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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51 (4)此则才行事迹,莫不阙如。(刘知几《史通·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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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53 例(1)是引用《礼记·檀弓下》;例(2)是引用司马迁《报任安书》;例(3),“箪食壶浆”是引用《孟子·梁惠王上》“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例(4),“阙如”是引用《论语·子路》“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像这些,即使我们不知道是用典,或者疑惑是用典而不知道出处,还是能够正确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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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55 3.用典而字面不很晦涩,可以望文生义;但所生之义不十分明确,只是“半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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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57 (5)莫不闻陇水而掩泣,向关山而长叹。(庾信《哀江南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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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59 (6)一登龙门,则声誉十倍。(李白《与韩荆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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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61 (7)是则埋吾血,千年而碧,不可灭者矣!(全祖望《阳曲傅先生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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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63 (8)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王勃《滕王阁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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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65 例(5),“闻陇水而掩泣”引用古诗《陇头歌》“陇头流水……涕零双堕”;例(6),“登龙门”引用《后汉书·李膺传》“士有被其容接者,名为登龙门”;例(7),“埋吾血,千年而碧”引用《庄子·外物》“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例(8),“酌贪泉”引用《晋书·吴隐之传》隐之饮贪泉而不变心的故事,“处涸辙”引用《庄子·外物》车辙中鲋鱼求救的故事。像这些,我们不知道出处虽然也能得其仿佛,但总是雾里看花,隔靴搔痒,不如知道出处理解得确切、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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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67 4.更进一步还有“难解”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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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69 (9)臧氏之子也。(高启《书博鸡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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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71 (10)数赐见临,倾盖如故。(苏轼《答谢民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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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73 (11)情在骏奔,自免去职。(陶渊明《归去来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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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75 (12)凡此类,知者遇之。(王夫之《姜斋诗话》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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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77 例(9),“臧氏之子”引用《孟子·梁惠王下》“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例(10),“倾盖”引用《孔丛子》“孔子与程子相遇于途,倾盖而语”;例(11),“骏奔”引用《诗经·周颂·清庙》“骏奔走在庙”;例(12),“知者遇之”引用《庄子·齐物论》“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像这些,如果不知道出处,透彻理解就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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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79 5.在比较少的情况下,不知道出处还会“误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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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81 (13)愿言之怀,良不可任。(曹丕《与吴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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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83 (14)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耳。(胡铨《戊午上高宗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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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85 例(13),“愿言”引用《诗经·邶风·二子乘舟》“愿言思子,中心养养”;例(14),“赴东海而死”引用《战国策·赵策三》“则连有赴东海而死矣,吾不忍为之民也”。像这类说法,如果不知道出处,很可能把“愿言”理解为愿意见面谈谈,“赴东海而死”理解为真要用投海的办法自杀,那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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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89 由上一节分析的五种情况,我们自然会想到:对于用典,有时候可以不搜求出处,但是知道总比不知道好;更多的时候是不能不搜求出处,因为不知道出处就不能确切理解。搜求出处是个麻烦事,但是,用典是古人的自由,他们已经“自由”了,我们欢迎也罢,不欢迎也罢,既要读文言,就不能不捏着头皮对付这个困难。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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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91 初步而省力的办法是借风驶船。“风”的一种是“注解”。旧时代的典籍,尤其传统认为重要的,有不少是有注解的。用今天的眼光看,注解可以分为两类:一是昔人作的,二是今人作的。昔人作的注解,性质各式各样:有的偏重训释,如时代早的经、子的传注;有的偏重汇集史料来对证,如《三国志》和《世说新语》的注解;有的偏重探寻词语的本原,如时代靠后的很多注解。今人作的注解,意在讲明原文的意义,所以既要顾及训释,又不能忽略探寻词语的本原。所以今人的注解比昔人的便于使用。近年来,今人在整理古籍、注释(或选注)古籍方面做的工作不少,成就相当大。学习文言,可以多利用这方面的材料(这里不能具体介绍)。参照注解读古籍,就当时说可以省查寻之劳,就长远说可以积累熟悉古典的资本,可谓一箭双雕。没有今人注解的典籍,也要尽先读有昔人注解的(初学自然会感到困难,因为是用文言注的),乘笨重的车总比步行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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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93 “风”的另一种是“工具书”。读文言多了,我们总会碰到没有注解的(多数还没有标点),那就要靠自己查了。工具书,内容相当复杂,常用的不下几十种,留待末尾附录《工具书举要》部分介绍,这里只提一下最常用的,是《辞源》和《辞海》(都有新旧两种版本)。专就查寻典故出处这个要求说,这两部书都嫌简略;但是旧时代文人习用的,不很偏僻的,绝大部分可以从其中查到。读文言典籍,要养成勤翻辞书的习惯,这有如渔夫,常在河滨混,对于鱼的出没情况就会不经意而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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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95 其次,记典故,积累资本,也要知道轻重先后。就旧时代的典籍说,有的多为人引用,有的少为人引用。如同样性质的书,时代靠前的(如《史记》)比时代靠后的(如《明史》)多为人引用。又如同是经,《诗经》为人引用多,《仪礼》少;同是子,《庄子》多,《管子》少;同是六朝作品,《世说新语》多,《洛阳伽蓝记》少。常为人引用的要多注意,多记。就典故说,大家习用的要多注意,多记,过于冷僻的可以放松一些。记的方法,因各人的资质和习惯不同而可以灵活:写卡片当然好;记忆力强,装在脑子里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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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97 以上是说由读而熟悉,而积累。还有由查而来的熟悉和积累。查,牵涉到使用工具书的问题,留到后面介绍,这里只说说查寻时可能遇到因而应当注意的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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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7499 1.查寻,先要知道是不是用典,这在前面已经谈过一些。这里补充说一种情况,是在算不算的两可之间。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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