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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使-位移构式的这些语义变体的特性使人想起了Brugman和Lakoff的尝试(参见4.1节):他们把介词over(在……上)的各种意义解释为一个核心意义的相互联系的细化和引申。例如,意义(b)和核心意义(a)的区别在于:位移并不只是从ask(叫)这种动词推衍出来的。如果Sam叫某人进屋,那人还是有可能不遵从Sam的要求的。意义(e)的特点则是其跨度相当大的引申:施事并没有使受事移动,而是阻止他从某一位置离开。含义(c)和含义(d)涉及的是致使意义的更细微的变化,可以解释为“帮助”和“使得”之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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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句构式:一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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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小句句型可能为构式提供了最有力的例证,这种想法也可以推广到复杂句。为了说明这种能力,我们将集中讨论所谓的“外壳-内容构式”(shell-content construction)(Schimd 2000),它的语言形式是一个抽象名词和从句或不定式的结合;从句或者直接附在名词性成分上(下面的前两个例子)或通过系词BE与名词性成分连接(后两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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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act that a conference is taking place is encouraging.(会议将要召开的事实是令人振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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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hance to find a cheap hotel room is small.(找到一个便宜宾馆的机会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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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roblem is that hotels don’t offer cheap rates.(问题是宾馆不会提供便宜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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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im is to open student hostels for guests.(目的是向客人开放学生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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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结构的共同之处是它们的认知-语用功能:它们主要的作用是让(从句表达的)整个命题可用作一个像名词的概念,这个过程叫做“具体化”(reification)(将某事变为某物)(19),并将命题置于某种视角之下(即作为一个事实,一个目标,一个目的等等)。在这个过程中,抽象名词充当了一种信息的容器或“外壳”,而这种信息是包含在从句中的,这种抽象名词也因此被称为“外壳名词”(shell noun)。图5.24表现了仿效Goldberg的论元结构构式的外壳-内容构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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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24 外壳-内容构式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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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论元结构构式的认知地位受到质疑一样,把外壳-内容结构视为有意义的构式的观点也受到了质疑。就论元结构构式的认知地位而言,必须证明意义并不仅仅存在于动词之中,而对于外壳-内容结构来说则要反驳这样的观点:即外壳-内容结构的认知功能只与外壳名词(fact、aim、chance、problem等)的意义有关。就论元结构而言,当我们考察idea这种名词时,上面的反对意见可以排除:根据它们带不定式补足语还是带that-小句,idea这类名词会获得不同的意义。对照图5.25,在这个图中,idea+不定式被解释为表达了一个计划,而idea +that小句则被解释为表达了一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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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25 带有非限定小句和that小句的包含idea的构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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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发现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因为有人还可能认为不同的意义是受了其补足语的影响:指向将来、意愿意义来自不定式,现实的、与想法有关的意义来自that小句(20)。但是,通过表现如下事实,可以否定这种小句类型的直接影响:同一个小句句型对不同名词可以产生不同影响——对照图5.26。因此不定式并不总是表达“目标”或“计划”(如idea,见上面的例子)。在task这个例子中,它含有“义务”视角,solution则含有“方式”视角。尤其是最后一个例子,它清楚地表明:方式意义(“The way we are going to do it …”(“我们将要做……的方法”))既不能从否定式结构也不能从外壳名词的词汇意义中推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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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26 带有task和solution+非限定结构的构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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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我们不得不认为,构式的特殊意义不能从它的成分推导出来。这种非推导性或非合成性似乎是构式的一个本质的——事实上甚至是决定性的——特点。也就是这种非推导性或非合成性使构式发展成为传统上被认为是习语的语言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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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构式的习语——作为习语的构式(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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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语”这个概念在语言学领域中主要有两个处理角度:词典学角度和句法学角度。词典学家使用这个术语用来指bite the dust(失败、倒闭、死)这种多词项目,它们的意义无法从其组成部分的意义预测,因此强调的是它们语义的非合成性。另一方面,句法学家则倾向于认为,The bigger they come the higher the fall(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或Why not fix it yourself?(你为什么不自己安排?)这类“形式上的”习语是一种结构上的例外,它们不为控制“规则的”句法结构的规则系统所涵盖,而可能受控于特殊的语用限制。例如,Him be a doctor?(他要当医生?)或 Your brother help me?(你的哥哥可以帮助我吗?)这类句法上不规则表达方式(Fillmore,Kay及 O’Connor 1988:511)只有作为回应先前言者陈述的强烈怀疑标记时才可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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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Fillmore,Kay及 O’Connor并不把这些结构性习语降级为例外,他们关注这些习语,并将它们当作“不可只从其形式知道其专门语义和语用目的句法形式”(1988:505)。他们这种开创性的研究的对象是由连词“let alone”(更不用说)所连接的一对对句子成分。虽然同并列连词and(和)和or(或者)表面上具有可比性——它们都可用以形成同类句法成分对或同类小句对,但是,let-alone结构具有一些特殊的句法、语义及语用特征。下面这些从let alone结构真实用法改编的例句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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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are hardly two houses side by side in Shipley,let alone f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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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hipley很少由两座房子并排在一起,更不要说五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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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resident dropped the pretence that the republics would enjoy greater equality - let alone sovereign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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