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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终结便是我的开始。”茨威格在为玛丽·斯图亚特写的传记中说这是她喜欢的格言警句，她把它绣在一件外套上，没想到真的应验了结局。玛丽·斯图亚特是历史上第一个被判决送上断头台的国王，她出生6天即位，6岁被秘密送到法国宫廷抚养，16岁同法国王太子弗朗西斯结婚。19岁返回苏格兰亲政，25岁被废黜，45岁被送上断头台，中间的故事全是爱情和阴谋。300多年来，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引出这么多的著述——历史学家、诗人、剧作家、音乐家和画家们对她的好奇心远远超过处死了她的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尽管后者政绩显赫，而玛丽·斯图亚特作为国王得到的评价不过是“她为苏格兰所做的全部，就是她自己传奇的一生”。平庸之作不提，名人因她写就名作的，每个世纪也都数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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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是德国18世纪诗人、剧作家席勒。晚年席勒去世前连续写了4部古典历史剧：《玛丽·斯图亚特》，《奥尔良的姑娘》，《墨西拿的新娘》以及《威廉·退尔》。《玛丽·斯图亚特》是系列里的第一部，写于1801年，有说是4部戏里最好的，但席勒写的不是人，是宗教和政治。席勒把玛丽·斯图亚特之死处理成天主教和新教的冲突导致一场宗教阴谋，代表新教势力的伊丽莎白成了反面角色。以同样方式来写玛丽·斯图亚特悲剧的，还有19世纪波兰诗人和剧作家斯沃瓦茨基，此人名望只在波兰大诗人密茨凯维支之下，《玛丽·斯图亚特》是他两部诗剧代表作之一，冲突设计也在新教和天主教之间，为的是影射波兰国内当时复杂的宗教和民族矛盾。到19世纪意大利作曲家多尼采蒂笔下，玛丽·斯图亚特身上人性的悲剧元素开始被表现出来，但依然不太突出。在19世纪上半叶意大利的歌剧艺术世界里，多尼采蒂和罗西尼、贝利尼并称三巨头。这个时期占据意大利文学艺术主导位置的是早期浪漫主义思潮，多尼采蒂在很多歌剧里便试图以自己的方式来表现历史上的一些悲剧性贵族人物，因此触及宗教和上流社会的禁忌，这在歌剧《玛丽·斯图亚特》中尤其明显，所以这部剧于1835年米兰首演之后不久就被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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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期，相差不过两三年，德国作曲家门德尔松也把玛丽·斯图亚特写进了自己的音乐，那就是《A小调第三交响曲（苏格兰）》，又称《苏格兰交响曲》。门德尔松在1829年到英国旅行时，被苏格兰浪漫静穆的风光和历史触发，1830年到意大利后写就初稿，却一直搁置到1842年才完稿并首演，所以序号第三的《苏格兰》其实是他5部交响曲中最后完成的。门德尔松在家信中这样描述乐曲的灵感来处：“我们在幽深的晨曦中来到玛丽女王生活并恋爱过的耶稣受难宫……教堂已没有了屋顶，野草和常春藤茂盛地长着，就在现在已成废墟的圣坟前，玛丽加冕为苏格兰国王。四周的一切都已倾颓，明亮的天光照进来，我相信就在那边那座古老的小教堂里，我发现了我《苏格兰交响曲》的源头。”他说的“耶稣受难宫”，就是霍利鲁德堡（Holyroodhouse），这是玛丽·斯图亚特父王建筑的宅邸，她19岁从法国回銮苏格兰后就在这里安身，血腥的宫廷演出也从这里开始：反对派贵族当着女王的面将她宠爱的宫廷乐师、私人秘书大卫·李乔在这霍利鲁德堡中用乱刀杀死，主谋则是她的第二任丈夫。女王深夜逃离，背叛之后是报复和再背叛，从此国无宁日。如今古堡像欧洲所有的王宫一样向游人开放，参观路线上还竖有一块李乔遇刺指示牌，指明谋杀发生的时间地点。苏格兰是门德尔松成年后欧洲旅行演出的第一站，刚刚20岁的作曲家不见得对在他时代200年前的异国宫廷争斗知晓多深，玛丽·斯图亚特独一无二的命运却从古堡和倾颓的教堂废墟里自顾探头出来，向敏感的艺术家发出呈现它的诱惑。《苏格兰交响曲》的第一乐章给人感觉是浪漫中迷漫着消沉和黯淡的气氛，这应该是门德尔松从玛丽女王旧址得到的感受，就像他当时对朋友说的：“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写《苏格兰交响曲》的开头了。”他的感受无关派性和宗教交锋，那是风景和历史给予的纯粹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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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茨威格写了传记《玛丽·斯图亚特：苏格兰女王的悲剧》，这被认为是所有关于苏格兰女王的文学作品里面，写人写命运最淋漓尽致却又最能靠近史实的一本。