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5242207
THE
1705242208
1705242209
INSTINCT
1705242210
1705242211
LANGUAGE
1705242212
1705242213
语言认知实验室
1705242214
1705242215
还有许多精巧的研究揭示出儿童是如何锁定各类单词的正确意思的。一旦儿童掌握了一些句法知识,他们就能够用它来厘清各类不同的意思。例如,心理学家罗杰·布朗给一些孩子观看一张图片,图片中是一双手正在揉搓一堆搁在碗里的小方块。如果他问“Can you see any sibbing”(你们看到有什么东西在“sibbing”吗),孩子们会指向图片中的那双手。但如果他问道“Can you see a sib”(你们看到了一个“sib”吗),孩子们则会指向那个碗。如果他再问“Can you see any sib”(你们看到了一些“sib”吗),他们又会指向碗里的小方块。其他实验也揭示了儿童能够极其深刻地理解不同词类在句子结构中的身份地位,以及它们与概念和种类之间的关系。
1705242216
1705242217
因此,名称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它的意义非比寻常。从词法意义上说,一个名称就是一个复杂的结构,它由一套套规则精美地组装而成,即便有时看上去异常古怪,也有其合理的一面。从句素的意义上说,一个名称就是一个纯粹的符号,它是成千上万个同类中的一员,我们能够迅速地了解它的含义,是因为它与孩子的心智、成人的头脑以及现实的本质相契相合。
1705242218
1705242219
1705242220
1705242221
1705242223
1705242224
语言本能:人类语言进化的奥秘
1705242225
1705242226
我们有喉头、软腭、舌面、舌尖、舌根、双唇六个语音器官,再结合喉头是否振动、软腭张闭、舌根是否紧张以及双唇是否撮起,我们在英语中就可以形成40个音素。不同语言的语音模式也千差万别。语音之所以难以识别,是因为人类的大脑和口头之间存在许多不相配的地方。
1705242227
1705242228
1705242229
1705242230
1705242231
语言本能:人类语言进化的奥秘 当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曾经在加拿大麦吉尔大学一个专门研究听觉的实验室工作。我通过一台计算机,将一串串相互重叠的声波进行合成,以确定它们听起来是像一组频率丰富的声音,还是像两组单一频率的纯音。某个星期一早晨,我体验到一种奇特的现象:这些声音突然变得像是一群小孩子在齐声合唱,听起来就像:“(哔砰砰、哔砰砰、哔砰砰),汉普蒂·邓普蒂[1]、汉普蒂·邓普蒂、汉普蒂·邓普蒂,(哔砰砰、哔砰砰),汉普蒂·邓普蒂、汉普蒂·邓普蒂、汉普蒂·汉普蒂、邓普蒂·邓普蒂,(哔砰砰、哔砰砰、哔砰砰),汉普蒂·邓普蒂,(哔砰砰),汉普蒂·汉普蒂、汉普蒂·邓普蒂,(哔砰砰)。”我检查了示波器,它的确是我事先设定的两段音流。因此,这种合唱效果一定是由我的听觉感知到的。经过一番工夫之后,我居然可以有意识地进行心理切换,即我既可以把这段声音听成“哔砰砰”声,也可以把它听成孩子们的合唱声。这时一位同学走了进来,我立刻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她,并且说自己迫不及待地想告知实验室主任布雷格曼教授。结果她建议我:不要告诉任何人,除了波塞尔教授——他是精神病理学研究室的主任。
1705242232
1705242233
多年之后,我才明白自己当时到底发现了什么。
1705242234
1705242235
THE
1705242236
1705242237
INSTINCT
1705242238
1705242239
LANGUAGE
1705242240
1705242241
语言认知实验室
1705242242
1705242243
心理学家罗伯特·雷米兹(Robert Remez)、大卫·皮索尼(David Pisoni)和他们的同事是一群比我更有勇气的学者,他们在《科学》上发表了一篇关于“正弦波言语”(sine-wave speech)的文章。他们将三个同时振动的声波进行了合成。从物理上说,这个声音一点儿也不像人类的语音,但这三个声波遵循着与句子“Where were you a year ago?”一样的语音频率和幅值。结果,志愿者表示自己听到了某种“科幻的声音”或者“计算机的哔哔声”。实验人员找来第二组志愿者,并告诉他们这个声音出自一个损坏的语音合成器。结果,这一批志愿者能够从中听出许多单词,其中1/4的志愿者可以完整地写出这个句子。可见,大脑可以从一堆与语音只有些许相似的声音中听出具体内容。
1705242244
1705242245
事实上,正弦波言语解释了八哥为什么“能言善道”。八哥的每个支气管中都有一个可以独立控制的阀门,能够同时产生两种声波,听起来就像是在说话。
1705242246
1705242247
我们的大脑既可以将某种声音听成毫无意义的“哔哔声”,也可以把它听成某个单词,这是因为我们的语音知觉就像某种第六感。当我们倾听别人说话时,实际的声音只不过像耳旁风一样,边听边忘,我们真正感知的是语言。我们对单词和音节的体验,对[b]音、[ee]音的体验,可以与我们对音调、音量的体验分离开来,就像歌词可以和乐谱分离开来一样。当面对正弦波言语时,我们的听觉和语感就如同展开了一场竞赛,它们抢着解释听到的每个声音,所以我们的感知才会来回切换。有时候,这两种感觉会同时解释某个声音。如果一个人用磁带录下一个[da]音,并通过技术手段删除这个音节的开头部分,也就是将[da]与[ga]、[ka]区别开来的爆破音,然后将这个爆破音放给一只耳朵听,将剩下的音放给另一只耳朵听。结果,他的一只耳朵会听到这个爆破音,而另一只耳朵却会听到[da]音。可见,这一声音同时被感知为爆破音和[d]音。有时,语音知觉能够凌驾于听觉渠道之上。假设你去看一部带有英文字幕的异国电影,虽然你对该国的语言所知甚少,然而几分钟后,你可能会觉得自己能够听懂电影中的对话了。在一项实验中,研究人员给一组做出[va]、[ba]、[tha]、[da]等嘴型的嘴部特写镜头配上了一个[ga]音,结果被试听到的居然是与嘴型相符的音。这一令人惊讶的错觉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麦格克效应”(McGurk effect)——麦格克是这一错觉的发现者之一。
1705242248
1705242249
实际上,人们无须借助电子技巧来制造语音错觉。所有语音都是一种错觉。在我们的听觉中,语言由一连串各自独立的单词组合而成。但是,与一棵在森林里倒下、虽无人听见但照样有声的树不同,人们无法听见的词界却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在语言的声波中,单词与单词的连接是无缝的。在书面中,单词与单词之间有空格隔开;然而在口语中,单词与单词之间却并没有空白。单词的疆界只不过是我们听到的某个声音与心理词典中的某个条目形成匹配关系时所产生的幻觉。这一点在我们倾听外语的时候表现得尤为明显,我们不可能分辨出一个单词在什么地方结束,下一个单词在什么地方开始。语音的无缝性在“同音词串”(oronyms)中也有表现,这种同音词串可以分割为两组不同的单词:
1705242250
1705242251
The good can decay many ways.
1705242252
1705242253
The good candy came anyways.
1705242254
1705242255
The stuffy nose can lead to problems.
1705242256
[
上一页 ]
[ :1.705242207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