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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杂志文人或隐或显的“气节”之辩，正是其尴尬心态的表现。汉奸文人既明了自己的身份却也时常不忘标榜自己爱国的感情，这种复杂的心理笔者以为是真实而非矫情的。沦陷时期《平报》的主编金雄白[104]曾表白说：“《平报》终于在民国34年的6月停刊了，我是以战时节约物资为辞，但我写的休刊辞出了毛病，在那篇文章中，我说：‘等待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将随时立即复刊，起而效命。’这句话并不曾逃过日本人的注意……日本宪兵将对我采取行动。”[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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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女性话语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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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沦陷区的特殊语境下的，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一直以来被民族国家的宏大叙述话语所抑制的女性话语，在男性的沉默与商业文化的推波助澜下得以惊鸿一瞥般地繁荣。由于中国民众正处于抗日救亡的时代潮流中，上海的女性话题总体来说被有关国家、民族、社会革命、阶级等宏大主题所边缘化。到沦陷时期，由于抗战之声被镇压以及男性作家的沉默，短短三年间上海相继涌现出三十多位年轻的女性作家，张爱玲、苏青、杨绛、杨琇珍、施济美、周炼霞、潘柳黛等在沦陷时期报刊中相继登场与露脸，她们的女性话语为沉闷的文化界带来新的活力。关于此点尤其是“张爱玲热”，十几年来都是上海文化研究的热点。关于此点本文拟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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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令人惊异的是沦陷区上海话剧舞台的繁荣，尽管汪伪有严格的控制，戏剧人才流失严重，戏剧活动曾一度几乎销声匿迹，但到了1942年下半年，话剧演出渐渐多起来，曾经担任《万象》主编的柯灵先生评价说：“当时戏剧活动的规模，就上海一地而言，比过去和现在任何时候都更频繁和庞大。”[106]由于英美电影被禁止上演，电影公司被日本人控制，上海人的文化消遣活动多集中到戏剧。尤其是职业演剧发展迅速，非话剧业余时代可比。考察沦陷时期报刊的剧评，可知不少剧目改编自有进步意义的外国小说和古代故事，并被成功地加以中国化、现代化。多数剧目都思想进步，艺术手法精细，演员表演也各具特色。隐藏了爱国主义、民族自强的历史剧也是有的，如《文天祥》、《蔡松坡》等。戏剧的异样繁荣，在荡涤敌伪汉奸文艺、抚慰沦陷区人民的创伤、鼓舞上海人民的士气等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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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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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伪对报刊、电影、出版、戏剧等涉及传播的载体都实行了直接控制，在报刊的销售发行上尽管政府控制了像《申报》、《新闻报》等大报，但对不少杂志与形形色色的小报的渗透力却不强，连日本侵略者办的中文刊物上也不得不承认小报的繁荣“在一般的言论机关，实有若干责任，因为言论机关丧失了把握民众和指导民众的力量”[108]。因此从报刊出版界的实际状况来看，“中日亲善”“协力战争”“东亚新文化运动”等官方口号虽然处处叫嚣，但日本的专制殖民文化宣传却被上海民众架空和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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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与台湾、华北、东北等被日本占领地区相比，在上海实行的文化殖民主义统治是日伪统治最薄弱的地区。一方面因为日本一直还处于战争中，日本方面侧重点主要在军事行动上。最重要的是由于上海从五四运动以后一直就是中国的文化中心，文化的巨大传承力量，再加上汪伪政权的先天不良，日伪尽管在各个沦陷区从政治上对传媒进行了各种干预，但他们对于上海的文化政策很难有明确具体的要求，所以日军在上海一直未能确立和实施有效的文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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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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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黎庵、陶亢德主编；《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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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雨生、陶亢德主编；《风雨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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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和仪主编；《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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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风主编；《杂志》（复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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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俊芝主编：《女声》（1942.5—1945.7）共3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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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每日新闻社编辑；《华文大阪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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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雁宾主办：《中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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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昌浩、江洪主编：《太平洋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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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蝶衣（第一年至第二年）、柯灵（第三年至第四年）主编；《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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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吾山主编；《文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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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语报纸：《大陆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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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磊，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与新闻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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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刘建明：《媒介批评通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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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同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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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同上，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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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李岩：《媒介批评 立场 范畴 命题 方式》，浙江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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