茨威格曾声称在传记文学中他从不写现实生活中取得成功的人物，只写那些保持崇高道德精神的人物。玛丽·斯图亚特显然是未能成功的女王，否则何至于被幽禁20年、45岁就身首异处。她也肯定不属于“保持崇高道德精神的人物”，不过作为女性，她是甘愿“一次燃尽”并且因此焕发出精神力量的人，所以“原本平淡无奇的命运成了一出古典悲剧，一出伟大而又气势磅礴的悲剧”，这才是玛丽·斯图亚特吸引20世纪的茨威格还去探究她的原因。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写到他对玛丽·斯图亚特的好奇心从何而来：“由于我对作家的手迹感兴趣，我在大英博物馆的公共阅览室里浏览着展出的手迹，其中有一份关于处死苏格兰玛丽女王的手写报告。我情不自禁地问自己：玛丽·斯图亚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参与了谋害她的第二个丈夫？或者不是她？因为晚上没有什么可看的读物，我便买了一本关于她的书。那是一首赞歌，它像保护圣灵一样保护着她，一本肤浅而又愚蠢的书。出于无法医治的好奇心，第二天我又买了另外一本，它说的几乎完全相反。我立刻开始对这件事发生兴趣。我打听哪一本是真实可靠的书，但没有人能说得出来。于是我寻找、摸索，不知不觉陷入了两者的对比之中，并且在并不真正知道底细的情况下，开始写作一本关于玛丽女王的书。那本书后来使我好几个星期离不开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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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以上对玛丽·斯图亚特产生好奇心的名人，大半都是德国人：席勒，门德尔松，茨威格。还有这个剧作正在巴黎马西尼剧院上演的沃尔夫冈·希尔德斯海默（1916～1991），他在20世纪下半叶的德国既是莫扎特研究专家，著有传记《莫扎特》，又是心理戏剧的代表人物。崇尚理性精神的德国人为什么会对一个为激情甘愿毁弃生活和江山的悲剧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探究欲望？在传记序言里茨威格说，“有热烈兴趣而无派性偏见的艺术家，或许更能够理解这出悲剧”。这好像还不足以回答我们对于这种好奇心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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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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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世纪 中年爱情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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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2到2005年，这三个名人的绯闻好像一出肥皂长剧，观众跟在后面感叹爱情无常人世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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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法国，刚刚过去的5月是略带火药味的，报纸电视上关于欧盟宪法条约公投表决的论战阵垒分明寸土不让。不过就在媒体专心于政治新闻的间隙，巴黎的一场婚礼丝毫未被冷落，成为这个初夏最有滋有味的明星事件：5月最后一期《巴黎竞赛画报》，电子音乐大师雅尔和法国女星安娜的婚礼照片占据了封面，57岁的新郎和45岁的新娘，他们用这样的方式了断了和女星阿佳妮之间的纠葛，结局也算是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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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在欧美娱乐圈的名气不输给当红好莱坞明星，所以这场中年爱情有无数观众。让-米歇尔·雅尔（Jean-Michel Jarre），世界电子音乐界教父级人物，他的现场音乐会创下至今无人打破的观众人次。安娜·帕里约（Anne Parillaud），因为主演吕克·贝松代表作《尼基塔》而有“电影史上最经典女杀手”的美誉。至于伊莎贝尔·阿佳妮（Isabelle Adjani），“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排行总有她一席之地，她在《玛戈皇后》、《罗丹的情人》、《阿黛勒·雨果》等片中展现的演技和美貌令全世界影迷倾倒，中途息影数年，依然人气旺盛。