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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文学的近现代时期始于19世纪这一社会发生重大变革的时期。所有主要语言的文学都发展并繁荣起来,而且至今依然长盛不衰。最突出的文学现象是散文得到广泛重视和应用。虽然散文作品在较早的印度文学中已然存在,但是大多数传统典籍是用诗体写成的。在近现代时期,印度散文作为一种极富表现力的文体臻于成熟。基督教传教士将印刷机(早先由书手手工抄写典籍)引入印度和印度新闻业的诞生极大地推动了这一进程。西式教育的传播为新文学培养了数量可观的读者群。作家们开始从传统的宗教题材转向社会现实,在作品中表达有关社会改革的思想观念,因而非常注重现实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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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世纪后期,印度各个地区已经基本形成反对英国殖民主义的共识。一场民族主义运动逐渐发展壮大。与此同时,一场文学革命运动方兴未艾。在这一背景之下,在19世纪和20世纪初,许多优秀作家和作品相继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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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印度地方语言的近现代文学有一个共同的模式。报业的繁荣促成了散文作品的发展,短篇小说变得特别流行。在1947年以前的岁月里,许多作家怀着希望和理想写作,期待着印度的独立。1947年独立以后的一些作品,表现了对依然存在的社会问题的失望和挫折之感。随着时间的推进,印度文学在成熟中发展。作家们对包括自由诗和实验性创作在内的范围广阔的新文体予以尝试。通俗长篇小说获得广泛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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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孟加拉语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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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世纪时,加尔各答是英属印度的首都。所以,孟加拉是印度最早受到英国人影响的地区。在19世纪初期,孟加拉出版了英语著作的许多译本和改写本。最早用印度语言创作长篇小说的是般吉姆·钱德拉·查特吉(Bankim Chandra Chatterjee,1839-1894)。萨拉特·钱德拉·查特吉(Sarat Chandra Chattopadhyay,1876-1938)的长篇小说至今依然拥有广泛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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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加拉语文学最著名的作家是罗宾德罗纳特·泰戈尔(Rabindranath Tagore,1861-1941)。泰戈尔是印度近代伟大的诗人、作家、艺术家、哲学家和社会活动家。他不但是印度文学史上罕见的巨匠,而且是世界文学史上少有的大师。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作品愈益放射出璀璨的思想光芒,显示出永恒的艺术魅力。泰戈尔的作品被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广泛流传,并被作为教材在中学和大学讲授,产生着巨大的影响。泰戈尔在60年的创作生涯中,始终保持不懈的探索精神和过人的创作精力,在诗歌、小说、戏剧和散文等领域都取得了卓著的成就,给后世留下了数量惊人、种类繁多的艺术珍品。他毕生创作50余部诗集、12部中长篇小说、90多篇短篇小说、20余种戏剧,同时著有数量相当可观的散文作品和其他杂著。这些作品主要收在多达29卷的《泰戈尔文集》中。此外,他还创作了两千余首歌曲和大量绘画作品。印度和孟加拉国的国歌均出自他手。在1913年,他以宗教抒情诗集《吉檀迦利》和短篇小说创作荣膺诺贝尔文学奖。泰戈尔对中国人民和中国文化始终怀着美好真挚的感情。1961年,为纪念泰戈尔100周年诞辰,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10卷本的《泰戈尔作品集》。经过几代学人的努力,他的绝大部分作品已经译成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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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巴分治后,孟加拉地区被一分为二,对孟加拉语文学的整体性产生严重影响。今天,孟加拉语文学在印度的西孟加拉邦和孟加拉国继续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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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乌尔都语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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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乌尔都语同样经受了西学和欧洲现代观念的影响,但其诗歌却保持了数百年沿袭下来的牢不可破的传统。诗人阿萨杜拉·汗·迦利布(Asadullah Khan Ghalib,1797-1869)在用乌尔都语创作诗歌时,能够从波斯诗歌传统汲取营养。