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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一个更长的例子会更清楚地证明这种不情愿,并将表明一个事件的场景描述是如何与路径描述相联系的。首先,对比下面英语和西班牙语对《青蛙,你在哪儿?》故事中一个情节的描述,在这个情节中,男孩被鹿带到了悬崖上然后又从那儿被扔到池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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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语:El ciervo le llevó hasta un sitio,donde debajo habiá un río.Entonces el ciervo tiró al perro y al al río.Y después,caye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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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那下面有一条河。然后鹿把狗和男孩扔向河里。然后他们就掉了进去。”[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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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He[the deer]starts running and tips him off over a cliff into the water.(他[鹿]开始跑,然后把他从悬崖上掀到了水里。)[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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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西班牙语和英语的儿童都向我们提供了有关主体(即男孩(和他的狗))移动的路径和事件发生的场景的大量信息。但是他们提供这些信息的方式却截然不同。使用西班牙语的儿童用一个完整的关系从句表明事件发生的场所(un sitio,donde debajo habiá un río“一个下面有一条河的地方”)。因此场景本身也表达为一个事件,并用一个附加的小句和一种颇为静态的方式来描述。然而,英语的表达中并未出现这种孤立、静态的场景描述。相反,场景被并入位移事件。为了说明这是怎么做的,图5.20从的事件框架上分析了这个句子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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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20 句子He tips him off over a cliff into the water.(他把他从悬崖上掀到了水里。)的事件框架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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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图5.20的分析所示,这个貌似平常的小句表达了大量的认知成分。除了施事和主要位移事件框架的四个成分之外,两个附加的要素,即原因和方式,也包括在内。此外,在路径的中间和结尾部分也开启了两个注意力视窗。与西班牙语句子不同,这些路径视窗可以将场景包含于位移事件中,这也可以带来更生动的场景描写。使用英语的儿童似乎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主体和背景或场景之间的变化关系上。相反,使用西班牙语的儿童则从静态的场景描述中推断出位移的某些部分。例如,男孩从被鹿扔下去到掉入河中所经过的路径必须从河位于下面这一已有信息中推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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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次回到小说及其翻译的对比来结束这个讨论。看一看下面的例句,其中先列出Daphne du Maurier的小说《丽贝卡》中的英语原文,接着列出是西班牙语的译文及其英语的逐字对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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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climbed up the path over the cliffs towards the rest of the peo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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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到悬崖上的小路,向剩下的人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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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é el sendero que conducía al lugar donde estaba la gen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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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took the path that led to the place where the people w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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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通向人们所在地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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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 Maurier的原文详细地描述了一个扩大的位移事件,这个事件凸显了背景(the path),还包含了路径中间部分(over the cliffs)和结尾部分(towards the rest of the people)的注意力视窗。正如上例所示,这些视窗也包含了事件场景信息。从句法的角度来说,值得注意的是所有的这些都只用一个单句表达。然而,西班牙语的译文需要三个小句来对译英语的一个小句,却又略去了原文中的两点信息。首先,未指出路径的垂直方向,这在英语中是用卫星词up表达的。第二,中间视窗(over the cliffs)在译文中没有保留。除了这些删节之外,西班牙语译文和原文的不同之处还在于它将场景的细节从位移中分离出来,因为表达位移时用了两个独立的关系小句。这就放慢了西班牙语描述的节奏,而与用英语绘出的完整而生动的画面相比,这使得西班牙语的描写具有一种更为静态的、一步接一步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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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obin认为,西班牙语译者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种差别。这一点可以从一些译文中看出来,这些译文为了更生动的事件描述而刻意省略了方位细节。在下面的两个选自《丽贝卡》和J.Fowles的《法国中尉的女人》例句中,英语原文开启的注意力视窗在西班牙语译文中并没有被表达出来,因此“西班牙语读者简直不知道整个过程。”(Slobin1996: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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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strolled across the room to the door …(他穿过房间走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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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 dirig ió a la puert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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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went to the door …”(他走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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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 moved out into the sun and across the stony clearing …(……她走出来,到阳光下,穿过铺着石块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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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muchacha salió al claro rocos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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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irl exited to the stony clearing …”(……女孩走到外面铺着石块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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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个例子里,路径的中间视窗across the room在译文中被隔断了。第二句省略了起始视窗into the sun,路径的描述只是简单的表现为“to the stony clea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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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正如本节所述,运用事件框架概念来对比不同语言和不同叙述文本得到了一些有趣的发现。显然,英语这种卫星框架语言更适于用来描写方式以及对路径进行详细刻画,其中包括对沿着路径的位置的动态描写。其原因就在于卫星框架语言中方式通常是包含在动词词义内的,有关于路径和场景的信息则可以通过开启注意力视窗在同一个位移事件小句表达。因为西班牙语是一种动词框架语言,对于位移事件的描写就限于对位移本身。要描写方式就只能运用扩充过而别扭的结构。同样,如果要给出路径和场景的详细信息,它们通常在额外的小句中表达。因为这有时会大大降低叙述的速度,西班牙语使用者就可能选择更生动的位移描写而舍弃方式和路径的一些细节(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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