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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限化功能。相对于前两个功能,这是某种附加功能。无限化意味着表意组从其现在存在形态中抽出其标记,通过名词化形式,将该标记置于多元的成义过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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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对于副词而言,修饰语在文本整体中代表了最小断定陈述文(陈述语)的角色。那么,命题的构成成分是修饰语亦即谓语。在这种情况下,修饰语即使没有动词形式,也拥有谓语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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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动词或系词被省略,那么人们就得到了一个名词性句子,它拥有句子(本弗尼斯特意义上的联结句或断定句)的所有功能,然而还通过它的超时间和超主语(时间外和主语外)功能与表意组关联起来。尽管如此,名词性句子依然是一个句子,亦即它的构成成分是修饰语(名词或动词),而以被修饰语为成分的表意组,却是某种无限的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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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意组与句子的这种区分的技术性有可能遮蔽认识论方面的结果,因而得出这种区分的理论结论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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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饰语/被修饰语⇒修饰语(限定词)/被修饰语(名词≡被修饰语(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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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修饰语/修饰语⇒被修饰语(主语)/修饰语(谓语)≡主谓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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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建立这样的观点,即并非像乔姆斯基的生成语法所肯定的那样,主谓句不是象征运行必不可少的基本结构,象征运行可以以(名词)被修饰语作为基础魔方而产生……正如其名称(praedicatum,de praedico)所指示的那样,谓语结构面向公众言说,把某物宣示为、发布为某客体;谓语是被陈述之物、被宣示、庆祝之物,换言之,在公众陈述文的礼仪中是被精神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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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礼仪,甚至在能指产生而礼仪随后说教的地方,表意组展现了象征程序的另一阶段。这种象征程序可以视为基因文本中发生的意指类型生成的一个阶段,而主谓结构只是这种生成的交际性结局,它提供了任何把一个名词与其表语或其过程相分离的思想的核心。我们特别指出,正是种种表意组建立了文本的实践,而我们在某些像汉字一样的象形文字和语言中找到的正是这种相同的组织类型。这大概部分上就是汉字在《数论》中涌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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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刚建立的区别把我们带向的第二个结论是,躲开谓语结构的表意组和由它调节的所有符号实践都摆脱了把“某物”陈述为某“客体”的做法,而建立为某种取之不竭的领域,该领域由脱节和组合活动的“地质层”构成,这些活动从它们的标记的无限性和严谨性中不断探索。意思是说,以表意组为基础的这种成义过程的领域,在语言中出现的同时,不陈述任何东西,而是在自己的踪迹上不断生产,在它的踪迹上,各种语词乃是相互切合的各种集的种种标示。因而没有外部性、但处于其差异永远不断发起的生成过程之中的这样描述的领域,就相当于形式科学—数学科学的非人性。事实上,倘若文学一直是令人羞惭的意识形态,那么像我们刚刚指出的那样,自从它被以另类方式思维,具体言之即从洛特雷阿蒙-马拉美的决裂开始,就出现了文本实践是某种穿越之旅、在这种意义上也就外在于意识形态的现象。而这种决裂让读者们以不同于过去众多文本之“文学”的方式去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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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表意组呈现为种种忘却了主句、自己变成独立句的从句。在指示缺失者(它们是缺失者摔下的东西)的省略号之后,一个副词或连词把这类从句引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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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犹如我们承受了某场爆炸的后果,这场爆炸的场面仅以片断的形式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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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少其他活活被开肚挖肠的人,性器官被割掉,眼睛被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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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算世界上那些相信另一世界的白人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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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些地方,表意组是种种名词罗列的系列(“1.29 ……运河的褶皱,皱纹,体积,言语……”),有时一个动词应用于这些系列之中(“1.29 ……不仅‘我’和‘我的一生’——日子、路程、劳作,这些永远都在声音中、在味道中被预感到了,从严寒到炎夏,从混凝土到大海,从云彩到地垄,这些都留在我的大脑保存下来的踪迹里 ……”),然而服从于限定表意组的名词(在“我的大脑所保留的踪迹”这个词组里,动词“保留”限定“踪迹”,而被限定的名词代表整个表意组并将它应用到前边的系列中),而不是与后边表意组联结的谓语。正是因为动词没有承担文本统一体之成分的角色,也没有把成义过程传向后边,句子才无法到达句号,而处于悬置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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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词的这种从属性远非意味着它消失了。恰恰相反,《数论》文本的大部分表意组是由人称动词形式的某种堆积构成的,最常见的是未完成过去时或现在时的人称动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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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看到了我的双目,但是它们变小了,而视力的显现更慢了,抽搐着面容,似乎它被一张网膜所覆盖,似乎照耀着下面很远很远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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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 您看到了这一切,您会区分一个具体情况与一种类型……您张开双目吧,数数发生在您眼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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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发现,所有这些动词都不指示一个已完成的事实或有待完成的事实,而表达某种形态、某种潜在性、某种被锁定的可能性,后者当然可能实现,但它的基本的独特性是停留在成为礼仪前的某种被悬置的神秘的程序。似乎某种分不清是名词还是动词的表意碎片借鉴了动词的语法形式,用以标示常见动词不表达的某种成义过程;某种超脱于时间和主体之外的成义过程,这种成义过程更接近名词的指示形式,而非动词的实现形式。这种动词趋向名词以标示某种意指方式的方向,欧洲语言里尚很少见,但在《数论》里通过种种动名词形式或动形容词形式的优势地位而得到了更好的标示。《数论》里充斥着原形动词、过去分词和现在分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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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形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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