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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注意“meat” “great”和“thr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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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分别与“suite” “straight” “debt”同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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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伯纳曾经积极地倡导英语字母的改革。他表示,英语的拼写体系完全不合逻辑,例如“fish”一词就完全可以拼成“ghoti”,因为“gh”在“tough”中发[f]的音,“o”在“women”中发[i]的音,“ti”在“nation”中发[ʃ]的音。此外我们还可以将“minute”拼成“mnomnoupte”,将“mistake”拼成“mnopspteiche”。萧伯纳在遗嘱中留下了一笔奖金,用以奖励替代性英文字母表的设计者。这套字母表的特点是,口语中的每一种声音都与表中的一个字母符号形成对应关系。他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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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使用42个音标字母所带来的年际差异……你必须计算一年有多少分钟,以及每一分钟又有多少人在书写英语单词,铸造英文字模以及生产英文打字机。当你面对这个天文数字时,就会充分地意识到,即便是一个音对应两个字母符号的拼写体系,也已经让我们在几百年的时间里耗费了无数的多余精力。一套包含42个字母的新英文字母表将为我们收回巨大的成本,每时每刻都能带来几百万倍的回报。如果这套字母表得到推广,所有用来区分“enough”“cough”和“laugh”的无谓精力都会被节省下来,简化拼写运动将变得多此一举,而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也能够动手确立一套标准规范的文字使用规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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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想为英语拼写体系进行辩护。虽然语言是一种本能,但书面文字却不是。历史上发明的书面文字只有少数几种,而拼音文字,即字母与声音相对应的文字,似乎只发明过一次。许多民族并没有书面语言,那些拥有书面语言的民族也大都是从发明文字的民族那里继承或借用来的。儿童必须经过艰苦的学习才能掌握读书和写字的本领,拼写知识的习得过程不存在爆炸式发展,而且有些人始终无法掌握这门技艺。由于缺乏教育而大字不识在世界上许多地方都是一种普遍现象。难语症(dyslexia),是一种被认为由于先天缺陷而导致的阅读障碍,即便在工业化社会它也是一个严重问题,其患者人数约占总人口的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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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虽然书面文字是一种连接视觉和语言的人工装置,但它必须和语言系统形成清晰明确的对应关系,这使它也拥有了一定的逻辑规则。在所有已知的书写系统中,文字符号通常指代三种语言结构:语素、音节或音素。如美索不达米亚的楔形文字、埃及的象形文字、汉语的意音文字以及日文汉字都属于语素文字;彻罗基语、古塞浦路斯语以及日文假名都是音节文字;而现代所有的音素文字似乎都源自公元前1700年的迦南人发明的一套拼音符号。总之,没有一套书写系统的符号与实际的声音单位相对应,使之可以在示波器或者声谱图上被识别出来,例如一个在特定语音背景下的音素发音,或者一个被拦腰斩断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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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一个书写系统符合萧伯纳的理想?为什么不能用一个符号对应一个声音?就像萧伯纳自己在其他场合所说的一句话:“生活中只有两个悲剧:一个是没有得到你想要的,另一个是得到了你想要的。”只要回想一下音位规则和协同发音的工作原理,我们就可以明白其中的道理。一套标准的萧式字母将不得不区分“write”和“ride”中的不同元音,又不得不区分“write”和“writing”中的不同辅音,另外还要用不同的拼写方式来分别代表“slapped”“sobbed”和“sorted”的过去式后缀。“Cape Cod”将失去字面上的叠声形式,“horse”(马)的拼写到了“horseshoe”(马蹄)中就要发生改变。“National Public Radio”(国家公用无线电台)的缩写将莫名其妙地变成“MPR”。我们需要用新的字母来表示“month”中的“n”和“width”中的“d”。我也许可以将“often”拼得与“orphan”不同,但我的在线好友恐怕就不会这样。反过来说,我的网友拼出的“career”也许和我拼出的“Korea”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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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字母不能也不应该和声音形成对应关系,它们最多只能对应到心理词典中的某个特定音素。实际的语音会根据不同的语境发生变化,因此,绝对的音位拼写只会模糊它们的内在身份。表层的语音可以通过音位规则进行预测,因此,我们没有必要制造出一大堆杂乱无章的符号代表实际的语音。读者只要掌握单词的基本架构,就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还原它的读音。事实上,大约有84%的英语单词是可以依据规则进行预测和拼写的。此外,由于时间和地理的阻隔,方言的音位规则存在许多差异,而正是这些音位规则将心理词典中的各个条目转换为实际语音。因此,一套与心理条目而非实际语音相对应的拼写体系可以为人们所通用。而那些拼写方式颇为古怪的单词(例如“of” “people”“women” “have” “said”“do”“done”“give”)通常都是最为常用的单词,因此人们有充分的时间去记住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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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即便是拼写体系中较难预测的部分也表现出潜在的语言规则。请看下面这几对单词,每对单词中都有相同的字母发不同的音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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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以上情形,我们可以为发音不同但拼写相同的现象找到另一个原因:它可以帮助我们识别源自相同词根的不同单词。这表明,英语的拼写体系并不完全以音素为基础。在某些时候,英语字母的确代表音素;但在有的情况下,一组字母序列可以用来代表一个特定的语素。实际上,语素拼写体系往往比你想象的更为有用。毕竟我们阅读的目的是理解文章的意思,而不是把它朗读出来。语素拼写体系可以帮助读者区分同音异义的单词,例如“meet”和“mete”。它还可以提示读者一个单词中包含了另一个单词(而不仅仅是一个语音上的冒牌货)。例如,语素拼写告诉我们“overcome”中包含了单词“come”,因此它的过去式一定是“overcame”,而“succumb”虽然也包含了[kum]的音,但语素却并不是“come”,因此它的过去式不是“succame”而是“succumbed”。同样,“recede”的名词形式是“recession”,而它的同音词“re-seed”的名词形式则是“re-see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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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说,语素拼写体系一直为汉语使用者提供着良好的服务,尽管它也存在一些先天缺陷,例如当读者遇到一个新字或罕见字时,就会感到无从下手。互不相通的方言可以共用一种书面语言,即便说话者南腔北调。同样,现代人也可以读懂数千年前的众多历史文献。马克·吐温曾经说过我们自身的罗马文字系统的这种惰性现象:“他们把它写成‘Vinci’,却把它读作‘Vinchy’,外国人在拼写上总是比发音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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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英语拼写体系还有不少可以改进之处,但它的表现已经比人们想象的要好得多,这是因为拼写体系并不需要对应实际的语音,它的作用是代表潜藏于语音之下的抽象的语言单位,因为这才是我们真正聆听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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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汉普蒂·邓普蒂(Humpty Dumpty):英国童谣中从墙上摔下跌得粉碎的蛋形矮胖子。——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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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山梨正明故意用日本口音来说“election”(大选)一词,使之听上去像“erection”(勃起)。——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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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说方言:特指在宗教拜神仪式中讲出一些不为人知的语言。——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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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0世纪美国作家,其作品常具讽刺意味。——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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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dder”为乳房的意思,与“utter”(彻底的)同音。——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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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实际为“endangered species”,濒危物种。——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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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实际为“Soviet Jewry”,苏联犹太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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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实际为“violence in the streets”,街头暴力。——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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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实际为“natural resource”,自然资源。——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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