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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丽莎》在原展厅的生存条件受到一些专业人士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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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丽莎》在卢浮宫那面墙上住了31年,这回终于要换地儿了。2005年4月《蒙娜丽莎》将从罗莎厅搬到重新修整后的万国厅,虽说不过几百米距离,卢浮宫上上下下也都非常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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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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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报道,准确的搬迁时间已经确定在4月6日。从那天下午两点开始,参观者就将在万国厅看《蒙娜丽莎》了。其实卢浮宫三年前就宣布过要为《蒙娜丽莎》单辟展厅,计划2003年完工,结果推迟了两年。当时馆方负责人曾说,为《蒙娜丽莎》搬家有两方面的考虑:一是多年来觉得展览空间太小了,参观者挤在里面就跟排队上火车一样,停留欣赏的时间不过一两分钟。另外,《蒙娜丽莎》一直同其他16世纪意大利画家的作品同处一室,那些也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杰作,却因室友光环过于耀眼而失色,得不到应有的关注,实在是对艺术遗产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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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原因是卢浮宫博物馆不那么愿意承认的:《蒙娜丽莎》在原展厅的生存条件受到一些专业人士的质疑。达·芬奇是将这幅画画在一块杨木板上,高70厘米,宽53厘米,厚13毫米,所以一直有变形的危险。在法国博物馆修复研究中心的档案堆里,有人曾找到过一份1952年6月的检查报告,上面记录:研究人员于上午11点将该画从展厅取到检测室,到下午两点即发现明显的曲度,原因是展厅和检测室之间有细微的气温环境变化。在卢浮宫所有的藏品中,《蒙娜丽莎》一直是最受娇惯的,说是“《蒙娜丽莎》打个喷嚏,全卢浮宫都得抖一抖”。每年到了一定的时候,《蒙娜丽莎》就会在高度警戒状态下,从它那个“玻璃屋子”里出来接受检查,执行任务的小组有15人之多,包括馆员、科研人员和安全保卫。即便如此,此画仍然坏消息不断。在画的右上方,专家发现了一道11厘米长的裂纹,从上框直接延伸到画中人的头发处。一旦外部环境发生变动,裂纹很可能就会随之扩大。为了搞清楚裂纹的扩张会不会对整幅画产生致命的威胁,法国博物馆修复研究中心组织专家队伍刚对《蒙娜丽莎》做了两天四夜的全面检查:普通照相,X光照相,微型荧光以及红外线照相,目前正式的“体检报告”还没有公布。但在去年,62岁的美国史密森学会工程师梅克伦堡的一份声明曾在科学界和文物保护界引起很大的反响。他认为卢浮宫害了《蒙娜丽莎》,如果任其在自然条件下保存,反而比现在“活”得好。梅克伦堡研究温度和湿度对木板的影响,结果发现,一块2英尺宽的杨木画板可以有1.5英寸的伸缩度,这种变形并不导致画板的裂化和扭曲,就像一个橡皮圈,可以抵挡一系列在温度和湿度变化情况下引起的变化,然后自己再回复原状。除此之外,梅克伦堡还指出这件宝贝背后的那座墙也变成了毁画的“帮凶”。虽然卢浮宫花数百万美元购买设备严格控制展厅的湿度和温度,保持着看似完美的小气候,但几十年过去,水汽已经在《蒙娜丽莎》背后的墙上冷凝,等于把《蒙娜丽莎》直接放在窗口吸收水汽,让支撑画板的细杨树条膨胀速度加快。但反对者认为,《蒙娜丽莎》离墙面有8英尺远,而且在防弹玻璃屋里,梅克伦堡的说法有点哗众取宠。倒是画板的变形已经有了定论,最凸点和最凹点之间大约相差8毫米,但据卢浮宫绘画馆馆员透露,画家本人在500年前对这种弯曲早有准备:在X光照片上看得非常清楚,达·芬奇在画面的某些地方有意上了更多的颜料,用来纠正可能因变形而产生的视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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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料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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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只要《蒙娜丽莎》还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关于它的传言就永远都在更新。今年1月,三个佛罗伦萨人声称发现了一间画室是《蒙娜丽莎》的诞生地,1500年左右达·芬奇在这里完成了这幅画作。接着他们又宣布在这间画室的一面墙上发现了《圣母报喜》的草图——这是画家的另一杰作,创作时间比《蒙娜丽莎》早20年。两相对照,破绽就出来了,但也没人和他们较真。紧接着,意大利美术评论家阿尔桑得罗宣布,世界上还存有另一个版本的《蒙娜丽莎》。根据他的判断,该版本大约在1502~1506年完成于佛罗伦萨,而卢浮宫版本则是画家1513年以后搬到罗马才画的。当时他说第一个版本在私人收藏家手中,并且对方许诺很快就会从保险箱里取出来向公众展示。