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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Fillmore,Kay及 O’Connor并不把这些结构性习语降级为例外,他们关注这些习语,并将它们当作“不可只从其形式知道其专门语义和语用目的句法形式”(1988:505)。他们这种开创性的研究的对象是由连词“let alone”(更不用说)所连接的一对对句子成分。虽然同并列连词and(和)和or(或者)表面上具有可比性——它们都可用以形成同类句法成分对或同类小句对,但是,let-alone结构具有一些特殊的句法、语义及语用特征。下面这些从let alone结构真实用法改编的例句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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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are hardly two houses side by side in Shipley,let alone f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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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hipley很少由两座房子并排在一起,更不要说五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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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resident dropped the pretence that the republics would enjoy greater equality - let alone sovereign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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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丢弃了公众要享有更多平等的伪装,更不要说主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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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have not been able to agree on a negotiating position let alone start to negotiate with all the other grou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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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能就谈判的立场取得一致意见,更不要说开始和其他组织进行谈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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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alone结构在句法领域中还有很多特别之处,它允许像第一个例句中的let alone five这种短语出现,而如果在下句中使用连词and(和),就不可接受:“*There are hardly two houses side by side in Shipley,and five.”更重要的是这种限制:两个并列成分必须表达“级差的两个点”(Fillmore,Kay及 O’Connor 1988:513)。这一点在这个例句中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两个数字(“二”和“五”配对)很显然排列一个量的语义级差上。在第二个例句中,为衡量equality(平等)和sovereignty(主权)而激活的级差是“自主的程度”,在最后一个例子中则是“谈判进展的级差”。说出以let-alone结构为基础的句子的言者显然认为:这些层级是合乎逻辑的,而听者也一定会跟着言者理解这些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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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例子意味着什么?虽然像let alone这样的形式上的习语在句法和语义上都是独特的或“不规则”的,但看起来它们在句法上仍然是能产的:它们是新句子的句法模型。像构式一样,形式上的习语看起来轻而易举地为表达服务于特殊语用功能的非常特殊语义联合体储存了句法模型(22)。这也适用于上文提到的其他形式上的习语。例如,Him be a doctor?(他要当医生?)这类表达方式虽然具有特异的结构,但是在句法上仍是能产的:主语可以使用宾格,动词可以使用非曲折词根形式——比较一下Fillmore,Kay及 O’Connor(1988:511)引用的Your brother help me?(你的兄弟帮助了我?)或Her write a novel about the Spanish Inquisition?(她写了一部关于西班牙宗教法庭的小说?)这种表达方式。句法的不规则带来了这样的结果:不可能以所用词汇成分的意义为基础得到这种表达式的意义。另外,所有形式上的习语的出现都有这样的语用之力:挑战或质疑另一个会话参与者刚说出的句子(Fillmore,Kay及 O’Connor 1988:511)。因此Him be a doctor?(他要当医生?)只有回应X is going to\wants to be a doctor(X将要\想要当医生。)这种命题时才是可接受的——但是在这种情境中,这将是一个非常迅速而基本上自动产生的自然的反应。因此,把这些习语看作构式相当具有代表性的例子是具有充分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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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反转一个角度,把构式当作习语,也是十分具有启发性的。这会相当革命性地影响我们如何塑造语言的句法成分。传统上把句法看作语法中有规则、由规则控制的部分,而词汇和所有的习语则包含必须分开存储的独特信息。那么如果构式确实对句子的生成具有影响,如果构式像词语和习语一样被储存于长期记忆中,我们就可以废除被转换生成语法及其他理论如此钟爱的句法规则。用Croft(2001:17)的话来说,则是:“构式之尾要摇句法之犬”[1](2001:17)。这样,就可以把构式看作框架的具体化的变体,或者甚至是框架的组成部分,而框架则把下面所有的三种主要知识都储存在一起:即概念语义知识,句法知识和语用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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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本章介绍了语法构式的下面一些重要的认知语言学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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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构式作为意义和形式的配对储存于长期记忆中,并根据它们的语义和句法结构以及语用适用性得以具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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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动词为基础的论元结构构式为基本小句型式的生成提供了句法模型。它们的原型意义很可能存在于框架中,而这些框架则表征对不断重现的各种事件的基本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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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构式可能并不以相同的方式经验地存在,但都可以作为句法蓝本来编码特定认知功能(如外壳-内容构式)和\或者特殊的意义和语境(如一些形式上的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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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式上的习语因其不规则而看起来与语法格格不入,但实际上它们可能只是“规则”构式(包括论元结构构式)这座看不见的冰山凸出的山尖,这些规则构式激活并允准所有可接受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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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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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把下列句子指派给它们潜在的构式(致使-位移构式,致使-接受构式,结果构式)。哪些句子你认为是所说构式的典型例子,哪些则是更边缘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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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ll I put your things into your rucksack?(我能把你的东西放在你的背包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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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has to sleep himself sober.(David不得不把自己睡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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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have sent Clarissa to the chemist’s.(我已经将Clarissa送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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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 cooked his mother a special meal for her birthday.(Bill为他母亲的生日专门为妈妈做了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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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na helped her grandmother into the gondola.(Joanna帮助她的祖母上了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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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ve painted their garage yellow.(他们已经把车库漆成了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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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找出表达以下外壳-内容构式例句(改编自Schmid 2000)情态意义的解释,并讨论名词和构式对于总体语义效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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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ir mission is to put a military spy satellite into orbit.(他们的任务是将一颗间谍卫星送入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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