从2002到2005年，这三个名人的绯闻好像一出肥皂长剧，观众跟在后面感叹爱情无常人事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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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2002年夏天，阿佳妮和雅尔也曾依偎着出现在《巴黎竞赛画报》的封面上，他们的相爱被描述成“2002年最难以置信的美妙邂逅”。圣灵降临节的那个周末，两人赴朋友邀约，在聚会的餐馆里一见钟情，“迫不及待约会，再也不愿分开，已经谈婚论嫁”。两个大名人不堪各路记者的追踪打探，干脆大方向《巴黎竞赛画报》公开了关系，他们请记者拍了几张甜甜蜜蜜的黑白照登在杂志上，宣布订婚消息，此时距他们开始交往才几个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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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阿佳妮，这份坦白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她父亲是阿尔及利亚人，有土耳其血统，母亲是德国人，所以她行事既有阿拉伯人的激情，又有德国人的执拗和低调。在法国女明星里她是和媒体最有距离的一个，把私生活包裹得很紧，我行我素。她是80年代法国女星里婚外生子的头一个，在她后面，女明星苏菲·玛索、女主播克莱丽·莎扎尔、总统的女儿克劳德·希拉克等人才纷纷跟上，一时间婚外生子居然变成了独立女性的时尚风气。阿佳妮不曾要求爱人为她负过什么责任，她的大儿子快满10岁了，大家才搞清楚孩子父亲原来是法国名导演布鲁诺努·伊顿，阿佳妮出演过他执导的《罗丹的情人》，两人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没有婚约。小儿子是她另一场伤心恋爱的结果。大约在1995年，阿佳妮被传和英国演员丹尼尔·戴·刘易斯交往，不过这段像童话般完美的恋情并没有维系多久，其间戴·刘易斯和好莱坞女星薇诺娜·赖德、朱丽娅·罗伯茨相继传出绯闻，阿佳妮黯然和他分手，生下儿子独自抚养，而戴·刘易斯最终的结婚对象是美国著名剧作家阿瑟·米勒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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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不胜纷扰，阿佳妮从1996年开始淡出影圈。她几乎不再接拍电影，带两个儿子搬到日内瓦避居，间或回巴黎见见朋友。遇见雅尔的时候阿佳妮已经47岁，刚刚复出拍片，依然美艳。为雅尔，她向媒体说出了“结婚”两个字，因为她觉得这次的爱情是值得确信的。和雅尔相处最开心的那段时间，阿佳妮不再像从前那样抗拒媒体，她在拍摄影片《阿道尔夫》期间接受了巴黎时尚杂志《Elle》的访问，对这段感情表露了那么多的期待和满足，现在回头看这篇访问，觉得她的幸福真是太脆弱。她说，常常放纵自己在神奇的爱情里，“激情就好像是发生在冥王星的燃烧，发生在那冰封的、遥不可及的、太阳系里最远的恒星上面。我想，钟情于一场温馨的感情，还不如经历一次激情四射的恋爱”。阿佳妮那时正在新片中演一个被爱情诱惑的痛苦的女人，她很耐心地为记者分析角色，说女主角的悲剧性就在于奉献自己以后，诱惑她的人却厌倦了，把她踢出局，而她唯一的错误就在于爱上了他——阿佳妮一面接受访问，一面向记者开心地展示雅尔送她的订婚戒指，她不知道自己这场爱情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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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夏季，还是《巴黎竞赛画报》，不同的是轰动的爱情变成了轰动的分手。2004年6月24日，阿佳妮在接受访问的时候突然宣布和雅尔解除婚约，“我对这段感情深信不疑，而他欺骗了我”。当事人雅尔在杂志出版后才得知消息。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一段感情，法国名人圈里从无先例，这就是阿佳妮的风格。她决绝地将伤口展示出来，指责对方对爱情的不忠诚。“他说今年不能陪我去度假，一天都不行，却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这另一个女人就是45岁的安娜·帕里约。