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人打开他的秘密保险箱,也没人公开批驳他的新版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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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关于《蒙娜丽莎》创作时间的新提法,从侧面给这位意大利评论家做了佐证。根据1550年出版的《杰出画家、雕塑家和建筑师生平》记载,达·芬奇是在1503~1506年创作了《蒙娜丽莎》,正是他准备离开佛罗伦萨的那段时间。博物馆界一直沿用了这个说法,但是卢浮宫绘画馆馆长万尚新近提出,1550年出版的《生平》记载的是一幅未完成作品,画家大约在1513~1514年旅居罗马时,才最后完成《蒙娜丽莎》。万尚的依据是,他们在给该画做检查的时候,即便是在X光照之下,画面上也完全没有发现底稿的痕迹。而传统的做法是,画家会用柳条炭笔或者锡炭笔在画布上先打好基本轮廓——这证明《蒙娜丽莎》是达·芬奇的晚期作品,他把这幅画当做新材料和某种画法的实验,一直在寻求最理想的技术表现,所以到完成最后一稿的时候已经下笔如有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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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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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文:《蒙娜丽莎》4次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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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丽莎》被达·芬奇出售给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三个世纪后,也就是1893年法国大革命结束后,开始在卢浮宫里展出。落户卢浮宫100多年,《蒙娜丽莎》一入豪门深似海,有记录可查的出宫也就4次,其中一次还是被人偷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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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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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年8月21日是法定闭馆日,卢浮宫的意大利油漆匠温琴佐·佩鲁贾把《蒙娜丽莎》从画框中取下来,卷在衣服下面带了出去——这是她第一次迈出卢浮宫的大门。第二天《巴黎人报》的头号标题就是“佐贡达夫人逃离卢浮宫”。几家报纸对失窃案连续报道了近三周,几乎每天都会在头版刊登这幅画,把这个意大利美妇变成了巴黎最熟悉的一张脸。1913年11月29日,佛罗伦萨古董商阿尔弗雷德收到一封署名“莱昂纳多”的信,写信人声称要把该画作为国宝“归还”意大利,交换条件为5万里拉。在意大利两大美术馆馆长的支持下,阿尔弗雷德和对方约定了验画的时间。“莱昂纳多”就是那个油漆匠佩鲁贾,他把《蒙娜丽莎》从家里的壁炉下取出来,从巴黎赶到佛罗伦萨的黎波里——意大利酒店。阿尔弗雷德和专家检查了画的真伪之后,诱佩鲁贾在酒店等候奖金,然后报了警。两国政府在对待“大美女”的归属问题上姿态都很高,意大利把画还给法国,法国则在《蒙娜丽莎》回到巴黎之前,让佛罗伦萨、罗马和米兰人都饱览了秀色。1914年1月4日上午,《蒙娜丽莎》重新回到卢浮宫沙龙艺术展览厅。在整个失窃事件中,各方都有斩获:第一,《蒙娜丽莎》的名气比丢失前大了好多倍,而且几乎全体巴黎人都从幸灾乐祸的新闻报道中得到启蒙,开始对文艺复兴话题感兴趣。第二,巴黎的报纸发行量猛增,印了《蒙娜丽莎》的明信片也卖得脱销。第三,因为卢浮宫糟糕的管理和保安,巴黎喜剧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有了极好的讽刺对象,上座率长盛不衰。最后,小偷佩鲁贾也没白忙一场:他和《蒙娜丽莎》单独相处了两年,只不过被判入狱12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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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乡间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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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丽莎》另外一次比较长时间的外出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了保证卢浮宫藏品不落在纳粹手里,法国政府将藏品分批送到民间秘密保存,《蒙娜丽莎》也在其中,但具体藏匿地点没有看到详细记载。“二战”结束后,这些藏品一件不少全部收回,保存相当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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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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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次属于短期外交访问。