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5333447 四 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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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49 大量的考古发现证明，印度艺术在远古时期即已存在。印度艺术包括绘画、雕刻、建筑及工艺美术等造型艺术和视觉艺术，门类齐全，品种繁多。其中绘画、雕刻和建筑在世界上独领风骚，具有重要地位，并产生了巨大影响。印度艺术宝库中有许多世界一流珍品，不断受到艺术大师和普通公众的赞赏。艺术史家习惯上将印度美术称为印度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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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51 （一）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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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53 印度的绘画艺术起源于原始的线条画。这些线条画存在于岩洞之中，因此又称岩画。1880年，在今印度北方邦米尔扎普尔县等地就发现了一批史前岩画。1973年，又在今中央邦辛坎普尔村附近的比姆贝特卡山区一带发现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史前岩画群之一。到1982年时，中央邦境内已发现157个岩画集中分布区。印度岩画的年代约从公元前第六千纪中叶延续到公元纪年初期数世纪。这些岩画主要描绘狩猎场面和各种野生动物，也有描绘人类舞蹈活动或殡葬场景的。晚期岩画尚有表现骑马、骑象和战争等人类生活内容的，也有表现巫术和属于生殖崇拜的符号。所用颜料有红、黑、粉、绿、蓝、黄诸色。比姆贝特卡的巨幅岩画《骑马的人的行列与骑象的人》气势恢弘而色彩绚烂，可能创作于吠陀时期或更早。史前岩画是印度绘画的滥觞。它们是印度壁画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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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55 从摩亨佐达罗和哈拉帕等印度河文明遗址发掘出来的赤陶图案和印章图像判断，在印度河文明时期，人们已经拥有很高的审美能力和绘画技能。在哈拉帕出土的硕大陶罐的外表，绘着写实风格的鸟、树和叶片。在现存2000余枚印章中，动物形象虽然构图简洁，但笔法洗练，造型逼真，气韵生动，相当充分地再现了当时野生动物原始生命的活力。难能可贵的是，在印章上还出现了幻想动物或传说中独角兽的造型，甚至还出现了人物或神的形象。没有一定的绘画基础，是断难在方寸之间有所作为的。因此，据美术史家推断，在印度河文明时期繁荣的城市中，可能已有壁画存在。从那时迄今的4000余年间，印度绘画的河流一直奔涌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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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57 举世闻名的阿旃陀壁画是印度古典绘画的成熟和典范之作，存于今马哈拉施特拉邦奥兰加巴德市西北100公里处的阿旃陀石窟。阿旃陀石窟是在瓦科拉（Waghora）河谷高约20米的花岗岩陡壁上开凿的，共29窟，四围林木葱茏，风景如画。壁画创作时间约从公元前200年持续到公元650年，前后跨度达800多年。在阿旃陀石窟开凿和艺术创作的鼎盛时期，约有200名佛教僧人居住在这里，其中不乏技艺高超的画僧，此外还有众多的画家与工匠。绘画题材主要是佛本生故事和佛传故事。前期壁画约创作于公元前2世纪中期或公元前1世纪，风格古朴，类似巴尔胡特和桑奇等地的古风似雕像。代表作有《六牙白象本生》、《国王及其扈从礼拜菩提树》等。后期壁画大部分约作于公元475年之后。风格处于从古典主义的高贵单纯向巴洛克的豪华绚烂过渡时期。人物造型强调三曲式女性体态，眼神顾盼流动，手势优美，线条流畅，构图紧凑和谐而又曲折多变。这些壁画恪守印度传统绘画法则六支的规范，属于印度传统绘画的妙品“味画”，十分注重对情感的描绘。两种主导的审美情感基调是表现眷恋世俗生活情感的“艳情味”和表现皈依宗教情感的“悲悯味”。许多壁画既表现世俗情感又表现宗教情感。代表作有第16窟的《难陀皈依》，第17窟的《须大拿本生》、《因陀罗与天女们》、《佛陀还家》、《僧伽罗故事》，第1窟的《持莲花菩萨》、《降魔图》、《摩诃洁那卡本生》等。在这些洞窟中，洞壁、列柱、天井无不绘满图画。形形色色的人物和动物色彩斑斓，栩栩如生。一帧帧画面讲述着一个个故事，令人目不暇接。