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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781 (孟棨《本事诗·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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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783 (14)咸通末,执政疾举人仆马太盛,奏请进士举人许乘驴。郑光业材质魂伟,或嘲之曰:“今年敕下尽骑驴,短辔长鞦满九衢。清瘦儿郎犹自可,就中愁杀郑昌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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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785 (王定保《唐摭言》卷十二《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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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787 (15)政和元年,尚书蔡薿为知贡举,尤严挟书。是时有街市词曰《侍香金童》方盛行,举人因其词加改十五字,作“怀挟”词云:“喜叶叶地,手把怀儿摸。甚恰恨出题厮撞着,内臣过得不住脚。忙里只是,看得斑驳。  骇这一身冷汗,都如云雾薄,比似年时头势恶。待检又还猛想度,只恐根底,有人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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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789 (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十九引《上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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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791 (16)滑稽取笑加酿嘲辞,合于《诗》所谓善戏谑不为虐之义。陈晔日华编集成帙以示予,因采其可书并旧闻可传者,并记于此。……“水饭”词云:“水饭恶冤家,些水姜瓜。尊前正欲饮流霞,却被伊来刚打住,好闷人那。  不免着匙爬,一似吞沙。主人若也要人夸,莫惜更搀三五盏,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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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793 (洪迈《夷坚三志》己卷七记《浪淘沙》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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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795 此外,话本系统小说开卷的诗词,也常常用白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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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797 (17)万事由天莫强求,何须苦苦用机谋。饱三飡饭常知足,得一帆风便可收。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几时休。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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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799 (《醒世恒言》第二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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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01 (18)偌大河山偌大天,万千年又万千年。前人过去后人续,几个男儿是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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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03 (《好逑传》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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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05 (19)人生南北多岐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百代兴亡朝复暮,江风吹倒前朝树。  功名富贵无凭据,费尽心情,总把流光误。浊酒三杯沉醉去,水流花谢知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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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07 (《儒林外史》第一回《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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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09 (20)不会谈天说地,不喜咬文嚼字。一味臭喷蛆,且向人前捣鬼。放屁,放屁,真正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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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11 (《何典》第一回《如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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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13 诗词以执着为本色,执着是看不破;像上面这些是看破了,一切不过尔尔,所以纵使有人觉得有意思,终归是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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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15 所有以上各种情况的白话诗词,在“雅”人眼里不过是花圃里的几棵杂草,虽然也占一席地,身价却是不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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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17 15.3.3 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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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19 语录,意思是口语的照写,自然是白话。唐宋时期最多。可以分为两大类:禅宗和尚的是一类,用机锋教后学求顿悟,时代靠前;理学家的是一类,学禅宗和尚的办法讲天理性命,时代靠后。因为学理的性质不同,语的内容也有分别:前者迷离怪异,后者细碎玄远。但用的都是当时的白话。前面第2.2.2节举的例(2)是禅宗语录,第13.1.2节举的例(4)也是禅宗语录,例(5)(6)是宋明理学家语录,这里不再多举。语录是中古的重要白话文献,因为不只语言纯粹,而且材料多。禅宗的有名和尚几乎都有语录的刻本传世。汇辑本也有一些,重要而常见的有宋道原编《景德传灯录》三十卷、宋普济编《五灯会元》二十卷。理学家的语录分别见于个人的文集。摘要汇辑各家的,有清黄宗羲等编的《宋元学案》一百卷、黄宗羲编的《明儒学案》六十二卷。只是这类作品都性质过专,不是研究思想史或汉语史的人是不会有兴趣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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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21 15.3.4 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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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23 由这一节起,连续四节,介绍第二期白话典籍的中心部分:小说、各种弹唱作品和戏曲。严格说,话本和章回小说是一个系统,只是因为篇幅短长不同,从过去习惯,分作两节讲。说这些是白话典籍的中心部分,意义有两种:一是数量大。形象一些说,这三类以外的加在一起(当然指我们通常能够见到的),也许一个中型书柜就容得下,至于这三类,那就非几间屋子不可。二是和多数人关系最密切。一个人不管怎样古板,总不会没有进过剧场或戏院,没听过或看过小说;而是相反,不只都亲近过,而且有很多成为戏迷和小说迷。这些过去所谓俗文学作品,分为三类,是根据它们主要的作用方式的不同:小说是“说”,弹唱作品是“唱”,戏曲是“演”。自然,如果写成书本,也可以“读”。这三类,前两类关系近,因为一,都是叙事体,就是,说者唱者的所说所唱是别人的事;二,并且,其中有不少是既有说又有唱。第三类是代言体,上场,虽然也是既说又唱,可是所演是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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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26 主要供“说”的作品是小说。早期的小说名为“话”,意义是故事。故事写到书本上,仍然可以称为话,如敦煌文献里有《山远公话》,说南朝高僧慧远的故事。宋元以来,这类小说都是继承变文的传统,散体和诗词交替;至于名称,可以是“诗话”,如《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也可以是“词话”,如《灯花婆婆词话》,还可以是“平话”,如《新编五代史平话》,更多的是只标故事名而不表明书本的性质,如《碾玉观音》《合同文字记》《大宋宣和遗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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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140828 这类小说篇幅都不很长,一般不分章回,因为起初都是供说话人用的脚本,所以统称为话本(就篇幅说,相当于现在的短篇小说)。宋元时期的话本都是伎艺人所说和文人所记(还难免修润)的合作的产物,所以没有作者的名字。这是名副其实的话本。从明朝后期起,有不少文人喜欢这种讲故事的形式,或者利用旧料,或者新找题材,也写这种形式的小说。这不是从伎艺人的口中来,写成,也许只有人看而没有人说,是“拟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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