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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公报》对开单张,两面印刷,每逢周一、周四出版。在英国国务大臣佩皮斯的眼中,《伦敦公报》的创刊号“非常美观,全是新闻,没有评论”。出版到第24期后,《牛津公报》随王室迁回伦敦,改名《伦敦公报》,是至今仍在发行的世界上最古老的报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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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伦敦公报》仅提供枯燥的官方消息以及一些社会新闻,没有评论文章,但它的诞生,却是王政复辟时期英国新闻业的一件大事。《伦敦公报》的出现标志着英国报纸在外观发展上又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与古老的科兰特及之前的“新闻书”不同,《伦敦公报》是英国第一家单页纸式的定期新闻出版物。忙碌的商人不用费力翻页,只需快速地瞥一眼《伦敦公报》,就能了解欧洲的各种时政要闻。在咖啡馆中消磨时间的人也是《伦敦公报》的热心、忠实读者。1670年,《伦敦公报》还首次使用“报纸”(Newspaper)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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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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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莱斯特兰奇担任新闻检查官期间,古老的手抄新闻信也再度流行。被莱斯特兰奇顶替的穆德曼就是这些新闻信的作者之一。由于获得了查理二世的许可,穆德曼享有撰写新闻信并免费邮递的特权。穆德曼还在新交易所附近开设了一家编辑工作室,这家工作室附属于国务大臣尼古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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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德曼的新闻信只有一张纸,题头标写“白厅”两字,以彰显它们享有的特权。新闻信正文开头即称“先生”,结尾没有署名,书写潦草,笔迹有些难以辨认,主要刊登有关议会及王室的新闻。由于议会在1660年下令禁止报道任何有关议会的新闻,民众对新闻信的需求大大增加。穆德曼的新闻信每周两次免费邮递,也可以一次性交付5磅,在一年内享受免费投递。这些新闻信在当时的信息集散地咖啡馆拥有众多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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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享有特权的穆德曼,很多民间新闻记者也加入编撰新闻信的行列,尤其在《伦敦公报》创刊后。新闻记者雇佣抄写员完成抄写工作,再由这些抄写员到伦敦各家咖啡馆叫卖,或者邮寄给各郡的订阅者。在翻阅内容枯燥的《伦敦公报》之余,人们通过这些新闻信了解议会新闻以及一些最新的政治闲谈。虽然手抄新闻信价格高昂,每份售价五磅左右,但仍然很受欢迎,销售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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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通过《出版许可法》、任用莱斯特兰奇厉行出版检查制度以控制出版业,查理二世还一直念念不忘在英国恢复天主教。为争取海外支持,查理二世不惜在1670年与法国国王订立密约,密约规定:查理二世有义务在英国恢复天主教,法国国王则有义务在英国国内发生“骚动”时,派法国军队前往镇压。由于英国16世纪的宗教改革剥夺了英国天主教徒的政治权利,1672年,查理二世又颁布《容忍宣言》,宣布国王有权恢复天主教徒的政治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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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二世恢复天主教的企图昭然若揭。资产阶级与新贵族则不愿再容忍,他们担心天主教一旦恢复,不仅会剥夺他们在16世纪宗教改革时分得的天主教教会的土地,而且他们所从事的工商业活动也会受到阻挠。议会中的资产阶级与新贵族的代表尖锐地批评《容忍宣言》。在议会强大的压力下,查理二世不得不在1673年撤销了这个“宣言”。同年,资产阶级与新贵族占优势的议会通过《宣誓法案》,规定只有按照英国国教会仪式领圣餐的人才能担任国家行政及军事职务,防止天主教徒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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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查理二世没有子嗣,他的弟弟詹姆斯就成了王位的合法继承人。詹姆斯是一个狂热的天主教徒,他一旦继位,势必会想方设法恢复天主教。在这种形势下,英国人对任何有关天主教的消息都十分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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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一直坚决反对斯图亚特王朝在英国恢复天主教。“天主教阴谋”的传言一度使一些议员信以为真,议会的反对决心更加坚定,议会反对派的活动也再次活跃。反对派议员纷纷站出来批判查理二世的各项政策,讨论詹姆斯是否有权继承英国王位。