我国印度艺术史专家王镛先生在其所著《印度美术史话》中称之为“幽谷画廊”，实非过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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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59 阿旃陀石窟壁画能够历经沧桑而留存下来实属侥幸。公元7世纪晚期，印度佛教衰微，僧侣云散，石窟逐渐为泥土湮没，其后周围丛林滋生，更使人迹罕至。直到1819年，一队英国军官来此地猎虎，才发现并使这座藏而不露的佛教石窟艺术宝库重见天日。我国唐代高僧玄奘在其《大唐西域记》中对阿旃陀石窟有所记述，但文中提到的巨大佛像并不存在，而且对石窟壁画只字未提。阿旃陀石窟壁画对于印度本土绘画艺术和我国敦煌、云冈等地的石窟壁画均产生过广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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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61 穆斯林在中世纪侵入印度后，虽然对本土艺术作品和建筑等造成巨大破坏，但也带来了一些新的艺术品种。早期的穆斯林王朝出于宗教原因大多严格禁止绘画艺术。但在穆斯林重要的艺术和文化中心绍纳福儿（今江普尔）和拉贾斯坦等地，却有穆斯林绘画品种和流派出现。在莫卧儿王朝统治时期，印度绘画艺术再度繁荣，产生了众多细密画作品，形成一股艺术复兴的高潮。这一被称为莫卧儿细密画的绘画品种主要盛行于莫卧儿王朝时代的宫廷之中。莫卧儿皇帝阿克巴对绘画等艺术形式持赞助态度，因而被认为是莫卧儿细密画的奠基人。在当时的都城法特普尔西格里的皇家画室中，聚集着100多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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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63 莫卧儿细密画最初只是波斯细密画的移植和模仿，后来融合了印度传统绘画以及西方写实绘画的因素，形成了既富于装饰性又注重写实性的独特的莫卧儿画风。阿克巴时代的细密画崇尚活力，追求动感，代表作有《阿米尔·哈姆扎传奇》和《阿克巴本纪》抄本插图等。宫廷画家还为印度两大史诗《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绘制了色彩绚丽、精美绝伦的插图。贾汗吉尔时代的细密画崇尚自然，注重写实，代表作有《斑马》、《吐绶鸡》、《猎鹰》、《梧桐松鼠》、《贾汗吉尔肖像》、《身为王子时的沙·贾汗》、《巴尔维兹与女人们》、《贾汗吉尔与沙·阿巴斯假想的会见》、《贾汗吉尔向诸王引荐苏非派长者》等。沙·贾汗时代的细密画注重装饰，强调色彩，代表作有《沙·贾汗本纪》抄本插图、《沙·贾汗的三个儿子》等。莫卧儿诸皇帝均喜欢暖色和细致的笔触，以至莫卧儿细密画与中国工笔重彩画多有相似之处。到奥朗则布时代，莫卧儿细密画日渐式微。18世纪中期以后，莫卧儿王朝走向衰亡，移居勒克瑙等地的莫卧儿画家形成莫卧儿地方画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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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65 除莫卧儿细密画外，拉其普特细密画形成一个独立的画派，也享有很高声誉。拉其普特细密画在16～19世纪时流行于拉贾斯坦和旁遮普地区。它基本上属于民间艺术或“贵族式的民间艺术”。深受印度壁画影响，线条生动流畅，色彩鲜明。采用象征主义手法，人物造型夸张，背景处理趋于程式化。受莫卧儿细密画熏染，绘画内容也有土邦王公肖像和宫廷生活场景，但大量作品的题材却取自印度神话传说，其中以黑天的故事最为流行。拉其普特细密划分为拉贾斯坦派（平原派）和帕哈里派（山区派）。这两大流派又进而分为许多支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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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67 19世纪以来，西学东渐，印度绘画也开始受到西方绘画理论和作品的影响，无论在品种、技巧还是风格方面都发生了许多缓慢但却显著的变化。西方绘画在光线效果、人体比例和透视等方面的基本技巧和科学处理引起印度画家的注目。从19世纪中叶至1947年独立，由于英国艺术教育的输入和影响，印欧学院派一直在印度美术界居于主导地位。他们否定本土艺术传统和对西方美术的模仿，成为印度绘画史上一段失谐的插曲。与此同时，在孟加拉文艺复兴运动的文化背景下，以诗人泰戈尔的侄子阿巴宁德拉纳特·泰戈尔（1871～1951）为领袖的孟加拉画派在20世纪初异军突起，号召抵制殖民主义的艺术教育，主张继承阿旃陀壁画和莫卧儿细密画为代表的印度艺术传统。他的绘画作品充满激情，代表作有薄涂水彩画《云使》、《欧马尔·海亚姆》、《天方夜谭》等。南达拉尔·鲍斯（1883～1966）是孟加拉画派的代表画家。