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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51 (古辞)(《乐府诗集》卷二十六,下两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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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53 桂楫晚应旋,历岸扣轻舷。紫荷擎钓鲤,银筐插短莲。人归浦口暗,那得久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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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55 (梁简文帝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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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57 艳唱潮初落,江花露未晞。春洲惊翡翠,朱服弄芳菲。画舫烟中浅,青阳日际微。锦帆冲浪湿,罗袖拂行衣。含情罢所采,相叹惜流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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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59 (唐刘希夷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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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61 (8)词《菩萨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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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63 霏霏点点回塘雨,双双只只鸳鸯语。灼灼野花香,依依金柳黄。  盈盈江上女,两两溪边舞。皎皎绮罗光,轻轻云粉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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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65 (《敦煌曲子词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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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68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去来难,教君恣意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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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70 (李煜作,见《南唐二主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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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72 银河宛转三千曲,浴凫飞鹭澄波绿。何处望归舟?夕阳江上楼。  天憎梅浪发,故下封枝雪。深院卷帘看,夜怜江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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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74 (周邦彦作,见《片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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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76 每类三首,按时间早晚排列。早的一首,无论由出身看还是由文字看,算白话,推想多数人会同意。晚的一首相反,同样根据出身和文字,大概应该算文言。如果这两端的都定了性,中间的呢?不戴有色眼镜,我们似乎不能不说它是骑墙派,向一边推算白话可以,向另一边推算文言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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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78 (五)还有一种情况是,文言和白话,不同的作品在文白的程度上常常不相等,而是有的纯粹,有的不很纯粹,有的甚至很不纯粹。这是因为,文言和白话都有不同的体裁,出于不同的时代和不同的作者。如果两种作品,一文一白,行文都纯粹,由语言方面看就距离远;如果都不纯粹,由语言方面看就距离近。距离近,也会使文白的界限显得模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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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80 (9)有二措大相与言志。一云:“我平生不足,惟饭与睡耳,他日得志,当饱吃饭了便睡,睡了又吃饭。”一云:“我则异于是,当吃了又吃,何暇复睡耶?”吾来庐山,闻马道士善睡,于睡中得妙,然吾观之,终不如彼措大得吃饭三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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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82 (苏轼《东坡志林》卷一《措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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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84 (10)乌帽鹑农犊鼻裈,风流犹自傲王孙。三都赋后才名重,百尺楼头气岸尊。手不太真休捧砚,眉非虢国敢承恩。佳人端的书中有,老大梁鸿且莫婚。小生韩世勋,茂陵人也。囊饥学饱,体瘦才肥。人推今世安仁,自拟当年张绪。虽然好色,心还耻作登徒;亦自多情,缘独悭于宋玉。不幸二亲早背,家道凌夷,四壁萧然,未图婚媾。赖有乡达戚补臣,系先君同盟好友,自幼抚养成人,与他令郎戚友先同窗肄业。今乃元旦之日,须要整肃衣冠,候他出来贺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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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86 (李渔《风筝误》第二出生上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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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88 例(9)是文人的笔记,照例算文言;例(10)是戏曲的宾白,照例算白话。可是我们读了,会觉得后一例文气更重,或至少要承认,前一例是离白话近的文言,后一例是离文言近的白话。两者靠近,如果近到难解难分,文白的界限问题就更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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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90 (六)更麻烦的是还可以找到一些,像是处于文白之间,推向哪一方都不能水乳交融。这方面的例,吕叔湘先生在《文言和白话》一文中举了不少,前面第2.1节曾引用其中的两个,都来自文言典籍;这里再补充一些来自其他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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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92 (11)佛告阿难:“汝行诣维摩诘问疾。”阿难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诣彼问疾。所以者何?忆念昔时,世尊身有小疾,当用牛乳,我即持钵诣大婆罗门家门下立。时维摩诘来谓我言:‘唯,阿难!何为晨朝持钵住此?’我言:‘居士!世尊身小有疾,当用牛乳,故来至此。’维摩诘言:‘止,止,阿难!莫作是语。如来身者,金刚之体,诸恶已断,众善普会,当有何疾?当有何恼?默往,阿难!勿谤如来,莫使异人闻此粗言,无令大威德诸天及他方净土诸来菩萨得闻斯语。阿难!转轮圣王以少福故,尚得无病,岂况如来无量福会普胜者哉!行矣,阿难!勿使我等受斯耻也。外道梵志若闻此语,当作是念:何名为师?自疾不能救,而能救诸疾人?可密速去,勿使人闻。当知,阿难!诸如来身即是法身,非思欲身;佛为世尊,过于三界;佛身无漏,诸漏已尽;佛身无为,不堕诸数。如此之身,当有何疾?’时我,世尊!实怀惭愧,得无近佛而谬听耶?即闻空中声曰:‘阿难!如居士言,但为佛出五浊恶世,现行斯法,度脱众生。行矣,阿难!取乳勿惭。’世尊!维摩诘智慧辩才为若此也,是故不任诣彼问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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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94 (鸠摩罗什译《维摩诘所说经·弟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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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96 (12)昔南天竺有一大国,号舍卫城。其王威振九重,风扬八表,三边息浪,四塞尘清。辅国贤相厥号须达多,善几策于胸衿,洞时机于即代。人称柱石,德重盐梅。每以邪见居怀,未崇三宝;不贪荣位,志乐精修。家有子息数人,小者未婚妻室。时因节会,忽自思惟:“吾今家无所之(乏),国内称尊,小子未婚冠,理须及时就礼。本国若无伉俪,发使外国求之。”当日处分家中,遂使开其库藏,取黄金千两,白玉数环,软锦轻罗,千张万匹,百头壮象,当日登途。“君须了事向前,星夜不宜迟滞,以得为限,莫惜资财。但称吾子之心,回日重加赏赐。”拜别已了,唯诺即行,日夜奔波,即达前所。巡街历巷,注耳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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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498 (《敦煌变文集》卷四《降魔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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