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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公元6世纪以后的南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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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世纪中后期及4世纪初，在安达罗王朝的废墟上建立起若干个小王国，其中最强大的是伐迦陀迦和波罗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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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迦陀迦王朝（Vakataka Dynasty）早先统治着班德勒坎德和彭甘加河之间的地区，4世纪初向南扩展到海得拉巴。为了加强自己的地位，它在4世纪末与笈多王朝联姻，后极力利用后者的没落来扩大自己的势力，逐步吞食了今古吉拉特、中央邦和马哈拉施特拉这一广大地区。公元550年以后，伐迦陀迦王朝开始衰落，不久灭亡。著名的阿旃陀石窟有些是在该王朝的盛期开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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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瓦人（Pallavas）的起源不详。他们很可能是北方婆罗门和南方达罗毗荼人的共同后裔。波罗瓦王朝占据着今泰米尔纳杜邦东北部从阿尔科特、钦奈到提鲁契腊帕里和坦焦尔一带地方，首府为建志（今康契普腊姆）。它在4世纪受到三摩答剌·笈多的侵略，国王一度被俘。6世纪后强大起来，接下来两个世纪的历史就是为了争夺南印度霸权而同遮娄其人和罗湿特罗古陀人持续拼斗的战争史，其间曾占领朱罗并跨海征服过僧伽罗国（今斯里兰卡）。但是，长期的南北受敌加上后期激烈的内部王位之争消耗了它的国力，使它终于在8世纪中叶为北方的遮娄其人所败，首府建志失陷，从此一蹶不振。潘地亚人亦乘机来袭。最后在9世纪末，朱罗人给了它致命的一击。波罗瓦时代的建志是南印度重要的文化重镇和梵文中心。据传著名的梵文诗人檀丁（Dandin）就生活在7世纪的波罗瓦王朝。他的著作有诗体文论《诗镜》（Kavyadarsa）和小说《十王子传》（Dasakumaracarita）。这一时代留下的艺术珍品也很多。今泰米尔纳杜邦马哈巴利普兰的“七塔”即是其一。它们是用巨石雕琢的，石庙壁上饰有各种精美的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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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时期南印还有若干重要的拉其普特国家。遮娄其人是在公元6世纪出现的。有学者认为他们原是瞿折罗人的一支，是从拉贾斯坦来到德干的，最初生活在阿逾陀城（Ayodhya）。7世纪补罗稽辛二世（Pulakesin Ⅱ）在位（608～642）时，遮娄其王朝达于鼎盛，占领有纳巴达河到科佛里河之间的大片土地，首府建在伐达比（今卡纳塔克邦的巴达米）。此时北方的瞿折罗和摩腊婆表示臣服，而戒日王也正是在这时受挫于遮娄其人的。补罗稽辛二世还向东征服了羯陵伽，打败了强大的波罗瓦人，一直把军队推进到其首府建志附近。但是他的第二次东征失败了。公元642年，波罗瓦人的反攻军队直捣伐达比，杀死了补罗稽辛二世。此后13年间，遮娄其政权衰弱不振。655年超日王一世宣布复国，后与潘地亚和迈索尔的恒伽王国结盟，击败波罗瓦人，洗劫了建志。超日王二世（733～746年在位）在位时又一次攻陷了建志城，但他在勒石记功后便撤离了。他还打退了信德的阿拉伯人对于德干的入侵。公元753年，他的儿子和继承人被罗湿特罗古陀人推翻，遮娄其王朝遂告灭亡。220年后，一个遮娄其王族的后人逮罗推翻了最后一个罗湿特罗古陀王，恢复了遮娄其人的统治。新政权定都卡利亚尼（在今卡纳塔克邦），史称后遮娄其王朝。逮罗逐渐在通加巴德腊河与纳巴达河之间建立了霸权。该王朝的突出事件是同坦焦尔的朱罗王朝长达百余年的战争。它在12世纪中叶以后开始衰落，到末叶被耶达瓦人和曷萨拉人所瓜分。前后遮娄其王朝的统治者都是虔诚的印度教徒，但他们对于佛教和耆那教采取了宽容的态度。他们建造了很多寺庙和洞窟献给印度教各大神。早在公元611年，补罗稽辛二世曾封其弟为文吉（在克里希纳河与哥达瓦里河之间）的统治者。615年，其弟独立，建立东遮娄其王朝。它的第26代王罗阇罗阇与朱罗王的公主结婚。其子又继续与朱罗王室联姻。