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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带的太阳,火一样地照着沙漠。遇着难得的有树木和泉水的地方,大家就在此休息,解渴,再把水装满了水瓶,然后出发。夜了就在帐篷中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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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到了第四日,正午忽然起了大风,把砂吹得满天,走不来路,大家只得中止进行。后来风息了,砂也不飞了,却是出了一桩极大的困难,原来以前是依着骆驼的足迹走的,经过大风以后,骆驼的足迹如数消灭,方向也认不清楚,大家走来走去,总是找不出路来。这时候水瓶中的水已经完了,没法再得水,大家都弄得没有方法了(以上是从亚利一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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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夜了,队商中一人说:“如果明日还不能寻得有水的地方,那么只有把骆驼来杀掉一匹,吃它肚里的水了。”别一个见亚利奔波以后倦睡了,便说:“与其杀别个的骆驼,还是杀那小儿亚利的吧。”这样二人在那里商量(观察点转到队商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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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倦睡中,听见有人说他的名氏,便仍装了睡着的样子细听。听得二人在那里商量要杀他的骆驼,大惊,他想:“如果与他们同伴,骆驼就要被他们杀死。”不能再犹豫了,等到他们睡熟,就偷偷地把骆驼牵出,骑着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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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照耀着无数的星。亚利因他叔父的平常指示,略晓得关于星辰的事情,大略地知道何星在南,何星在北,他凭着了他这点的知识,定了一个方向,鞭着骆驼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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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试探方向的当中,天渐渐地亮了;忽见砂上有骆驼新行过的足迹。亚利得了这骆驼足迹的帮助,一直向南走,到了傍晚,隐约地看见前面有火光,急上去看,见有一群队商,在那里张幕野宿,亚利即从骆驼跳下,和他们讲自己受困的情形,请求他们和他同伴(观察点又转到亚利方面来了)。队商听了亚利的告白,大家都感动起来,允了亚利的要求(观察点转到队商方面去了)。在斯哀治的父亲,早几天就晓得亚利要来,等得不耐烦起来了,恰好有还乡的朋友,就同伴回来,想在路上碰见亚利(观察点转到亚利父亲方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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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得了新同伴,就安了心,忽然听得许多骆驼的足音,见又有一群旅客从南方来了。这群旅客之中,有一个就是他的父亲,亚利意外地得着父子相遇,不觉悲喜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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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和父亲无恙归家,把路上一切始末,详告他的母亲(观察点又转到亚利方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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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的母亲自从送亚利出门以后,心中怀着各种的忧虑,听了亚利的话就很欢喜,称赞亚利的勇气(观察点转到亚利的母亲方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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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字,观察点变动了好几次,如果要专从亚利方面说,那末第四段以后的文字应该改作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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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夜了,亚利奔波以后,正倦睡着,忽然从睡梦中听见同伴队商的话声,一人说:“如果明日还不能寻得有水的地方。那么只有把骆驼来杀掉一匹,吃它肚里的水了。”又一人说:“与其杀别个的骆驼,还是杀那小儿亚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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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听了这一番话,心里想道:“如果与他们同伴,骆驼就要被他们杀死,不能再犹豫了!”于是等到他们睡熟时候,就偷偷地把骆驼牵出骑着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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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照耀着无数的星,亚利因他叔父平日的指示,略晓得关于星辰的事情,大略地知道何星在南,何星在北,他凭着了他这点的知识,定了一个方向,鞭着骆驼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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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试探方向的当中,天渐渐地亮了,忽见砂上有骆驼新行过的足迹,亚利得了这骆驼足迹的帮助,一直向南走;到了傍晚,隐约地看见前面有火光,急上去看,见有一群队商,正在那里张幕野宿。亚利急从骆驼跳下,和他们讲自己受困的情形,请求他们和他同伴。亚利的告白很感动了队商,他的请求也被他们许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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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得了新同伴,正安着心,忽然听得许多骆驼的足音,见有一群旅客从南方来了。这群旅客之中,不料有一个就是他的父亲,后来晓得他父亲在斯哀治早知亚利要来,等得不耐烦起来了,恰好有还乡的朋友,就同伴回来,想在路上碰见亚利的。亚利意外地得着父子相遇,不觉悲喜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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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和父亲无恙归家,把路上一切始末,详告他的母亲,他的勇气大被母亲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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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改作以后,观察点一致,文字就一气,不犯繁滞的毛病了。叙事文原是把事件来展开使人看的,性质好像戏曲。观察点的变动,就是戏曲中幕的更动,戏曲中幕不应多变,叙事文的观察点也不应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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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文因观察点不同,对于同一材料,可作成各方面的文字。这步功夫,在学作叙事文上很是重要。有这样功夫的作者,对于一件事就能理解要从哪方面叙述才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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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下面的例,是以旁观者的态度作的文字。试置观察点于裁判官方面,把它改作成一篇裁判官写给朋友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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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富人,向朋友讨债。这位朋友说并不曾借钱,想把债赖了。富人不得已,诉诸法庭。裁判官问原告:“你在何处借钱给他?”原告回答说:“在某处大树下。”裁判官说:“那么要叫大树来做证人了。”就命法吏执行召唤证人的手续。停了一会,裁判官对着表,独自说:“证人就快来了。”这时被告不觉自语道:“从这里到那棵大树,有六七里路,恐怕没有这样快吧!”裁判官听了这话,就说:“你晓得大树所在的地方,这就是你曾经受过钱的证据。”于是把这案判决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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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曾经向原告借钱,已自身证明,因此,被告应该把钱还给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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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作法 第六节 观察点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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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前节所说,叙事文的观察点不应变更,使文气一致而不散漫、冗繁。但这只是一般的原则,在长篇的或复杂的叙事文,要将各方面的情形都表现得适当,却不得不变动。大概,事实的间接叙述比直接叙述不易生动,所以在两件或多件事实有相同的重要,而只从一个观察点出发要将各方面都表现出来又非常困难时,观察点就不得不变动了。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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