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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鲁塞尔就揭示了似真性义素结合的另一种变体,即表意单位分解为两个标志,其中只有一个是意义的载体,而聚会的可能得益于某种等同于无意指的标志层面的身份。我们可以借用从叙述意群之安排中拿来的例子来演示这种方法。例如,在用葡萄粒再现历史上诸多画面的情节里,意群“葡萄”和意群“再现”被它们的义素标志“透明”和“体积”聚会在一起,后两者在语境中没有表意价值;具有似真性且被似真化的,乃是在语境中种种意义载体的不兼容性,这些意义载体如“大与小”“植物—历史”“自然—电影”等。然而,如果说我们刚刚提到的情节只是对分解加以认同(对具体语境下没有意义层面的认同:对某种被划去所指的层面的认同,该层面取代了某种能指的位置)的叙述,鲁塞尔从语言运行的核心,从多义性中,找到了这个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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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塞尔对似真化语言的痴迷体现为对多义性及其所有相关现象(近义词,同音异义同形异义词)的某种酷爱。我们知道《非洲印象》的计划就是通过某种叙事,“填补对两个同音异义词的意义的失望,通过修辞学重构沉睡于(种种能指的)语音同一性中的所指的坚实性(差异性)”[15]。这个主题再现于《非洲的新印象》中的十字意象:十字是一个多价的符号,它意味着一切、任何物和虚无(“十字采用了多少风貌”,N.I.A.,p.45),或者再现于常见的毁谤主题:毁谤是似真化话语的贬义形象,是试图让人们相信其所有言辞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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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真性言语既是对意义的失望,也是对意义的某种限制,对“真实”的某种压缩。赋予意义某种多维宇宙的认识性话语只是把它压缩为某种线性的抽象:“对于人而言,随时抽象而出是很自然的事。”(N.I.A.,p.47)那么,为了理解而似真化,就是把某种实践(某种戏剧)带回某物(带回某种平庸的形象)。符号的机制集中在言语聚会之结合的这种第三种变体中:限制,鲁塞尔在《非洲的新印象》的第二部分展现了这种变体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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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日晷上接近中午时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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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现胃囊已经呼唤它的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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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冰冻、否认、衡量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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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的罗盘在海王星的天空。(N.I.A.,p.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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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和被压缩的意义得以从似真性的修辞中获得补偿,似真性的修辞是相同意义之机制的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相同意义不可分割的、缺席于显性平面的“他者”,同时也是意义本身。当它(意义—修辞)对意义感到失望(自觉失望)时,它就夸张它(自我夸张)。这样,言语(嗓音)消除了所指那些薄隔膜之后,永远把它们推向更远的地方,同时毫无过失地把它们控制在语法的死栅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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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且莫忘记,嗓音其实支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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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一面薄薄的墙壁,超越一扇门。(N.I.A.,p.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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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活动过程中,种种所指之间的不兼容性被能指的引力所克服,这些能指超越种种逻辑禁忌而“支撑着”,使逻辑布置(历史布置、社会布置)的僵死画面动了起来,把它们变成瞬息变动的元素,并迫使它们调整到另一逻辑画面(历史画面、社会画面)中去,对于后一画面而言,初始的布置仅仅是某种参照性的前在性。这样,似真化就成了异彩纷呈的义素结合(能指结合)中数量有限的种种所指的再分配。由此,这种背景死寂的动态,这种造就了《非洲印象》并且意味着似真化(如果我们想把它解读为某种“意味”的话)的静态的躁动,乃是我们在智识领域唯一的演进程序,它是认识理性的动力。正是它把怪诞转变为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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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家西拿在其巢穴里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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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后变成奥古斯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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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尼埃尔对壕沟里的狮子们很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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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拉比兄长罗德里格驻扎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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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后者更能消费十四行诗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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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曲线,碰到穿越空间的噪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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