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绘画风格的多样和技巧的成熟方面超过了自己的老师阿巴宁德拉纳特·泰戈尔。他的作品曾经作为插图出现在诗人泰戈尔的一些著名的诗集之中。1984年10月，北京中国美术馆曾举办“纪念南达拉尔·鲍斯诞生一百周年绘画展览”。诗人泰戈尔也是印度近代的一位重要画家。他在60岁之后开始作画，作品数量达1500余幅。泰戈尔虽然深受印度传统文化的熏陶，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他属于现代艺术风格的画作显然吸收了西方现代派艺术的成分。他生前曾多次在西方举办个人画展，赢得极高的赞誉。由于他的绘画作品和艺术理论在印度现代艺术中的开拓作用和巨大影响，他被认为是印度现代艺术的先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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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69 独立以来，印度画坛流派迭出，异彩纷呈。前后有表现主义绘画、超现实主义绘画、新坦多罗艺术等重要艺术流派出现。在每一流派的旗帜下，都有一批重要的画家。他们的眼界都相当开阔，绘画技巧也愈益成熟。新的作品注重表现现实生活和人们在现代社会的种种感受。印度绘画在继承传统的同时开始创新，展现出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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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71 （二）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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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73 雕刻是一种赋予顽石生命的造型艺术。印度先民至少在印度河文明时期就开始了雕刻艺术创作。印度雕刻的历史，始于公元前第三千纪至第二千纪印度河文明时期。上文绘画部分提到的在印度河流域发现的大量印章底面，就镌刻着动物、树叶和神祇。这是印度先民对雕刻艺术的初步尝试。从印度河流域的废墟中挖掘出来的一件石灰岩雕祭司半身像和一件青铜舞女雕像表明，印度早期雕刻已经表现出相当成熟的技巧和工艺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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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75 公元前4世纪时建立的孔雀王朝是印度历史上一个空前庞大的帝国。印度雕刻在这一时期获得极大发展。在马图拉等古代文明中心，先后发现了当时遗留下来的20余尊巨大的石头夜叉雕像。夜叉是印度神话中的一种神灵，为民间宗教所崇奉。孔雀王朝时期的雕刻在印度艺术史上占有特殊重要的地位。在这一时期，石头开始在印度被普遍用于建筑和雕刻。用于雕刻的石材，表面都打磨得十分光洁。公元前3世纪，孔雀王朝第三世皇帝阿育王在征服羯陵伽后，深感战争的残酷，遂幡然悔悟，放下屠刀，皈依佛教。阿育王统治时期，是印度雕刻史上的辉煌一章。阿育王敕建的独石纪念碑式圆柱是这一时期石雕作品的典范代表。在印度各地曾先后发现30余根阿育王石柱。它们多为整块砂石雕造，高度一般为12～15米，重约50吨。柱头雕饰狮、象、牛一类动物，柱身镌刻诰文，或铭记政事，或弘扬佛法。阿育王石柱的雕刻艺术精髓集中体现在柱头雕刻上，其中在今萨尔纳特（即鹿野苑）发现的阿育王石柱的狮子柱头最为重要也最为知名。柱端为四只尾部相对、举目远眺、张嘴欲吼的连体雄狮，颇具阳刚之气。雄狮屹立于鼓形圆雕（顶板）之上，鼓身周匝刻有四只法轮，面对宇宙四极。法轮间依次刻有奔马、雄狮、大象、瘤牛四只圣兽。再下是钟形垂莲柱颈，状似倒挂莲花，覆以修长花瓣。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称这根石柱“石含玉润，鉴照映彻”。由此可见当年风采。这根石柱原是阿育王为纪念释迦牟尼在鹿野苑初转法轮而建造的，象征着宇宙之柱，其柱头在1950年时被选为印度共和国国徽图案。（我国华表造型显然曾经受到阿育王石柱的影响）此外，在巴特纳市郊区迪达尔甘吉发现的《持拂药叉女》雕像被誉为“东方维纳斯”，是这一时期的人物雕刻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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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77 在佛教圣地巴尔胡特、伽雅和桑奇的佛教建筑的雕栏和大门是孔雀王朝之后极其重要的雕刻作品。其中以桑奇塔门浮雕最具代表性。这些作品约作于公元前1世纪至公元1世纪初期安度罗王朝时代。大塔周遭围以石头栏杆，四边各有一座石门。塔门石刻浮雕的装饰纹样，既有波斯王宫常见的钟形柱饰、忍冬花纹和锯齿状饰带，也有印度流行的莲花卷涡纹和孔雀等图案。