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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请你再发一下[m]的音。你双唇紧闭,就和发[p]音一样,但这一次气流并不是被无声地阻塞在空腔中,你可以持续地发出[mmmmm]的音,直到透不过气来。这是因为你在紧闭双唇的同时张开了软腭,使得所有空气得以通过鼻腔释放出来,这时发出的声音是在鼻腔和前部口腔的共振下被放大的结果。此时如果开启双唇,就会产生一种平缓变化的共振。从形式上看,这个共振与[p]音的共振非常相似,只是它无须经过“寂静-爆发-加强”这三个阶段。[n]的发音原理与[m]类似,只不过阻碍气流通行的是舌尖,同时,舌尖也是[d]和[s]的发音器官。此外,“sing”中的辅音[ng]也如此发音,只是阻碍气流通行的是舌面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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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为什么说“razzle-dazzle”而不说“dazzle-razzle”?为什么是“super-duper”“helter-skelter”“harum-scarum”“hocus-pocus”“willy-nilly”“hully-gully”“roly-poly”“holy moly”“herky-jerky”“walkie-talkie”“namby-pamby”“mumbo-jumbo”“loosey-goosey”“wing-ding”“wham-bam”“hobnob”“razza-matazz”“rub-a-dub-dub”?恐怕你从未想过这些问题。辅音之间的区别源自气流的阻塞程度:仅仅是使它产生共振,还是迫使它以噪声的形式通过障碍,又或者是完全阻止它的通行。以阻塞小的辅音开头的单词通常位于以阻塞大的辅音开头的单词之前,但这又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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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本能:人类语言进化的奥秘 发音器官的组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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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已经游历了整个声道,明白了人类绝大多数语音的发声机制和听觉效果。其中的奥秘是,语音并不是由某个单独的器官以单一的运动方式制造出来的,每个语音都是一系列运动方式的组合,而每种运动方式都能对声波进行特定的雕琢和塑造,它们差不多以相同的步调通力合作,履行各自的职责。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够迅速发音的原因之一。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一个语音可以带鼻音,也可以不带鼻音,可以产生于舌面、舌尖,也可以产生于双唇,它一共有以下6种组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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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浊音与清音也是由不同的发音器官组合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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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可以用多维矩阵的方式来描述每一个语音。第一步,确定这个语音的主要发音器官:喉头、软腭、舌面、舌尖、舌根、双唇。第二步,确定这个发音器官的运动方式:摩擦、闭塞、通畅。第三步,确定其他发音器官的配合方式:软腭是否张开(鼻音还是非鼻音)、喉头是否振动(浊音还是清音)、舌根是否紧张(紧音还是松音)、双唇是否撮起(圆音还是非圆音)。每一种方式或配合都是针对发音肌肉所下达的一组指令符号,这一符号被称为“特征”(feature)。只有分秒不差地执行这些指令,我们嘴里才能蹦出一个个音素。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掌握这套高难度的“体操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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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语中,这些组合方式一共形成了40个音素,略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其他语言有的少到只有11个音素(波利尼西亚语),有的多达141个音素(克瓦桑语或布西曼族语)。人类语言的音素总量达数千个,但它们都可以用上述6个发音器官及其部位形状与运动方式来解释。我们嘴里发出的其他一些声音则不会出现在任何语言中,例如牙齿的摩擦声、舌头剐蹭口腔底部的声音、吐舌头的声音以及唐老鸭般的呱噪声。即便是克瓦桑语和班图语中极其罕见的吸气音,也不是一种随意加入的音素,它类似于“啧啧”的声音,因为科萨族歌手米瑞安·马卡贝(Miriam Makeba)的运用而被人熟知。吸气音与塞音、擦音一样,是一种符合规范的发音特征,它可以和其他所有发音特性结合起来,构成音素表中一个新的行列。吸气音可以由双唇产生,由舌尖产生,也可以由舌面产生;它可以是鼻音,也可以是非鼻音;可以是浊音,也可以是清音。我们一共可以组合出48种吸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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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本能:人类语言进化的奥秘 语音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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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音素库存给不同的语言带来了独特的语音模式。例如在日语中,[r]音与[l]音是不分的。当我在1992年11月4日抵达日本的时候,日本语言学家山梨正明(Masaaki Yamanashi)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日本人非常关注克林顿的勃起(erectio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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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面对一段并不包含真实单词的语音流,我们往往也可以辨析出某种语音模式,例如《布偶秀大电影》(The Muppets)中的瑞典厨师所说的“瑞典话”,或者约翰·贝鲁西(John Belushi)扮演的日本武士所说的“日本话”。语言学家萨拉·汤姆森(Sarah G. Thomason)对声称能够与亡灵交流或者“说方言”[3]的人进行过研究,发现他们所说的神秘语言与实际语言有着相似的语音模式。例如一位进入催眠状态的通灵师宣称自己是某个生活于19世纪的保加利亚妇女,正在和自己的母亲谈论乡间遭受的兵燹之灾。这段“伪斯拉夫语”听起来就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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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ishta reshta rovishta. Vishna beretishti? Ushna barishta dashto. Na darishnoshto. Korapshnoshashit darishtoy. Aobashni bedet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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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用一种语言的语音模式来拼读另一种语言的单词,这就是“外国口音”。以下这段文字摘自鲍勃·贝尔维索(Bob Belviso)编写的童话故事《杰克与魔豆》(Jack and the Beanstalk),它是用意大利语的语音模式来拼读英语单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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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ACCHE ENNE BINNESTAUC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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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ans appona taim uase disse boi. Neimmese Giacche. Naise boi. Live uite ise mamma. Mainde da 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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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ane dei, di spaghetti ise olle ronne aute. Dei goine feinte fromme no fudde. Mamma soi orais, “Oreie Giacche, teicche da cao enne traide erra forre bocchese spaghetti enne somme ua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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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i enne bai commese omme Giacche. I garra no fudde, i garra no uaine. Meichese misteicche, enne traidese da cao forre bonce binn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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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accha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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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规范了语言的语音模式呢?它显然不只是音素的简单相加,例如下面这些字母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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