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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30 顾炎武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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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32 最早利用《诗经》研究古韵部的人是明末清初的顾炎武,他是汉语古韵学的奠基人。古韵学后来又经过清代至民国年间的一些著名学者如江永、段玉裁、孔广森、王念孙、章炳麟、黄侃等人的研究,日益得到了发展。到了现代,著名语言学家王力先生又对古韵学作出了进一步的贡献,使我们对上古的语音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据王力先生对《诗经》的考定,《诗经》时代的汉语共有二十九个韵部。下面将这二十九个韵部用国际音标注示如下,以使大家对上古韵部有一个系统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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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40 这些上古韵部阴、阳、入三声相配,很有系统性。但到了中古,这个系统就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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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42 在《诗经》时代,汉语的声调也与现代、近古乃至中古汉语的声调不同。现代四声是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中古时的四声是平声、上声、去声和入声,而上古时的四声则是平声、上声、长入声和短入声。所谓入声也就是以塞音结尾的音(发音时只作势,不“爆破”),如“钖”读若“sieg”,“急”读若“gieb”,“灭”读若“miad”。[1]上古、中古时汉语都有入声,但上古时入声有长短之分,长入声后来变成了去声,而短入声到了中古仍然是入声。这从谐声字的情形可以看出,比如“拭”与“试”声符相同,因此上古时读音相同,同为“xieg”,可在中古时“拭”仍读作“xieg”,还是入声,而“试”则读为“xie”,脱落了入声韵尾“-g”,变成了去声。现在的一些南方话如上海话保留了中古汉语的入声特点,因此读“拭”时音短促,读“试”时音舒缓,这也是证明。可见从上古到中古,汉语的声调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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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44 事实上,语言学家常常将谐声字和《诗经》的押韵结合起来,以此考证上古时期汉语的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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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46 通过对谐声字和《诗经》韵部的研究,我们可以知道上古的汉语与今天的汉语有着多么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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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48 汉语史话 [:1705228374]
1705228649 三 古无轻唇音——唇音的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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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51 上古时代的汉语声母与相隔久远的现代汉语的声母自然有着不小的差别,而且即使与邻近的中古时代——主要是唐、宋时期的声母相比,也有若干明显的不同。汉语史上有所谓“古无轻唇音”之说,这便是指上古汉语的声母系统所具有的一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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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54 何谓“古无轻唇音”?这要从“唇音”这个术语讲起。唇音指的是声母的一类音,也就是发音时从双唇或唇齿部位发出的音,如现代汉语的“b”、“p”、“m”、“f”四个音即是,“b”、“p”、“m”是双唇音,“f”是唇齿音。所谓轻唇音就是指像“f”这样的唇齿音。在古时候,汉语的声母有清音和浊音的区别,因此除了有“f”这个清音轻唇音外,还有“v”等浊音轻唇音。而与轻唇音相对还有重唇音,重唇音即指用双唇发出的音。古时候,重唇音也有清浊之分,既有“b”、“p”这样的清音,也有“”这样的浊音。所谓古无轻唇音就是说在上古时代汉语里不存在“f”、“v”这样的轻唇音声母,而只有重唇音声母。轻唇音声母是后来从重唇音声母中分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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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56 最先发现古无轻唇音的人是清代的学者钱大昕,他说:在上古时代,“负”读如“背”,“附”读如“部”,“佛”读如“弼”,“逢”读如“蓬”……这就是说,现代凡是读轻唇音声母的字从前都读作重唇音声母的字。钱大昕提出古无轻唇音的主要根据是古人所写的别字,他在读古书时看到古人有时把“阿房宫”写成“阿旁宫”,把“汾水”写成“盆水”等,于是发现了轻唇音与重唇音的关系。钱大昕是正确的,上古时,我们的汉语确实只有重唇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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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61 钱大昕所著《十驾斋养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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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63 古音只有重唇音而无轻唇音的情况还可以从谐声字方面得到验证。比如带“甫”这个声符的谐声字有“辅”、“脯”、“捕”、“哺”、“铺”、“莆”、“匍”、“浦”、“埔”、“圃”、“敷”、“傅”、“缚”、“博”、“搏”、“膊”等,它们声旁相同,可声母却分为两类,一类读轻唇音“f”,一类读重唇音“b”、“p”,这就是因为现在凡是有“甫”这个声符的字从前皆读重唇而后来分化了,所以才出现了重唇、轻唇两类读法。如今我们称我国唐代大诗人杜甫为“Du Fu”,可在当时则称作“Du 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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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67 在今天的一些汉语方言——特别是南方的吴方言(苏南、浙江话)和闽方言(主要在福建地区)中还保留着轻唇音读如重唇音的现象。拿吴方言的上海话来说,至今仍有一些轻唇音的字保留了重唇音的读法。如“孵小鸡”,北方话说“fu xiao-ji”,上海话则说“bu xiao-ji”,把“孵”读作“bu”。又如上海人把“打预防针”说成“dang yu-ang-zeng”,其中“防”读作“ ang”。闽方言对上古唇音特点的保留更是充分,凡在普通话里读轻唇音的字在闽方言中都读作重唇音,如把“分”读作“bun”,把“房”读作“bang”,把“蜂”读作“pang”,把“缚”读作“bog”,等等。其实,在今天的一些地名中也还保留着一些轻唇音读如重唇音的例子,如广东省“番禺”县不读“fan yu”,而读“pan yu”。此外从一些吸收了上古汉语词汇的外语如朝鲜语中也可看到这方面的遗迹,例如朝鲜语说“方”为“bang”,说“夫”为“bu”,说“反”为“ban”,说“凤”为“bong”,等等,声母皆为重唇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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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69 上古时代的汉语声母系统里只有重唇音而无轻唇音,这是当时汉语语音的一个很显著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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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71 汉语史话 [:1705228375]
1705228672 四 古无舌上音——舌音的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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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28674 上古时汉语的声母从发音的部位上讲有两个与后世不同的重要特点,一个是前面已经介绍过的“古无轻唇音”,还有一个则是“古无舌上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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