塔门托架药叉女为一裸体妙龄女子形象，三围分明，乳房丰满，神情自若，体态灵活，被各国美术史家公认为印度艺术标准女性人体美的标本，由此而来的S形三曲式女性美成为后世印度塑造女性人体美的一种规范。塔门浮雕表现佛本生故事和佛传故事。但在此时，佛教造像尚未开始，因此仅以象征主义的手法借助轮子、足迹和菩提树叶来代表佛陀本人。桑奇大塔雕刻作品规模宏大，技巧细腻，刀工精湛，造型娴熟，堪称稀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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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79 公元1世纪中后期，在波斯、希腊和罗马等外来文化的影响和交互作用下，印度佛教雕刻艺术发生迅速变化。人物造型逐渐取代了对佛陀的象征性表现。释迦牟尼在世时是明确反对偶像崇拜的，但时移事易，公元1世纪后期时，雕刻和树立佛陀雕像对于佛教徒的礼拜已变得十分重要。马图拉和犍陀罗两大雕刻流派都雕刻过佛像。前者的代表作为《马图拉佛陀立像》。至于前期（1～3世纪）犍陀罗佛像，受希腊雕刻的影响非常明显，以片岩石雕为主，佛陀形象酷似希腊太阳神阿波罗，因而被称为希腊化佛像。这些佛像头部带有光环，手掌和足底刻有法轮，神性十分突出，令人望而顿生敬畏之情。2001年初被塔利班政权摧毁的两座巴米扬大佛，是形制最为宏伟的犍陀罗佛像。后期犍陀罗佛像逐渐本土化，印度风格趋于浓重，方法也以泥塑为主。佛像双目微阖，神态安详，似在沉思。犍陀罗佛像后经中亚传入中国、朝鲜、日本，为东亚佛教造像艺术提供了范本，产生了久远而巨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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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81 马图拉是北印度雕刻艺术的中心之一。马图拉雕刻除了佛教造像外，更以裸体女像雕刻而著称。公元2世纪时的《逗弄鹦鹉的药叉女》，是马图拉裸体药叉雕像的名作，充分体现了这一流派喜爱裸体、崇尚肉感的传统特色。那用红砂石雕刻的女像，体态丰腴而曲线分明，妖冶性感而不失健美。中世纪金德拉王朝统治时期，今北印度中央邦卡朱拉霍建立众多神庙。这些神庙以其表现性爱的艳情雕刻而举世闻名。实际上，这些雕刻并非纯粹的色情之作，而是带有一定的象征意义；它们通过世俗的爱情来体现人们的宗教虔诚。这些雕刻也反映了公元10～11世纪时的社会生活。它们在被世人遗忘许多世纪之后于1838年被重新发现。卡朱拉霍雕刻题材广泛，除了表现性爱的雕刻外，尚有神祇、武士、舞女、动物的雕像。从裸体女像的造型看，似乎与马图拉雕刻艺术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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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83 在笈多王朝时期，随着印度教的复兴，印度教神像雕刻也蔚成风气。毗湿奴、湿婆、黑天、太阳神、难近母等男女诸神的雕像纷纷问世。今中央邦乌代吉里石窟中毗湿奴化身为野猪的巨幅雕像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在印度著名的埃罗拉石窟，34座石窟中有17座为印度教雕刻。毗湿奴、湿婆等印度教诸神及其化身的大量精美雕像，构成了印度教图像的岩石百科全书。约开凿于公元8世纪的第16窟规模最为宏大。这座湿婆神庙高30米，进深达90米。湿婆神像及表现其功业的雕刻类乎鬼斧神工。同期开凿的象岛石窟是纯粹的印度教石窟。门廊两侧与窟内岩壁上刻有表现湿婆诸相的9块高浮雕，其中《湿婆三面像》最为著名。在中印度和南印度，大量印度教神庙都有着极其丰富多彩的雕刻，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令人目不暇接。与佛教雕刻不同的是，印度教雕刻以造型夸张、动感强烈和变化为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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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85 古代南印度的泰米尔人十分擅长铜雕艺术。朱罗王朝的青铜雕像在印度最为驰名。题材既有男女诸神、圣徒、国王、王后，也有动物。大小形制均有。由于朱罗皇帝虔信湿婆，湿婆神像备受青睐，其中尤以各种青铜舞王湿婆神像最为流行。现存新德里国家博物馆的一尊约创作于11世纪的青铜舞王湿婆神像，是一件举世罕见的艺术珍品。湿婆被塑造成三目四臂的裸体男性舞者形象，周身环以火焰光环。右上手持沙漏形手鼓，象征着宇宙的创造；左上手持火焰，象征着定期焚毁宇宙的劫火。这两条臂膀的平衡，象征着宇宙生命创造与毁灭两极的辩证统一。前右臂手作无畏式，前左臂手作模拟象鼻下垂的象手势。右足踏象征无知的侏儒，左腿凌空翘起，象征着解脱。湿婆昂首挺胸，极富动态之美。