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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基因文本思考为某种公式要求在它那里开辟某种双重的回忆走廊,既面向文本的成义过程在语言中所实践并接合的象征的/数理的程序,也面向饱和宏伟历史每个板块的意识形态的/神秘主义的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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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在理论言语中拥有何种地位可以通过被结构化的存留(即公式),把某种没有被主体垄断并可包容语言历史性的某种表意生产分离出来呢?显然,正是理论言语的主体穿越陈述文(现象文本)的现象学表面,那是他自己的描述平面,而他并没有找到某种陈述行为(后者仅仅是延迟的陈述文,并因而与陈述文同为现象性质),而是找到了支撑描述性言语本身的意义生成程序。换言之,在某种现象描述中有可能默默无闻的理论言语的主体,继续默默无闻(这种辨认是科学主体的特长,转引自Miller),同时在某种不受客体描述制约的言语中重构自己:这是确立基因文本的言语。文本分解为基因文本和现象文本之举实际上只是理论言语的分解。倘若符号学在谈论现象文本时忘却了它的主体以接受意义生成的某种真相,那么符义分析在重构基因文本时,却占有了这种首要话语及其被遗忘的主体,因而也占有了它自身的言语,自我占有以期再次无视它的主体。然而这种旅程之后,该主体与现象文本层面接受某种真相的主体不可同日而语。在这种第二时段里,发生了某种新事件:主体从他丧失权利之地,通过肯定侵蚀其真实性的东西假装确认自己的真实性:那是他的产生。有关永远躲避、永远被推后之无限双重背景的这种言语实乃第二等级意义上的丧失权利,变成了某种活动主体、不确定主体的基础。通过打碎表意结构及其向意义生成的开放这种自我占有行为,通过从主体丧失权利向着把这种丧失权利置于律条=愿望位置的过渡,科学言语过渡到理论言语:精神病混进癔症之中[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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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尝试在下文中支持这样一种类型的言语,当然这种言语已经被变得完全可能,我们不妨这样说,已经被我们接触的文本即菲力普·索莱尔斯(Phillippe Sollers)的《数论》(Nombres)完全预见到了。因为这是这样一部文本,它的独特性本身要求,在其公式中实践这种生产规律的同时——它的公式就是这种生产的存留——它在自己的叙事中,亦即在某种东西被叙述的层面,再现了理论的、认识论的或哲学的原则,在这些原则中,被书写的东西都是可以言说的。正是文本的这个层面,保证了言语的覆盖面——证据:正是在这儿,在再现性叙事的不可或缺的这种镜鉴里,正在以凹面曲线建构的东西,理论铆足了劲试图融化它,却徒劳无益。倘若人们接受——我们正是这样做的——“自从历史上可以具体定位的某次决裂开始,把书写变成某种可以用书写本身(在某些条件下,用书写活动)以外的另一途径来研究的对象,已经变得不可能了”[11],不承认这一点,那是毫无用处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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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确定我们尝试的界限,我们通过这一点而赋予它某种媒介作用,作为再现结束所实践之物(文本)与文本中被保留物(即文本应该再现给社会整体的东西)之间的媒介角色。自从某种无法叙述的梦以来,这种媒介重温了使上述梦活跃起来所必需的叙事。这是文本律条本身所要求的再现性媒介,我们后边将展示,文本远没有把再现超验化,而是把它囊括进来,并在自身之外展望它,以期如此记录下它用以标记意义生成无限性的这种印鉴的相反印鉴,而意义生成的无限性就这样阻止文本湮灭于某种超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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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学:符义分析探索集 二、表意手段的数字功能:抽象数表意微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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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拥有所有权力的原子,通过裂变和结合而变形为影子、热能、黑暗和话语。当话语之终极原子——paramanu——的自身权力显现时,它们被某种耦合的努力置于摇晃状态,于是便聚合为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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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为了展示语法的宗旨,语音才拥有了意义。但是那些动词词根等,在孤立状态下,对于日常用法,却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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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塔里(Bharthari,5e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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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是可用单位衡量的某种多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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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I》,1057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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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里,无限数不是整数,而无限小数不是量值。