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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整合，事件框架和构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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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形态整合、复合词和缩略词产生过程中的心理空间时，我们注意到它们中的大多数都会被概念化为状态或情景。然而仍有一些心理空间具有事件的特性（如brunch（早午餐），swimming（游泳），testing students（测试学生）等），正像本章的第一个例子——shot-in-the-arm（在胳膊上打针，参见图6.1）——一样，它们可以描述为行为和参与者角色。这个整合依靠一个单一事件结构（施事/工具-行为-受事），这个结构为两个输入空间所共有，而更有趣的是那些涉及不同事件结构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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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一个在5.4节构式语法语境中已经讨论过的例子，Frank sneezed the tissue off the table（Frank打喷嚏把纸巾吹到桌下）这个句子也可以解释成一个在线整合，它包括三个不同的事件图式——请对照图6.5。这些事件图式中，致使事件（可解释为Frank sneezed（Frank打了个喷嚏））和结果事件（可解释为the tissue fell off the table（纸巾掉到桌下））这两个事件图式在输入空间1中概念化（需要顺便说一下的是，这个双向的输入空间可理解为如下整合过程的产物：这个整合过程包含了对原因-结果这种重要关系的压缩）。第三个事件图式，即致使-位移事件（典型地解释为Frank pushed the tissue off the table（Frank将纸巾推到桌下））包含在输入空间2中。假定两个输入空间中的事件参与者以经过压缩的同一性跨空间映射相联系，那么，结果就是整合空间中的一个新生结构，这个结构把施事 （AGENT）、行为（ACTION）、受事（PATIENT）和（方向性）位置（（DIRECTIONAL）LOCATIVE）组合在一起(11)。换句话说，第一个输入空间的两事件形式和在第二个空间中被激活的构式合成一体，第一个空间的布局被融合原则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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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5 Frank sneezed the tissue off the table（Frank打喷嚏把纸巾打到桌下）之中整合的网络表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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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整合分析提供在线过程的表征，它也可以用来描写语言使用者面对外语学习者所使用一个构式的异常形式时脑子里可能发生的一切。以*“Susan remembered Tom of Grandma’s birthday”（Susan使记得Tom奶奶的生日）这个句子为例。如图6.6（输入空间1）所示，动词remember（记得）在一个包含感事（EXPERIENCER）-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被感对象（EXPERIENCED OBJECT）（即传统术语中的一个单及物形式）等成分的构式中活动，但Tom这个名词未被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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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6 外语学习者的错句*“Susan remembered Tom of Grandma’s birthday”（Susan使记得Tom奶奶的生日）所激活整合的网络表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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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迁就动词remember（记得）的意义以及Tom这一“松散”成分，语言使用者很可能建立了第二个输入空间，这个空间接受记得（REMEMBER）的词汇概念，并提供一个可以安置Tom这个成分的构式。致使-经验构式（致使-接受构式的一个变体；参见5.4节）满足了这些条件。正如输入空间2中所记录和动词remind（使……记起）所表达的那样，这个构式包含了施事（AGENT）-心理行为（MENTAL ACTION）-感事（EXPERIENCER）-被感对象（EXPERIENCED OBJECT）等四个成分（因为被感对象（EXPERIENCED OBJECT）由介词of或about引入，这产生了一个传统术语所说的带介词宾语的双及物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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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定包含在输入空间1和输入空间2中的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即“记得”）和被感对象（EXPERIENCED OBJECT，即“奶奶的生日”）是由同一性这种跨空间关系联系起来的，那么，输入空间2中的施事（AGENT，即“Susan”）角色映射到从输入空间1而来的错误感事（EXPERIENCER，也是“Susan”）角色上，也就不难想像了；更重要的是，输入空间2中的感事 （EXPERIENCER） 角色被映射到从输入空间1衍生的“松散”成分Tom之上。然而，结果却不是直接用动词remind（使……记起）来代替remember（记得），而是使用了一个最好刻画成意为“Susan caused Tom to remember Grandma’s birthday”（Susan让Tom记住奶奶的生日）的新生结构。只有当学习者的错误造成了此整合这一事实被语言使用者意识到的时候，才会发生动词remind（使……记起）对remember（记得）替换，也许伴随一个像Oh，you mean ‘remind Tom’，not ‘remember Tom’（哦，你的意思是“remind Tom”，而不是“remember Tom”）这样的句子。也就在此时介词of在Susan reminded Tom of Grandma’s birthday（Susan提醒Tom记住奶奶的生日）一句中找到了它的位置。这个整合至此实现了它的功用并将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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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合，反事实假设条件句和空间建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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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If I were you，I’d apply for the York position just for the experience（如果我是你，我只为经验也会申请York这个职位）（来自ICE-GB（国际英语语料库英国英语分库））的反事实句涉及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事实世界和一个反事实世界，这是语言学常识(12)；在整合理论中，这类句子把我们从小句型式讨论带到了言语事件和建议行为或想像行为这种语用层面上。对照图6.7，其中输入空间1关注的是当前的言语情景，I（我）指的是说者，you（你）指的是听者。说者持有某些信念和倾向，这是他或她对听者的建议的基础，其中，信念由状语just for the experience（只为经验）表达，也就是说申请工作产生必要的经验。输入空间2表示作决定这一建议（“反事实的”）行为。两个输入空间由两个空间中施事（AGENT）角色之间的同一性关系相联系。这种联系的结果是说者从第一个输入空间被投射到听者空间的听者位置上，因此，整合是从如下的角度来看待听者的两难困境的：说者表现为不得不做决定。这表明尽管说者具有明确的自信来解释他或她自己和听者之间的“同一性”这种基本的跨空间关系，然而，做出决定的问题仍然主要是从说者的立场来看的。这个特殊的混合体在言词上强调同一性关系而同时又没有一直强调下去，也许就是它使这种表达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了高人一等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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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7 York申请整合的网络表征（“If I were you，I’d apply for the York position just for the experience”（如果我是你，我只为经验也会申请York这个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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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if（如果）引入的假设从句可能是建立反事实心理空间的最典型的方法，并因此可以起“空间建造者”（space builders）的作用，但是，还有其他一些语言成分也起这种作用。按Fauconnier的定义，“空间建造者”是“一种语法表达式，它或者开启新空间，或者将注意焦点转移到现有空间上”（1997：40）。典型的例子是once upon a time（从前），in that story（在那个故事中），in the movie（在电影中），my daughter thinks that（我的女儿认为），last night I dreamt that（昨晚我梦到），等等。因为once upon a time（从前）立即激活的是一个童话空间，所以，当遇到说话的动物、鬼怪、巫婆和巫师，听到各种怪事时，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同样，说in the movie（电影中）或in the novel（小说中）的时候，说者告诉听者建立一个虚构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中，如同在童话中一样，糟糕的现实中的法则被暂时中止。显然，这种空间建造者的观点给整合分析呈现了大量的语用和会话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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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本节讨论了各种语言实例，包括词汇整合、复合词、缩略词、论元结构构式和反事实假设条件句。分析表明，整合分析虽然完全能够描写词汇化词组或固定化构式的常见实例，然而，比起更传统的分析方法，它也可以处理更边缘但也更有意思的例子，因此它也很适合用来扩展语言学研究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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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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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根据概念整合和新生结构，讨论下面较新的形态整合（选自《剑桥新词词典》，Knowles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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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utain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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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ucation＋entertainment：“带有教育性质的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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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gel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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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getable＋chocolate：“含有一定比例的植物脂肪而不是可可脂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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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mina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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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minist＋nazi：“对于激进女权主义者的蔑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