在雅尔的音乐新专辑《航空环绕声》制作过程中，他将DVD的画面部分设计成一个76分钟的长镜头，那是由雅尔本人拍摄的安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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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尔没有直接回应，但很快，他和安娜在埃菲尔铁塔下三月广场散步的大幅照片也出现在《巴黎竞赛画报》，算是答案。雅尔出自名门，父亲莫里斯·雅尔（Moris Jarre）是英国导演大卫·里恩（David Lean）最青睐的法国作曲家，《阿拉伯的劳伦斯》、《日瓦戈医生》的电影配乐都是莫里斯·雅尔的作品。雅尔成名与父亲的名声没有太多关系，因为莫里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移居美国了。雅尔以音乐顽童的形象出现在乐坛，是欧洲最早尝试电子音乐创作的先驱，奠定了自己融合电子音乐和古典音乐的跨界风格。1976年，28岁的雅尔发表专辑《氧气》，成为法国唱片史上累计销量冠军，三年后在巴黎协和广场举办的户外音乐会则奠定了他大师级的地位：那场音乐会吸引了超过100万名观众，创造了新的吉尼斯户外音乐会观众纪录，而这个纪录至今只被他本人打破过——1986年他在美国休斯敦创下的150万人次观众以及1998年莫斯科音乐会的350万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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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分手事件为法国人无所事事的长假添了谈资。阿佳妮没有像从前那样躲起来疗伤，她接下大堆的片约，出席各种电影节，显得从来没有这样忙碌过。她担任了本届恺撒奖的评委会主席，电视观众为能够整晚看到她在屏幕上出现而激动不已，颁奖晚会的收视率因而高出往年十几个百分点。她50岁了，却美得比那些二三十岁的女星还要抢镜。她只是胖了，不开心的女人保持身材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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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0月，雅尔为中法文化年到北京演出，安娜陪伴在侧。很多人猜测过他们的未来，没想到真会有盛大的婚礼等在前面。婚姻对另一个女人做出了承诺，阿佳妮输了。雅尔结过一次婚，维系了20年。前妻夏洛特·兰普琳（Chalotte Rampling）是英国最有名的女演员之一，2001年美国《人物》杂志评选《全球最美丽的50人》，55岁的兰普琳依然榜上有名。他们在1996年分手后，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安娜和阿佳妮一样，有两个孩子但从未有过婚姻，她是吕克·贝松爱过的女人，凭《尼基塔》成名之后，事业和感情都变得不顺利，人们隔了八九年才在《铁面人》里看到她扮演莱昂纳多的母后，但当年的神秘和冷艳已经所剩不多了。旁观者不知道雅尔为什么舍阿佳妮而取安娜，但爱情能有什么理由呢？外貌、年龄、名气，都可以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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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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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世纪 世界上最有钱的那个女孩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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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日的婚礼把这个昵称“多达”的巴西骑手变成了全世界关注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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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达娶的是希腊船王的孙女、奥纳西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雅典娜·卢塞尔（Athina Roussel）。“除了比尔·盖茨，这个世界上任何亲近雅典娜的男人都会被认为是冲着她的钱而不是她这个人。”这是婚礼得到的最冷静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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