我的形而上学把它们驱逐出它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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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无限小的数量视为有用的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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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布尼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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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意指的现代科学把承载着某种意义并可以在一结构中与其他成分结合、该结构一劳永逸地赋予它某种意指的实体,作为自己的基础成分。人们希望从语词中看到这个实体,而这就是索绪尔符号理论的起点。今天,结构语义学近乎专断地从一词素内部分离出种种义素,这些义素只是一些“理念”,没有任何物质支撑和其他立足的理由,只有统计担保的说话者的直觉(格雷马斯[Greimas],佛梯耶[Fottier])。分配式分析一边在保留语词作为实体的同时,通过考虑语词的语境关系同时也考虑句法而定义它的意义(哈利斯/Harris及其继承者:阿普瑞斯让/Apresjan就谈论“句法的意指”)。但是,在上述两种情况里,语词能指的完整性没有受到置疑:语言意指的任何理论都没有攻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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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种相当不同的尝试似乎在分解这种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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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尝试是布拉格音位学派(音素学派)的尝试,它超越语词的完整性和表达力[12],甚至把声音也分解了[13],在语词的音响表面只保留了语言中具有区分功能的对立性特征。音位(音素)得以被定义为“语词物象上的语音标记”或者如下:“语言的音位不是声音,而仅仅是汇集在一起的音响特征”(布卢姆菲尔德[Bloomfield],黑体字为我们所加)。显然,音位学研究没有建立在某种能指理论的基础上,且在它们所处的实践层面,也不瞄准某种意指理论。然而,语词的雾化和语言调查确定以语言中分离出来的音响能指为对象,可以让我们预见到,关于象征运作的某种思想是从那里找到它的起点的。事实上,雅各布森(Jakobson)所建立的音位(音素)与印度语法学家们所谓的“sphota”、而我们定义为音位概念的再界定因素(第二层面的界定因素)[14]之间的关系,就是朝着这个方向的。遗憾的是,音位学的膨胀损害了它的理论深化。人们可以观察到,尤其是在结构主义里,观察到某些音位学原则在意指方面的照搬,这种照搬的先验理念是,意指是独立单位的某种对偶式组合。这种方法从如此构成的场域中排除了作为发展的意指问题,同时也排除了它的再界定问题,并导致了种种“部分”组成某种“整体”的统计性质的和机械性质的意指观:这种观念如今支配着结构语义学并使它在文本面前变得很疲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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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支配有关意指之言语的实证主义之外,我们对意指的最早认识归功于某种极有分量的贡献,这就是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的贡献。拉康试图“展示能指是如何实际进入所指的,亦即以何种形式进入所指,这种形式因为不是非物质化的,就提出了它在现实中的地位问题”[15],拉康把字母定义为“具体言语向语言借鉴的物质支撑”,定义为“能指的基本上被区域化的结构”[16]。拉康重新激活了弗洛伊德关于梦的思想(《释梦》[Traumdeutung]),把它激活为字谜和象形文字,他不仅强调能指对意义的“预期”作用,而且全新地界定了表意手段与意义的关系,它们的关系是一种扶持关系(insistance)而非具化关系(consistance)[17]。躲避在能指下面的所指的这种不断提升的结点可能是以字母形式出现的表意文字,或以表意文字形式出现的字母,意即众多表意手段散落在文本之中[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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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绪尔的《易位构词法》(Anagrammes)一书应该置于通过被行动中突出的某种意义所摧毁的某种能指而探寻意指的这些理论之中。似乎在否定他自己的符号理论一样,索绪尔发现了他以为是某个首领或神的名字在文本中的播撒[19]。能指的这种作用我们称之为“复量”,它一劳永逸地打碎了语言客体的封闭性,并使它向着我们开始时提到的这种双重背景开放,这就是基因文本的生产。如今,人们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索绪尔错误地把专有名词当作复量化的核心而赋予它特殊地位。然而他正是通过这一“错误”而发现了似乎调节任何文本书写的某种律条,我们可以把这个律条定义如下:某种具体的表意功能通过给定之文本能指的全体而膨胀,后者排除作为意指基础单位的符号和语词。复量主义把某种具化为一个或若干个字母(或音素,在这里,它们是区分标记而非表达)的最低表意功能确立为起点。这种功能发展为某种文本节段,对后者而言,句子不是某种界限。在这样一种视野里,不再有“产出”也不再有“表意链条”,因为没有并列出现的种种“单位”。反之,字母成了现象文本给予基因文本的“物质支撑”,或者更上一层楼,成了表意程序的聚焦(“能指的结构基本上被局部化”),成了无限生产得以凸显的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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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从这一点开始,我们想把我们关于《数论》的言语放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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