斯特兰奇看来:《出版许可法》的执行过于宽松;叛国的、煽动性的小册子正威胁着国王;需要更加严格地执行出版检查制度,而他本人就是理想的执行人选。莱斯特兰奇的建议深深打动了早有此意的查理二世。查理二世决定接受莱斯特兰奇的建议,以莱斯特兰奇取代穆德曼,厉行出版检查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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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辟王朝最忠于职守的新闻检查官莱斯特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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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后,在查理二世的支持下,莱斯特兰奇兴味十足、忠实地履行着职责,其态度之坚决、手段之阴损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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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1662年《许可证法》的规定,莱斯特兰奇拥有对印刷所的控制、搜查权,为交付印刷的书籍颁发许可证的权力,发布官方消息、以及一些指定的免责条款的权力。在莱斯特兰奇任内,许可证颁发机构真正变成了出版检查制度的执行者。经莱斯特兰奇审查的书籍必须完全遵照他的意见修改,只有这样才有出版发行的机会。莱斯特兰奇还会毫不犹豫地删除或者改动书中一切不符合他的政治信条的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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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特兰奇还“认真”地履行着搜查权。按照1662年《许可证法》的特别规定:一个或多个信使根据国王手令或国王的主要国务大臣的命令,可搜查任何可疑者,没收可疑印刷品。根据这条特别法令,莱斯特兰奇经常清洗报摊、盘查小贩。位于小不列颠及圣保罗大教堂附近的书报摊是莱斯特兰奇经常光顾的地方。一旦发现“非法”出版物,则坚决查抄,决不手软。对于告发者,奖励五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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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莱斯特兰奇还经常指挥着一些拿着大臣的“总逮捕令”的密探半夜突击清查住宅、商店、印刷所、仓库等“制假窝点”;鼓励人们揭发设立在隐秘小巷内的秘密印刷所,对前往告发者,奖励五磅。印刷商约翰·塔恩的家就惨遭莱斯特兰奇查抄。莱斯特兰奇没收了塔恩印刷用的铅版,收缴了一些未获出版许可的出版物。被关入新门监狱的塔恩也因坚决拒绝供出被查没出版物的作者而被判绞刑处死,最后被残酷地四马分尸。在莱斯特兰奇看来,塔恩的这些行为就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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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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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严厉地执行《出版许可法》,莱斯特兰奇也没有放弃利用手中权力创办官方刊物,开展舆论宣传。“为了满足人们对信息的需求”,莱斯特兰奇亲自撰写新闻书,他先后创办了《情报员》与《新闻》。《情报员》每周一出版,《新闻》每周四出版。但莱斯特兰奇看不起“大众”,在他眼中:阅读新闻的“大众”经常“多管闲事”,自以为是地批评政府,给政府惹来无穷的麻烦。因此,莱斯特兰奇把新闻书的页数由穆德曼时期的16页压缩为8页,刊登的新闻也要经过他亲自筛选,每份新闻书售价两便士。虽然莱斯特兰奇编撰的新闻书质量低劣,但还是有一定的销量。一方面,英国民众在内战时期就培养了购买消息的习惯;另一方面,由于整个新闻业已为莱斯特兰奇所垄断,民众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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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1665年伦敦爆发的一场瘟疫却终结了专横的莱斯特兰奇对英国新闻业的垄断。1665年伦敦爆发鼠疫,为躲避瘟疫,国王举家迁往牛津,穆德曼随行,莱斯特兰奇则留在伦敦强化执行出版审查制度。由于远离王室,莱斯特兰奇的《情报员》没有什么可供报道的新闻。查理二世也因害怕染上瘟疫而拒绝翻阅莱斯特兰奇撰写的新闻书。地处偏僻的牛津消息闭塞,为满足王室对消息的需求,穆德曼借机要求创办一份新的官方刊物,《牛津公报》由此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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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公报》对开单张,两面印刷,每逢周一、周四出版。在英国国务大臣佩皮斯的眼中,《伦敦公报》的创刊号“非常美观,全是新闻,没有评论”。出版到第24期后,《牛津公报》随王室迁回伦敦,改名《伦敦公报》,是至今仍在发行的世界上最古老的报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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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伦敦公报》仅提供枯燥的官方消息以及一些社会新闻,没有评论文章,但它的诞生,却是王政复辟时期英国新闻业的一件大事。《伦敦公报》的出现标志着英国报纸在外观发展上又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与古老的科兰特及之前的“新闻书”不同,《伦敦公报》是英国第一家单页纸式的定期新闻出版物。忙碌的商人不用费力翻页,只需快速地瞥一眼《伦敦公报》,就能了解欧洲的各种时政要闻。在咖啡馆中消磨时间的人也是《伦敦公报》的热心、忠实读者。1670年,《伦敦公报》还首次使用“报纸”(Newspaper)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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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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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莱斯特兰奇担任新闻检查官期间,古老的手抄新闻信也再度流行。被莱斯特兰奇顶替的穆德曼就是这些新闻信的作者之一。由于获得了查理二世的许可,穆德曼享有撰写新闻信并免费邮递的特权。穆德曼还在新交易所附近开设了一家编辑工作室,这家工作室附属于国务大臣尼古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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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德曼的新闻信只有一张纸,题头标写“白厅”两字,以彰显它们享有的特权。新闻信正文开头即称“先生”,结尾没有署名,书写潦草,笔迹有些难以辨认,主要刊登有关议会及王室的新闻。由于议会在1660年下令禁止报道任何有关议会的新闻,民众对新闻信的需求大大增加。穆德曼的新闻信每周两次免费邮递,也可以一次性交付5磅,在一年内享受免费投递。这些新闻信在当时的信息集散地咖啡馆拥有众多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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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享有特权的穆德曼,很多民间新闻记者也加入编撰新闻信的行列,尤其在《伦敦公报》创刊后。新闻记者雇佣抄写员完成抄写工作,再由这些抄写员到伦敦各家咖啡馆叫卖,或者邮寄给各郡的订阅者。在翻阅内容枯燥的《伦敦公报》之余,人们通过这些新闻信了解议会新闻以及一些最新的政治闲谈。虽然手抄新闻信价格高昂,每份售价五磅左右,但仍然很受欢迎,销售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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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通过《出版许可法》、任用莱斯特兰奇厉行出版检查制度以控制出版业,查理二世还一直念念不忘在英国恢复天主教。为争取海外支持,查理二世不惜在1670年与法国国王订立密约,密约规定:查理二世有义务在英国恢复天主教,法国国王则有义务在英国国内发生“骚动”时,派法国军队前往镇压。由于英国16世纪的宗教改革剥夺了英国天主教徒的政治权利,1672年,查理二世又颁布《容忍宣言》,宣布国王有权恢复天主教徒的政治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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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二世恢复天主教的企图昭然若揭。资产阶级与新贵族则不愿再容忍,他们担心天主教一旦恢复,不仅会剥夺他们在16世纪宗教改革时分得的天主教教会的土地,而且他们所从事的工商业活动也会受到阻挠。议会中的资产阶级与新贵族的代表尖锐地批评《容忍宣言》。在议会强大的压力下,查理二世不得不在1673年撤销了这个“宣言”。同年,资产阶级与新贵族占优势的议会通过《宣誓法案》,规定只有按照英国国教会仪式领圣餐的人才能担任国家行政及军事职务,防止天主教徒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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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查理二世没有子嗣,他的弟弟詹姆斯就成了王位的合法继承人。詹姆斯是一个狂热的天主教徒,他一旦继位,势必会想方设法恢复天主教。在这种形势下,英国人对任何有关天主教的消息都十分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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