这座铜雕，通过湿婆的神秘之舞象征着宇宙的创造、保护和毁灭，从中透出了印度古人对宇宙演化的哲学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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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87 由于伊斯兰教反对偶像崇拜，所以穆斯林侵入印度后对佛教和印度教建筑雕刻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在穆斯林政权统治时期，印度雕刻艺术基本陷于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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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89 印度现代雕刻在材料上和风格上与世界潮流基本同步，但在题材上仍以宗教内容为主。一些新的印度教神像开始出现，但它们的艺术价值已无法与古代传统神像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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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91 （三）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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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93 印度最早的建筑出现在印度河文明时期。莫亨佐达罗和哈拉帕是当时的两座规模很大的城市。它们出现在公元前第三千纪至第二千纪。从莫亨佐达罗遗址看，古城建筑规划相当和谐统一。街道纵横交错，南北方向为干路。居民房屋整齐有序，大多有水井、浴室和排水管道。有的住宅分为上下两层。全城排水系统完善。可能为宗教目的而建的大浴池十分有名，池底还做了防渗漏的技术处理。在1000年之内，这座古城曾经七度修建。砖是建筑的基本材料。站在古城遗址面前，印度河文明在建筑方面的辉煌，令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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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33495 印度建筑艺术的真正开端是在孔雀王朝时期。这一时期的建筑遗存下来的不多，但它们在历史上却曾对后世的印度教建筑产生深刻影响。阿育王石柱被认为是印度最早的石建筑。曾经广泛分布于孔雀帝国的许多地方。从建筑的角度讲，阿育王石柱显然是象征主义的。由于阿育王石柱是雕刻艺术和建筑艺术的综合，所以在上文雕刻部分已经说明了这些石柱的形制，兹不赘述。阿育王时代，还出现了石窟建筑，如在今比哈尔邦巴拉巴尔丘陵开凿的苏达马石窟和在加雅附近龙树山开凿的洛摩斯里希石窟。它们开了后世印度佛教岩凿支提窟、毗诃罗窟等石窟建筑的先河。阿育王时期另一种重要建筑是佛塔。传说这位虔诚信佛的皇帝曾“敕建八万四千塔”，以分散保存佛舍利。此数虽然未必确切，但阿育王时代肯定造塔成风。今中央邦首府博帕尔附近的桑奇大塔是印度早期佛塔建筑的典型范例。塔径约37米，高约24米。大塔中心半球形覆钵，始建于公元前3世纪，即阿育王时代。在孔雀王朝之后的巽伽王朝时期，在大塔覆钵土墩外面垒砌砖石，涂以灰泥，顶上添建一方平台和三层伞盖，底部构筑砂石台基、双重扶梯、右饶甬道和围栏，始具现今规模。安达罗王朝时代，又在大塔围栏四方陆续建成四座砂石塔门。桑奇大塔的建造和完善前后4个世纪，历时近300年。桑奇大塔对后来的佛塔建筑产生深远影响。与释迦牟尼涅槃前重要活动有关的地方逐渐成为圣地，寺庙和佛塔次第兴建。安放舍利的佛塔象征着佛陀法体，众多的佛塔则象征着佛陀法体无所不在。今比哈尔邦加雅城南10余公里处的佛陀伽耶大菩提寺也是一座著名的佛教建筑。相传释迦牟尼曾在此地的菩提树下静坐悟道。它与桑奇大塔大约建造于同一时期。大菩提寺大塔规模宏伟。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称自己在公元635年拜谒这一圣地时目睹大塔“高百六十尺，下基面广二十余步，垒以青砖，涂以石灰。层龛皆有金像，四壁镂作奇制”。1882年，该塔修复。塔身凌空耸峙于边长15米的方形基座之上，中央角锥形主塔的塔顶高达50米，四角四座小塔，高度约为主塔的1/3，形状也与主塔相似，给人以大小相形与和谐统一之感。后来的佛教建筑主要是寺院和石窟寺，散见于印度各地。其中最著名的有位于今比哈尔邦巴特那市东南的那烂陀寺。该寺建于公元5世纪上半叶笈多王朝时期，是印度佛教学术中心。后屡有扩建，规模宏大，殿宇壮观，声闻海外。宋《高僧传》卷三《寂默传》称：“那烂陀寺，周围四十八里，九寺一门，是九天王所造。”这样一座享有盛誉的寺庙群，竟在12世纪毁于入侵穆斯林的兵燹。随着佛教在印度本土的式微，佛教建筑在印度也成为明日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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