到第三代，两国合并，成为遮娄其—朱罗王国，时为公元11世纪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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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湿特罗古陀人（Rastrakutas）也是拉其普特人。他们原是遮娄其统治下的世袭酋长。公元753年，弹底·杜罗伽推翻遮娄其王，建立罗湿特罗古陀王朝，后活跃于南印度政治舞台达两个世纪以上，直到973年复为遮娄其人后裔所推翻。王朝在鼎盛时期地域广阔，占据着北自马尔瓦，南至建志的大部分中印和南印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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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罗国在臣服于波罗瓦以后变得默默无闻。但是到8世纪中叶，它获得了复兴的机会，因为740年波罗瓦人受到了遮娄其人的沉重打击。9世纪中叶，朱罗王毗阇耶罗耶占据了坦焦尔。他的儿子阿迭打一世（880～907年在位）继位后，因协助波罗瓦人攻打潘地亚有功，又得到一些土地。不久他乘波罗瓦衰微之机侵入并占领了它，其子波阑陀迦（907～947年在位）进一步吞并了潘地亚。以后，朱罗的扩张因同罗湿特罗古陀人作战失利而一度受挫，大片土地失去，潘地亚等亦相机独立。但是，985年罗阇罗阇王即位后励精图治，迅速摆脱了不利局面，不仅收回了原有失地，还向西征服了潘地亚、哲罗及恒伽，向北征服了羯陵伽，向南渡海占领了锡兰岛的北部，使朱罗王国进入了全盛时期。他的儿子罗金陀罗（1016～1044年在位）继续奉行侵略政策。他利用手中强大的海军，一度征服了安达曼和尼科巴群岛、缅甸南部的勃固区以及苏门答腊和爪哇。11世纪末，朱罗与东遮娄其合并，成为遮娄其—朱罗王国。朱罗时代遗留下来的建筑都带有纯粹的达罗毗荼风格，很少见到外来影响。典型的是坦焦尔供奉湿婆神的大寺。它是罗阇罗阇用从被征服国家掠来的大量财富建造而成的。寺内塔高56米，分14层。塔顶是一块重80吨经过雕琢的独石，塔身用无数精致的雕塑和像砖装饰着，表现出宏伟和精巧的完美结合。这种体现在波罗瓦和朱罗建筑中的达罗毗荼风格不仅遍见于南印度，也对整个东南亚发生了深刻的影响。类似的建筑在柬埔寨、安南（今越南）和爪哇都不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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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 第二节 中古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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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德里苏丹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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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在地理上是一个统一体，然而在它长久的古代历史中分裂多于统一，列国纷争，干戈不息，司空见惯。每一个统治者都把建立尽可能大的王国当做理想，因而他们的基本政治信条就是把邻国目为潜敌。地域广大，种族复杂以及由此形成的文化及语言藩篱也为这种分裂提供了社会文化基础。无休止的战乱和令人垂涎的财富，还常使印度成为外来侵略者猎袭的目标。公元7世纪以后的印度一直动乱不安。10世纪末叶统治今拉合尔、木尔坦至喀布尔河一带的是萨希王朝。该王朝最初由印度化的突厥人所建，后于9世纪中叶落入婆罗门大臣之手。阿富汗境内信仰伊斯兰教的突厥王国伽色尼强盛后，攻破萨希军队，尽收白沙瓦以西土地。此后自公元1000年起，伽色尼苏丹马茂德十几次侵印，劫掠财富，屠戮无辜，给北印度的生产力带来空前破坏，并在一段时期内挫伤了印度人民抵御外侮的斗志和信心，为日后穆斯林长驱直入，建立政权，铺平了道路。马茂德对于信德、木尔坦和旁遮普的占领，也为这些穆斯林后来进攻印度准备了跳板。公元1030年马茂德死去。他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国势很快衰弱下去。原为附庸的廓尔王国（在今阿富汗赫拉特以东）利用这一时机扩大了自己的势力，并于12世纪初开始同伽色尼进行直接斗争。1173年，廓尔王吉亚斯—乌德—丁派他的弟弟占领了伽色尼。后者在历史上称作廓尔的穆罕默德。此时的印度仍是小国林立，互争雄长，对于迫在眉睫的民族危难并无清醒的认识。