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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07 词为什么有它们所具有的语音形式,词是否可以看作是真实物体与生命体的“图象”(或“模仿”),多少年来,哲学家们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柏拉图在他的理想国对话中(1),区分出两类项目,一类是其形式和内容是由自然性质决定的,如bow-wow(汪汪),cuckoo(布谷)或splash(扑通),另一类的形式与内容之间的关系是以言语社团的约定为基础的,如bread(面包)或chair(椅子)。20世纪初,现代语言学的奠基人索绪尔接受了这种区别,他主张大多数词(或语言符号)的形式只是通过规约与它们表示的内容相联系,形式与意义的关系事实上是任意的。在他的理论中,像bow-wow(汪汪)这种声音象征的表达式充其量也只看作例外而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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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09 然而,近来关于语言符号的这种刻板的观点已经遭到越来越多的批评。在这种背景下,19世纪美国哲学家C.S.Peirce的观点复活并成为现代符号学的支柱(3)。根据Peirce的观点,只有一类他称之为“象征”(symbol)的符号,表征与对象的约定俗成的关系,因此接近于Saussure对任意符号的标准解释。Peirce提出的另两个主要的符号范畴,“指示”和“图象”,正像柏拉图已讨论过的那样,具有“自然的”基础特征。指示(index)大致说来具有指明功能,这种功能常常通过对空间和时间中物体的定位的表达来实现。指示功能由人称代词、指示代词及处所、时间直指副词实现,如here(这里),there(那里),now(现在),then(那时)。不过,指示的概念也超出语言表达式的层次,常常以非语词形式表示,例如,天气风向标指明风向,或者,烟是火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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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11 然而,Peirce提出的第三类符号(图象(the icon))与象似性问题和象似性的认知解释最相关。Peirce用这个术语指那些表达与对象有一定相似性的符号。重要的是,Peirce并没有把“图象”的使用限制在对某个对象或多或少是现实的,非语词的模仿上(如计算机屏幕上使用的文件夹和文件的符号),或者,在语言层面上,也不限制在语音-象征的表达式上。除了这类图象(他称之为“映象”(image))之外,他把语言结构和现实中遇到的事件(以及其他现象)结构之间的相似性包括在内;对这类图象他使用的术语是“拟象”(dia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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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13 对结构的相似性的讨论把我们带入语法领域并提出了语言成分排列的问题。就这个领域提出的象似原则包括语言材料的象似顺序(iconic sequencing)、象似邻近(iconic proximity)和象似量(iconic quantity)(4)。先看象似顺序,看下面两对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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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15 He opened the bottle and poured himself a glass of w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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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17 (他打开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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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19 ★He poured himself a glass of wine and opened the w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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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21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打开了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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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23 He jumped onto his horse and rode out into the suns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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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25 (他跳上马背,骑出去融入夕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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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27 ★He rode out into the sunset and jumped onto his ho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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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29 (★他骑马出去融入夕阳之中,跳上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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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31 显然,在两对句子的第一句中,两个小句的顺序符合事件的自然时间顺序。相反,第二句至少说起来很奇怪,因为它们与这种自然顺序不相符。就句法规则本身而言,第二句没有什么毛病。然而,这两个句子还是不可接受,因为小句排列的顺序违反了象似顺序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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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33 第二种象似性,即象似邻近,也许不那么明显,因为语言与语言外部的世界之间的相似关系没有那么突出。对比下列例子(基于Radden 1992:515以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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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35 the famous delicious Italian pepperoni piz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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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37 (著名的美味的意大利辣香肠比萨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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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39 ★the Italian delicious famous pepperoni piz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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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41 (★意大利美味的著名的辣香肠比萨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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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43 ★the famous pepperoni delicious Italian piz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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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45 (★著名的辣香肠的美味的意大利比萨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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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47 ★the pepperoni delicious famous Italian piz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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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49 (★辣香肠的美味的著名的意大利比萨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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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51 这些例子表明,只有第一句是可接受的,而其他三句(以及所有其他可能的组合)都不可接受。原因在于只有第一句遵守了象似邻近原则,这条原则认为,关系近的成分必须靠近放在一起。因为pepperoni(意大利辣香肠)是这种比萨饼的固有组成成分,所以这个词必须直接放在该名词前边;Italian(意大利)表示产地,应得到第二接近的位置,而比萨饼的特点delicious(美味的)和对它的评价famous(著名的)则居于离名词较远的位置。问题在于,语言描述由线性序列成分组成,而在真实世界中,比萨饼的所有特色却融合为一个单一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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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53 在进一步研究这个问题之前,让我们看一看第三类象似性,即象似量或者量的象似性(Givόn 1990:966以次)。想想看下面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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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237355 This guy is getting on my ner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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