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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受功利(utility)的驱使,为了形形色色的应试,为了就业,为了交际,甚至为了生存,等等。功利驱使,是一种客观存在,人生在世,安身立命,总得有一技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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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学好翻译,能翻善译,必须持严谨的科学态度,就如植物学家那样。英语的一个介词,一个短语,一个句子都马虎不得,翻译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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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利心态加科学态度,许多莘莘学子寒窗苦读,严谨治学。其精神可嘉,成绩可喜。遗憾的是,由于功利心太重,许多学子即止步于此。假如你问他:学习英语,研究翻译,你发现了英语和汉语的“美”了没有?英语美在哪里?汉语又美在哪里?你是否发现译者实际上是一个审美主体,而翻译过程其实是一个发现美、欣赏美和创造美的过程?对于这一系列的问题,被问者往往先是一怔,继而一脸茫然色。因为,学习英语,研究翻译,从来就是“苦役”一桩,怎么能够跟“美学”挂钩?翻译苦旅,有记不完的单词,学不完的语法,啃不完的难句。怎么能有画家那份闲心,以美学目光审视原文和译文,句法和词法,篇章和结构?他们从心底怀疑:英语和汉语,真有它们各自的美吗?翻译活动真的能与“美学”联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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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的终极价值皈依不是此岸,而是彼岸;不是现实,而是附庸。美学的这个特性,决定美学与翻译携手的境界,并非唾手可得。美学,拒绝急功近利;美学,排斥惟利是图。在翻译过程中发现美、享受美、创造美是一个长期积淀而又自然进入的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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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朱子的这首《观书有感》为古今学界和民众所广为引用。假如把翻译美感比作无比美妙的“清如许”的渠水倒也得体,但是翻译美感的获得,呼唤“源头活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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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感渗入翻译,是一个从不知不觉到有知有觉的过程,一个从“无心插柳”到“柳成荫”的过程,一个从“初极狭,才通人”到“豁然开朗”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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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读了游览四川九寨沟游记,则心向往之,此君说他带着审美的“期望”,全力“注意”眼前的景象,眼前那一个个蓝的、红的、黄的湖泊,还有瀑布、幽谷,鸟鸣、泉声等,都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似乎感到自己是从这个神奇而亲切的世界中来,死后一定还会回到这里!这不正是人们所谓的“天人合一”的最高审美境界吗?而有的游客身历其境,来到了九寨沟,也不会有如此心灵神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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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将美学比作催化剂。美国著名哲学家、美学家桑塔耶那曾经把美感比作“性欲”。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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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性欲的放射,美才取得它的热力。正如一架竖琴,手指一弹就振动,向四面八方传出音乐,男人的天性也是如此,只有对女性多情,他才能变得同时对于其他影响也敏感,而且对每一对象都能有足够温情。恋爱的能力给予我们的观照一种光辉,没有这光辉,观照往往不能显示美。”〔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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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言论直指美学的一个基本原理,讲清了“性欲”与“美”之间的关系——恋爱的能力给予我们的观照一种光辉,没有这光辉,观照往往不能显示美。性未成熟的男性,对美女的观察只停留在浅层和表面,不会用心,不会动情,不会欣赏,不会痴迷。比如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对于美女,就缺乏认识。一定要男孩说出美女之美,那就难了,由于没有“性欲的放射”,他对美女的评价至多停留在“鹅蛋脸、肤白、眼亮、鼻挺”等悦目的层面上,尚未达到赏心的地步。什么叫“赏心”?以白居易《长恨歌》为例,有这样两句:“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其中的“回眸一笑百媚生”一句,就是赏心悦目之笔,动情之笔,沉醉之笔。写杨玉环的如此佳句,只能是一个性成熟的诗人的手笔。缺乏性欲的“放射”,客观存在的美,就不可能取得它的“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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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美感观照下的翻译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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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意识,美学态度,或曰美感,会给予我们对原文和译文的观照一种光辉,没有这光辉,美文显不出其美,俏句显不出其俏,丽词显不出其丽。跋涉译林,只有披荆斩棘之苦,而绝无细赏奇花异草之乐;攀援译山,只有手足并用之累,而绝无静观云海奔泉之趣。如此跋涉,何佳译之有?如此攀援,何美译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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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审美主体的译者,获得了美学的“催化剂”,获得了美学的“性欲”,当翻译美感渗透并作用于他的翻译实践,译文肯定会因形形色色的美感而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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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1 音韵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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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lectronic devices are used in computers as switches that simply turn on and 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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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这些电子器件在计算机中起开关作用,只是开开关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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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这些电子器件在计算机中起开关作用,只是打开和关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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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 a very slight and very scattering ripples of half-hearted hand-clapping greeted h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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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欢迎他的只有几下轻轻的、零零落落的、半心半意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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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欢迎他的只有轻微的、分散的、三心二意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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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ther jawed and cried, but papa didn’t say m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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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妈妈唠唠叨叨,哭哭啼啼,但是爸爸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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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妈妈唠叨着,哭着,但是爸爸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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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iteration(头韵)是英语的骄傲,是英语获得音韵美的台柱(pillar of support/mainstay/leading light),而汉语的叠音词则是另一道更加绚丽的音韵风景。译文a与译文b相比,不难发现译文a因使用了汉语表达的叠音词而朗朗上口,其音韵美又为意境的营造推波助澜。以上译文中译文b并非误译,但读来逊色。需注意的是,英语原句并不存在此类音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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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2 节奏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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