在20世纪,诗人穆罕默德·伊克巴尔(Muhammad Iqbal,1877-1938)影响甚为巨大。他主张建立独立的伊斯兰国家。他的诗作多以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为主题,同时富于伊斯兰教宗教哲理。费兹·艾哈迈德·费兹(Faiz Ahmad Faiz,1911-1984)的诗歌也极为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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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印地语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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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地语地区,近现代文学的出现要比孟加拉地区晚得多。19世纪的一项主要成就是印地语从布拉吉语方言(用于较为古老的文学之中)到德里的卡里波里方言的变化。这一方言于是成为现代印地语的标准语言。在其首批作家之中,被誉为“印度之月”的赫里谢·金德尔(Harish Chandra,1850-1885),促成了印地语散文体裁与报刊文学的诞生。他是一位承先启后的诗人和戏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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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雄甘地的思想在导致印度于1947年独立的数十年间深刻地影响了印度。20世纪上半叶的文学清楚地显示了这一点。甘地对印度的文化遗产引以为自豪,但是也认识到印度社会的许多方面需要改革。因此,社会现实主义成了印度文学的一个重要特征。甘地通过用自己的母语古吉拉特语撰写自己的生平故事开创了自传写作的传统。穷人的处境成了小说、特别是普列姆昌德(Premchand,1881-1936)的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的一个流行题材。普列姆昌德是印地语和乌尔都语独创性小说的第一位伟大作家。他的代表作长篇小说《戈丹》,讲述一个负债累累的自耕农和他为生存而挣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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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地语诗歌和散文从印度教遗产汲取了大量的营养,而其语言也从梵语借用词汇。印地语诗歌的一个典范是创作于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的阴影主义(Chhayavad)诗歌(代表人物是杰耶辛格尔·伯勒萨德)。其意象如同虔诚诗人和泰戈尔的孟加拉语诗歌那样,往往弥散着神秘主义的气息。阅读诸如苏里雅坎特·特里帕特·尼拉腊(Suryakant Tripath Nirala,1896-1961)和女诗人马哈黛维·沃尔玛(Mahadevi Verma,1907-1987)这样的阴影主义作家的作品,需要对印度教文化背景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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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独立以来,涌现出一批新的诗人和作家。“新小说派”、“边区文学”、“平行文学”等新颖流派层出不穷,风靡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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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地区语言的作家在其特定地区之外几乎不为人所知。虽然印地语现在是印度的官方语言之一,但是它还未能在全国获得充分影响。构成印度社会的西化阶层的数量不多但却地位重要的少数人讲英语。许多使用英语的印度作家享有国际性声誉。诸如穆尔克·拉吉·安纳德(Mulk Raj Anand)与R.K.纳拉扬(R.K.Narayan)这样的英语小说家拥有一个庞大的读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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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戏剧与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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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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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戏剧具有悠久的传统。在《吠陀本集》中,已有对话形式的颂歌和附有故事梗概的合唱。这可以看做是印度戏剧的萌芽。同西方戏剧一样,印度戏剧很可能起源于宗教祭祀活动。宗教将戏剧作为宣传工具,从而促进了戏剧的发展。《摩诃婆罗多》与《罗摩衍那》问世后,民间逐渐产生了演唱史诗内容的戏剧形式,时至今日依然长盛不衰。公元前后出现的传为婆罗多所著的《舞论》一书,是最早的梵语戏剧学著作。《舞论》中的“舞”字并非单指舞蹈,还指戏剧表演。《舞论》论述了戏剧的起源、性质、功能、剧场、动作、表情、语言、风格、服装、化妆、角色、观众及音乐等涉及戏剧形体表演和语言表演的诸多要素和细节。戏剧理论是对戏剧实践的归纳和总结,由此可以想见印度古代戏剧表演艺术的成熟。