1963年,法国文化部长安德列·马尔罗亲自带《蒙娜丽莎》到美国华盛顿和纽约展出,那场景称得上倾国倾城,无数政要、明星都争着一睹芳容,总统肯尼迪和他的弟弟也凑了这个热闹,由马尔罗陪同参观。1974年,《蒙娜丽莎》又肩负外交重任,先后出访东京和莫斯科,同样轰动。参观的人排好几个小时队,也不过能看她几秒钟。这是《蒙娜丽莎》的最后一次出行,从此再未离开过卢浮宫二楼的那间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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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世纪 在画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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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不得其所的空洞,让隆多拍摄的博物馆发散出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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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博物馆本身,那些拍摄博物馆、美术馆的作品也早就形成了一套博物馆摄影体。翻开任何一家著名博物馆里出售的画册,看到的都是在完美背景光衬托下品相周正的藏品。但是法国人热拉尔·隆多(Gerard Rondeau)一头闯进“后台”,用15年时间破解了这套体系。他的镜头发现了另外一个博物馆,这是观众看起来很熟悉却又好像从未见过的空间。在隆多拍摄的作品里,名画还是那些名画,里面的人物却都好像突然有了呼吸,在某一瞬间他们挣脱创造者达·芬奇、德·拉图尔或者毕加索,通过隆多的观看途径,和画框外这个世界发生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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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三年前在法国大皇宫国家美术馆的那次摄影作品展相比,6月19日热拉尔·隆多在北京的这次展览显得规模很小。他带来40幅作品,包括“名人肖像”和“博物馆”两个系列,如果不以画册《画框之外》来补充观看,观众恐怕不容易对他独特视角下的博物馆世界形成完整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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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多说,他的摄影是在一天内学会的。“1976年,我还在斯里兰卡教法语,有一天在书展上翻出布列松的一本摄影集,看完后,我就觉得自己学会了摄影,因为我搞懂了一件事情:什么是摄影师的观看和选择。从那天开始,我决定做一个职业摄影师。”来自法国香槟省,半路出家,从未接受过学院训练,作为一个以摄影谋生的职业摄影师,隆多没有想过自己的拍摄风格应该划分到哪个门类,在哪块地界立足更容易出人头地,他只是近于虔诚地相信自己的“信仰”:通过摄影,人们可以把现实可见的东西表达成另外一个世界,不管它是一条路、一个屋顶还是什么都没有。1991年和法国国家博物馆联合会开始的合作,给了隆多一个堪称奢侈的空间,他可以游荡在法国33个国立博物馆,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观看和表达。把他那本《画框之外》的所有作品都看过后,不得不承认,巴黎那些著名博物馆的殿堂感完全被这个巴黎人眼里的“外省人”解构了。进入博物馆的观众,永远只看到装扮停当的名作,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当古埃及雕塑被塑料布包裹着躺在地板上,17世纪大师绘画孤独地立在墙角,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在空无一人的展厅里和一架木梯相对无语,所有这些不得其所的空洞,让隆多拍摄的博物馆发散出诱惑,那是从未有过的一种观看邀约,被邀约的观众却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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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隆多在巴黎毕加索博物馆拍摄了毕加索的名画《读信》。画作本身只在照片的右侧占据不到1/3位置,并且只是局部,照片的其余2/3留给了白墙、门框,还有在过道尽头另一个展室里嬉戏的父子。父亲正将孩子高高举起,因为距离远,看不清面目,此时毕加索《读信》里两个男子的姿态和神情就替入到现实中,两个场景构成了一幅新的作品,它和毕加索有关,又似乎无关。这是隆多《画框之外》系列最早的代表作。还有一次是在法国外省的一家毕加索作品藏馆。他说,“我站在一个展厅的毕加索大幅照片前面,直觉告诉我有什么即将发生。我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坚信会等到一个漂亮女人走过来,而毕加索会‘看’到她。结果就出现了我预感会要出现的这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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