兆汉国占领着德里和阿季米尔，在北印诸国中最为强大。但是它的扩张政策使得它同遮娄其、旃代罗等国陷入尖锐的矛盾之中。南印度同样四分五裂，对于北印的命运更是漠不关心。公元1175年，廓尔的穆罕默德第一次侵印，同年攻下木尔坦，不久又吞并了信德南部。1178年，他进攻古吉拉特，遮娄其王牟拉罗阇将他击溃。1179年他占领了白沙瓦，后又于1186年进攻拉合尔。1191年，他袭击巴廷达（在今旁遮普邦南部）。兆汉国王布里陀毗罗阇三世也前来夺城。双方军队在塔兰村（德里北面的卡纳尔附近）相遇，兆汉人大胜。次年，穆罕默德征集了一批勇猛的山民，组成一支12万人的队伍，复循原路入印。兆汉国王布里陀毗罗阇三世再次迎敌于塔兰村，一些印度国王也派来了自己的人马。穆罕默德先是用计麻痹了印度军队，然后在一个拂晓发动袭击，接战后又复佯逃，造成了印军的混乱。战斗持续了一天，印军终于大败，布里陀毗罗阇三世被俘遭杀。第二次塔兰之战是印度历史上具有决定意义的战役之一。穆斯林侵略整个印度的道路由此洞开，从而深刻地影响了印度的未来。穆罕默德将印度的事务交给他的副官顾突卜—乌德—丁·艾伯克，自己返回了廓尔。艾伯克于公元1193年攻占了德里，并在以后的10年内帮助他的主人获得了卡瑙季、瓜廖尔、安希瓦达、卡兰查尔等地，镇压了阿季米尔和阿利加尔的起义。他把首府建在德里，从这里管理印度境内的穆斯林统治区。他又派自己的部将征服了比哈尔和孟加拉，进一步扩大和巩固了穆斯林在北印的统治。1206年，穆罕默德遇刺身亡，廓尔王国分裂，艾伯克独立，由此开始了德里苏丹国在印度320年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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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奴隶王朝（Slave Dynas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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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艾伯克建立的政权史称奴隶王朝，因为他出身奴隶，他的继承人中出身奴隶的也所在多有。组成他的军队的有突厥人、廓尔人、呼罗珊人、卡尔吉人乃至印度人。然而由于他治军严明，没有一个官兵敢于随意侵犯百姓，所以尽管成分复杂，这支军队依然能保持很强的战斗力。居德里近20年，他成功地稳定了突厥人在北印的统治。不过他不善行政，常用指挥军队的方式管理国家，在宗教上也表现出明显的褊狭。他爱好文学和艺术，至今还矗立在德里的顾突卜塔，就是他在位时开始修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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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克执政4年后于1210年去世。经过争夺，艾伯克的女婿伊杜米思得到王位。他利用八、九年时间平息了突厥人内部的反叛，但未能扑灭遍及各地的印度人民的反抗。他们聚集在拉其普特首领们的旗帜下，利用突厥人的内部矛盾，收复了大片失地。1220年，成吉思汗攻灭花剌子模，其王逃至里海，储君贾拉—乌德—丁·曼格巴尼在阿富汗等地转战经年后逃至拉合尔，向伊杜米思请求收容。伊杜米思自忖所向披靡的成吉思汗非自己目前的军力所能低挡，拒绝了他的请求。正在印度河西岸观望的成吉思汗大军随后撤离，伊杜米思躲过了与蒙古人的直接冲突。伊杜米思在执政期间引入了阿拉伯币制，重新铸造钱币，为德里苏丹国的货币制度奠定了基础。他还投入了大量资金建设德里城，使它成为名副其实的印度突厥帝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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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杜米思身后宫廷内讧频繁，连续四代苏丹死于非命，第五代是一个傀儡，大权旁落于以巴尔班（Balban）为首的40人贵族集团手中。傀儡苏丹马茂德无嗣，死后巴尔班轻易攫得王位。在执政的20余年间，他把大部精力花在恢复苏丹权威，巩固自己和本家族的统治上，并未从事领土扩张。为了建立超人形象，他放弃娱乐，绝少接见贵族和人民，喜怒亦不形于色，并仿照波斯国王礼仪，制定了严格的宫廷制度。密探制度重新建立起来，成为他控制军政要员和地方长官的重要手段。巴尔班以残酷无情出名，毒酒和匕首是他对付贵族的常用手段。巴尔班不遗余力巩固王权的积极结果是社会动乱减少，人民获得了相对稳定的生活环境，生产也有了一定的发展。1287年，他以80高龄去世，3年后政权为军政大臣哈尔吉所夺。