见势不妙,查理二世遂于1679年1月解散议会,重新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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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在讨论詹姆斯是否有权继承英国王位时,议员们激烈辩论,最终分成两派,赞成的一方被对方称为“托利”,反对的一方则被称为“辉格”。“辉格”在苏格兰语中是“强盗”之意;而“托利”则是爱尔兰语中的“歹徒”。这两个名称起初是双方对骂时对对方的贬称,因寓意幽默,嘲弄辛辣;加上音节少,书写方便,此后便作为两个派别的名称沿用下来。用得多了,人们逐渐忽略了这两个不雅之词的本意,这两个词也就逐渐变成了两党的自称。1680年以来,两派就在议会中“自豪地使用”“辉格党”与“托利党”的称号,并长期沿用达一二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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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查理二世没有想到的是:在新议会中,辉格党人仍然占据多数。在辉格党人的坚持下,下院于5月以多数通过了《排斥法案》,取消了詹姆斯的王位继承权。就在下院还没有来得及将《排斥法案》递交上院之时,查理二世见形势不妙,匆忙在5月再次解散议会。但匆忙之中的查理二世忘了一件事:议会此次并没有批准延长已到期的《出版许可法》。出版检查制度一时出现了空白。在1679年—1685年间,虽然政府采用其他各种手段企图恢复控制出版业,仍有大量未经许可的小册子在街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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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政复辟时期还出现了一种新型的“对话报纸”。“对话报纸”以两人谈话的形式评论时事。最早的“对话报纸”创办于1681年2月1日,而最典型的“对话报纸”则是莱斯特兰奇于同一年4月18日创办的《考察家》。《考察家》以“问与答”为副标题,共两个栏目。虽然以对话、问答的方式评论时事并不是莱斯特兰奇首创,但他把这种方式发挥到了极致。在《考察家》中,莱斯特兰奇以对话塑造人物,发表新闻评论,对持异议者、辉格党人,极尽辱骂嘲讽之能事,并因此引来了不少模仿者,风靡一时,一直到《考察家》1687年停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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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特兰奇创办的《考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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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5年,查理二世去世,詹姆斯继位,是为詹姆斯二世。詹姆斯二世继位后,格拉布街的发展再次落入低谷。一度废除的《出版许可法》再次于1685年恢复,《伦敦公报》也重新确立了官报的垄断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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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二世还明目张胆地实施恢复天主教的计划。法王路易十四也通过代理人煽动詹姆斯二世加速在英国恢复天主教。作为恢复天主教计划的第一步,詹姆斯二世开始任命天主教徒担任军官。这项措施立刻在英国引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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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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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8年,辉格党人与一部分托利党人联合,废黜詹姆斯二世,邀请詹姆斯二世的女儿玛丽与女婿荷兰执政威廉共同执掌英国政权。詹姆斯二世仓皇逃往法国国;1689年2月,威廉正式即英国王位,是为威廉三世。由此,英国完成了一场没有经过流血斗争便实现了政权更迭的革命:“光荣革命”。1689年3月,议会又通过《权利法案》来限制国王的权利,提高议会的地位,君主立宪制开始在英国确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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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革命后的格拉布街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发展。《权利法案》确保了议会的言论自由,但对新闻出版自由却乏善可陈。1692年,《出版许可法》到期后又一次被渴望稳定的新政权批准延长,但政府此时已经不能继续漠视公众对消息的需求。除了《伦敦公报》,政府还在1690年出版了一份名为“欧洲现状”的小册子。《欧洲现状》每月一期,刊载从荷兰报纸摘抄的有关英国的翻译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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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5年,辉格党占优势的议会试图再次通过《出版许可法》,但两党在法案的细节上存在分歧,争吵不断,该法案终因错过时机而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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