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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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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本(能指)层面Sa与Se的关系中,我们发现了主体与受话者的对话,任何叙事都是围绕着这个对话建构的。阐述主体相对于言说主体扮演受话者相对于主体的角色;他通过让经过虚空阶段将其植入书写系统。马拉美(Mallarmé)把这种运作称为“声音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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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述主体既表现言说主体,也作为言说主体的对象被表现。故与作者的隐匿状态有可转化性,而正是从零开始到双重性的这种生成,产生了人物(性格角色)。他是对话性的,S与D都隐藏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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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才描述的这种面对叙述和小说的方法,由此取消了文学实践中无能为力的“所指·能指”的概念区分;取而代之的,是“对话性能指”。“能指对于另一能指来说代表着主体”(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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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历来都是由该叙事所指向的受话者建构为对话矩阵的。任何叙事,包括历史叙事与科学叙事,都包含由叙述者与他者共同形成的这种对话二元体,这个二元体表现为Sa/Se的对话关系,Sa和Se彼此互为能指和所指,但只能构成两种能指的对调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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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有通过一定的叙事结构,这种对话,符号对二重性的这种拥有,书写文字的这种双值性,才能外化于(诗性)话语的组织,展现于(文学)文本的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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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学:符义分析探索集 走向言语的类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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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的动态分析导向文体的重新分类:巴赫金进行重新分类的彻底态度促使我们采纳同样的态度,以期建构起言语的类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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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主义者所使用的“叙事”(récit)术语,对于它所指称的文类而言,过于模糊。但我们至少能分别出两种不同的叙事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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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独白话语,它包括:1)描写和叙述的再现方式(史诗);2)历史话语;3)科学话语。在所有这三种叙事中,主体都承担着1(上帝)的角色,并通过同样的路径而臣服于它;内在于任何言语的对话性被禁律、审查所窒息,以至于该言语拒绝反观自身(拒绝“对话”)。给出这种审查的各种模式,不啻于描述两种话语之间的差异本质:史诗话语(历史话语和科学话语)与违背禁律的梅尼普讽刺体(狂欢节文体,小说文体)的话语。独白话语相当于雅各布逊所谈论的语言的聚合性;也有人提到它与语法的肯定和否定的类似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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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对话话语,包括:1)狂欢式话语;2)梅尼普式话语;3)(复调)小说的话语。在这些话语结构中,书写阅读另一书写,亦阅读自身,并在解构过程中建构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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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学:符义分析探索集 史诗性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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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希腊)文化融汇(syncrétisme)时期形成的史诗话语,在后融汇时代凸现出语词的双重意义:不可避免地被语言穿越的主体(“我”)的话语,成为既是具体的又是普世的,既是个人的又是集体的载体。但是在史诗阶段,说话者(史诗的主体)并不掌握他者的话语。作为符号关联的语言的对话游戏,两个能指对话性地对调一个所指,这种游戏发生在叙事层面(在作者的直接词中,或者文本的内在性中),这种情况并没有外化于文本的表现层面,小说结构即是这样。正是这种图式在史诗中上演,尚未出现巴赫金所说的双值词问题。因此,史诗结构的组织原则仍然保持着独白性。语言的对话性在史诗中仅仅出现在叙事的基础结构中。在外显的文本组织层面(历史阐述/言语阐述),不存在对话关系;阐述行为的两种风貌仍然受叙述者视角的限制,这种视点与神或共同体的整体视点相吻合。我们在史诗独白中发现了德里达(Jacques Derrida)所指出的这种“超验性所指”(signifié transcendantal)和这种“自我在场”(présence à s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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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史诗空间里占主导地位的,是语言的聚合方式(mode systématique;按照雅各布逊的说法是相似性方式)。语言的组合方式(axe syntagmatique)特有的换喻性毗邻结构在那里很少见。作为修辞格的组合和换喻确实存在,但并不因此而确立为结构的组织原则。史诗逻辑从特殊中寻求一般;它因此而在实体结构中设置了等级;因而它是因果的,亦即神学的:它是一种本义上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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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学:符义分析探索集 狂欢节:身体、梦境、语言结构以及欲望结构之间的同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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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节结构好比一种宇宙论。在这种宇宙论里,整体只在关系中存在,只因关系而存在;一切与整体无关的物质、原因、身份都不在这一体系中。狂欢化宇宙论的持续存在是反神学的(这并不意味着反神秘)和深入民众的。通观它的整个历史,它始终存在于被正统西方文化忽视或迫害的大众文化中,而在民间游戏以及中世纪的戏剧和散文体作品(奇闻逸事、讽刺故事和《列那狐的故事》[le roman de Renart])中表现最为突出。狂欢节本质上是对话的(由种种距离、关系、类比和非排他性对立组成)。这是一幅壮观的场景,却没有舞台;这是游戏,却也是活动;这是一个能指,却也是一个所指。也就是说,两个文本在那里交汇,对立而又相辅相成。狂欢节的参与者既是演员,也是观众;他失去了他的个体意识,越过狂欢活动的零度,并分裂为表演的主体和游戏的客体。狂欢节上,主体退化为虚无,而作为匿名形式的作者的结构得以完成,他创造着并看着自己被创造,他既是自己又是他者,即是人又是面具。狂欢场景的放诞无忌,摧毁上帝而代之以自身的对话原则,可比拟于尼采的酒神精神。狂欢节由于彰显了经过思考的文学生产性的结构,自然揭示出支撑这个结构的潜意识:性和死亡。这两者之间建立起对话,由此产生了狂欢文化的二元结构:高与低,出生与濒危,食物与粪便,赞扬与诅咒,欢笑与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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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所谓的“无后续”话语(在一个无限空间中它们是“逻辑”的),以及作为种种空集(ensembles vides)或分离性数值(sommes disjonctifs)运作的非排他性对立——我们仅举狂欢化话语独有的若干语象为例——体现了某种对话性,任何其他话语都不可能如此明显地拥有这种对话性。狂欢通过质疑基于0—1区间运作的语言规则,挑战上帝、权威和社会规则;它因对话性而具有反叛性。由于这种颠覆性的话语,“狂欢节”一词在我们的社会里带上了强烈贬损意味和唯一的讽刺意味,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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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在狂欢节的场面中,虽没有灯光,没有“剧院”,但同时却既是舞台,也是生活;既是游戏也是梦境;既是话语也是表演;于是,便成为使语言脱离线性(即规则)的约束,能够如戏剧那样在三维空间上演的唯一空间;在更深层面,这也意味着相反的东西,即戏剧存在于语言之中。于是,出现了一条重要原则:任何诗性话语都是戏剧化的,词语可以进行戏剧化排列(取该词的数学意义)。在狂欢话语中示现下述事实,即“有些精神状态犹如戏剧的曲折一样”(马拉美)。它作为征象的这个舞台可以说是体现“戏剧是朗读一本书,是正在书写这本书”的唯一维度。换言之,这个舞台可以说是话语“潜在的无限性”(借用伊尔贝[David Hilbert]的术语)得以完成的唯一处所,这里各种禁律(再现、“独白”)和对它们的僭越(梦境、身体、“对话”)同时得以呈现。这种狂欢传统被梅尼普讽刺体所吸收,并由复调小说付诸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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