哈尔吉王朝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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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哈尔吉王朝（Khalji Dynas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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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拉—乌德—丁·哈尔吉（Jalal-ud-din Khalji）夺取王位时已70岁。他的政策始终带有宽忍的特点，不但容许曾经反对他篡权的贵族继续享受已往的权威，对叛乱者也常常不予追究。哈尔吉的侄子兼女婿阿拉—乌德—丁（Ala-ud-din）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做苏丹，将所有对哈尔吉不满的贵族都聚集在自己的周围。为了筹集资金，招募军队，他擅自带领8000骑兵远征南印的雅达瓦王国。他袭击了该国的都城德瓦吉里，掠得大量的金钱、大象和马匹。他的南征是穆斯林第一次越过温迪亚山。归来后，他设计逮捕并杀死了哈尔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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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96年7月，阿拉—乌德—丁自立为苏丹。为了防止贵族反叛，新苏丹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收回一切封地和年金，勒索民间钱财，使叛乱失去经济基础；建立广泛而严密的密探系统，以防患于未然；禁止饮酒，使贵族无法以宴饮之名聚集谋反；严禁贵族组织社交活动，未经许可，不准互相联姻，以防形成利益集团。这些措施果然奏效，贵族和官员吓破了胆，居然十几年没有谋反的事情发生。与此同时，阿拉—乌德—丁也对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印度教徒实行了残酷的剥削。农民须交的谷物达到收成的一半，此外还有灌溉税、房屋税、草场税等附加税。他们收入的75%～80%都被当权者搜刮去了。印度教商人的税额也比伊斯兰教的商人高一倍。为了杜绝历来就有中饱私囊现象，苏丹废除了世袭收税官这一职务，重新委任税务代理人，养以高薪，严惩贪污。利用不择手段聚敛起来的财富，阿拉—乌德—丁豢养了一支庞大而又装备精良的军队，而广大的印度教劳动者则迅速陷于赤贫的境地。为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他实行了严格的点名制度和在马上打烙印的制度。他还在德里颁行了防止通货膨胀，努力保证货源的市场法规，以保障军人的供应。利用庞大精良的军队，阿拉—乌德—丁征服了拉贾斯坦、古吉拉特、马尔瓦，在南印取得了对于德瓦吉里等地的宗主权，同时抵挡了蒙古人的入侵。市场法规使德里市民得到一定的好处，但对外地居民十分不利。那里的农民和工人有相当部分的产品被德里商人以低价趸去，而自己却不得不以高于德里的价格在地方市场上购买商品。这种强制实行的法规对于工农业生产没有丝毫的刺激和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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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吉王朝在南印的胜利曾得力于一名杰出的军事统帅卡富尔。他率兵对南印度诸王国进行了四次有目的的远征，每次都带回大批的贡物和战利品。1316年阿拉—乌德—丁死。继位的是他的5岁幼子希哈卜—乌德—丁·乌马尔。他是在阿拉—乌德—丁生前在卡富尔的影响下册立的。卡富尔成为摄政王。他刺瞎了阿拉—乌德—丁长子和次子的眼睛，但是三子穆巴拉克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先手杀死了他，粉碎了他最后夺取王位的阴谋。后穆巴拉克又刺瞎了幼弟的眼睛，自立为苏丹。他废除了其父时代种种苛刻的法令，一次释放囚徒达18000人。刑罚减轻了，暗探系统逐渐失效，充公的封地也退还给了地方贵族。然而穆巴拉克性好淫乐，政务荒疏。1320年，他的宠臣胡斯鲁汗派人杀死了他。篡位行动引起了贵族的普遍不满。