后世的戏剧工作者都承认婆罗多为印度戏剧的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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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存文献看,公元纪年开始后,印度古典梵语戏剧进入繁荣时期。现存最早的剧本是公元一、二世纪时佛教诗人和戏剧家马鸣的三部戏剧残卷。其中《舍利弗传》是一部九幕剧,内容为佛陀的两个大弟子舍利弗和目犍连皈依佛门的故事。这三部戏剧残卷是在20世纪初于我国新疆发现的。南印度的寺庙中一直有表演戏剧的传统。1910年,一位印度学者在南印度波德摩纳帕城附近一座寺庙的藏书中发现13部剧本,它们被认为出于公元2世纪和3世纪时著名梵语戏剧家跋娑之手。这是印度戏剧史上的一件大事。跋娑13剧主要取材于印度两大梵语史诗和其他传说。传为首陀罗迦所著的梵语名剧《小泥车》是一部反映市民生活和斗争的现实主义戏剧。剧中人物有34个之多,情节跌宕起伏,变化有致。诗人和戏剧家迦梨陀娑的创作,使印度古代戏剧达到辉煌的顶峰。他的主要剧作有《沙恭达罗》、《优哩婆湿》和《摩罗维迦和火友王》。它们情节曲折,语言优美,极富艺术魅力,因而成为印度戏剧艺术的典范和世界戏剧宝库中的明珠。约活跃于公元8世纪的薄婆菩提,是迦梨陀娑之后最重要的古典梵语戏剧家。他的三部著名剧作是《茉莉和青春》、《大雄传》和《后罗摩传》。它们借历史传说以影射现实,演出后获得巨大成功。约生活于6~9世纪之间的毗舍佉达多的《指环印》和生活在8世纪之前的婆吒·那罗衍的《结髻记》是两部很有影响的政治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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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梵语本身的衰微和穆斯林的入侵,印度文人戏剧逐渐走向没落,但民间戏剧仍然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在迎神赛会的节日期间,戏曲是必不可少的表演项目。19世纪以来,传统戏剧在今孟加拉、古吉拉特、北方邦等地区逐渐恢复。同时,以反殖民主义和封建主义为内容的近代戏剧开始出现。19世纪后半叶,数以百计的戏剧在孟加拉地区问世,呈现出空前繁荣的景象。当然,这些戏剧鱼龙混杂,大多水平不高。孟加拉戏剧作家迪纳班图·米特拉在1860年完成第一部反对英国殖民统治的戏剧《靛蓝园之镜》,演出后在社会上引起巨大反响。印度近现代戏剧宣告诞生。在20世纪,印度现代戏剧逐渐以表现现实生活内容为主。现在,在农村地区,传统戏剧表演依然受到欢迎。在城市里,现代传媒对戏剧的冲击日趋明显。然而,人们在重大节日期间,还是会观看各种各样的戏剧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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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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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印度电影在印度人民的文化生活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在世界上也有着较大的影响。印度的电影业已有90多年的历史,因而是世界上最老的电影业之一。1896年7月7日,印度第一个电影广告出现在《印度时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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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拉吉·戈温德·巴尔吉(1870~1944)被公认为印度电影之父。他于1911年从事电影工作,1913年即制作出取材于印度神话的电影《哈里什昌德拉王》。公开演出之后,获得巨大商业成功。他的第二部影片《迷人的巴斯马苏尔》被认为是一部地道的国产片,为印度电影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最初,由于传统观念的影响,电影导演难以寻觅到女演员。良家女子自不必说,连娼妓也拒绝加盟,所以只好让演员男扮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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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20年代初,印度电影业获得迅速发展,影片年产量从最初的8部增加到18部。10年之间,涌现出一批电影公司和制片人。巴布罗·潘特被认为是继巴尔吉之后对印度电影事业贡献最大的人物之一。他的代表作是《尼泰基·普拉卡尔》。这一时期是印度无声电影的繁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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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30年,印度电影的年产量已经达到172部。电影业不仅成为印度经济的一个重要行业,而且也成为印度艺术的重要表现领域。这一时期,印度影片开始步入有声时代。在诸多影片中,帝国影片公司出品的第一部有声电影《阿拉姆·阿拉》引起强烈社会反响。影片中的场景、语言、音乐都令观众耳目一新,其插曲《以真主的名义赐给我爱情》是印度第一首电影歌曲。第二部有声片是《希林和福尔哈特》,其中插曲多达17首。这一时期还拍摄了27部方言片。1937~1938年,印度电影制片人协会和印度电影发行人协会成立。整个30年代,印度每年平均产影片达200部。到1940年,印度电影业在全国企业中名列第八,在世界电影业中名列第四,从业人员达4万人,制片厂达75家,发行商号达250个,电影院达1496家。1937年,印度第一部彩色影片《农家姑娘》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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