西北藩镇伽泽·马立克·图格鲁克兵逼德里，杀死胡斯鲁汗，自立为苏丹，称吉亚斯—乌德—丁·图格鲁克王（Ghiyas-ud-din Tughluq Shah），建立了图格鲁克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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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图格鲁克王朝（Tughluq Dynas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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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收拾政治腐败，帑藏虚竭的烂摊子，发展经济，改善财政，吉亚斯—乌德—丁·图格鲁克采取了保护农民，鼓励农业发展的政策。田赋降低到收获的1/3～1/5；以后虽有增加，但增加额不超过1/10。国家出资兴修水利，尽可能为农民提供较好的灌溉条件。这些措施有效地提高了生产，耕地面积也扩大了。农民的处境有所好转，国家也获得了稳定的收入。司法方面，他主张宽刑，酷吏逼供的现象基本消失。他继承了阿拉—乌德—丁的严格点名和在马上打烙印的制度。在南印度，他已经不满足于仅仅获得宗主权。利用强大的军队，他在这里推行公开的兼并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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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325年，吉亚斯—乌德—丁·图格鲁克死于意外事故。有史家认为事故是王子兆纳汗为抢班夺权而故意制造的。兆纳汗即位后称穆罕默德·宾·图格鲁克（Muhammad bin Tughluq）。像大多数苏丹一样，他也是一个专制君主。不同的是他对印度教采取了宽容态度，且能以才德取士，将显要职务同样委予穆斯林和印度教徒。他在内政上亦有若干重大举措，但多以失败告终，如：①明令诸侯如实申报土地数量和收支情况，以加强对于征税工作的管理。这一措施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杜绝了以往十分严重的漏税现象。②在恒河和亚穆纳河一带富饶地区增加赋税，即使在大旱之年，收税官也追逼不已，以致逼得农民揭竿而起。③设置农业大臣，组织农耕，扩大垦地，但因择地不善，农民响应不热烈等原因，未获成果。④将首都迁往德瓦吉里（1326年），因计划不现实，10年后迁回。⑤由于国库空虚，军饷缺乏，1329年后开始制造与金、银币等值的铜质辅币，以缓和财政危机。铜币易于仿造。结果伪币不断出现，大批进入流通领域，金、银币完全消失，致使进口贸易停顿，经济陷于混乱。4年以后，国家不得不用金币去换回人民手里的铜币。在扩张领土方面，穆罕默德·宾·图格鲁克曾在旁遮普和南印度方面取得成功，使得他所据有的领土比以前任何一位苏丹都大。然而他的统治并不稳固，到14世纪30年代末，一直不曾停止的叛乱增多起来，帝国亦开始瓦解。孟加拉和南印等地纷纷独立。到他去世时，他的版图甚至比他即位时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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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罕默德·宾·图格鲁克的堂弟菲鲁兹沙·图格鲁克（Firuz Shah Tughluq）继任苏丹后，为提高生产者的积极性，免除了24种苛捐杂税，加上开凿运河、改良种子、改进耕作，农业发展了，国家亦富裕起来。城市里设置了就业办事处，负责为失业人员安排工作。贫民医院也建立起来。苏丹还任命了专管抚恤孤儿和寡妇的大臣。不过，这些福利都是为伊斯兰教徒服务的，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印度教徒不在享受之列。菲鲁兹沙·图格鲁克是一个狭隘而又狂热的正统逊尼派信徒，坚决反对伊斯兰教内的什叶派和苏菲派，对印度教徒更是横加迫害。印度教徒必须缴纳人头税，他们的寺庙和偶像也遭到破坏，宗教节日被禁止，人身安全亦无保障。他的宗教歧视和迫害政策，是他作为一个软弱的国君寻求正统派宗教领袖支持的结果。这一政策严重地影响了国家正常政治和经济生活的开展，也成为图格鲁克王朝最后衰亡的重要原因之一。苏丹鼓励奴隶制，全国蓄奴达18万名，仅德里宫廷就有4万。上层奴隶又往往干政。奴隶制度的存在，构成了对于国家的潜在威胁。不过，菲鲁兹沙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对于时局和个人的能力都有清醒的认识，所以并无非分的扩张野心。德里苏丹国臣民获得了30余年的和平，经济发展起来，生活也有一定的提高。到他统治的末期，官僚机构的腐败日益严重，国力亦很快地衰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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