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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夏季被淹没的武汉汉口江滩公园/摄影 姜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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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市地处长江中游,长江和汉水在此交汇,市区江河纵横、湖泊密布。城市防洪全靠堤防保护,堤防是武汉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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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三峡大坝和库区/摄影 刘彦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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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洪是三峡工程的主要功能,也是兴建三峡工程的首要目的。三峡水库的防洪库容为221.5亿立方米,约等于4个太湖的水量。2020年,长江发生流域性大洪水,以三峡为核心的流域控制性水库群共拦蓄洪水约500亿立方米,有效保障了长江中下游的防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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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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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洪水来势凶猛,长江行洪能力捉襟见肘时,水库拦蓄洪水能够减轻其下游堤防的压力。因此,水库是保障人民安全的又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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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多水库中,最著名的莫过于三峡水库。三峡水库由三峡大坝拦截长江而成,其电站的装机容量高达2250万千瓦,远大于已建成的世界第二大水电站伊泰普水电站的1400万千瓦。虽然两者装机容量相差巨大,但年发电量相当,一个重要原因在于长江受季风气候影响,流量随季节变化大,而三峡水库承担着艰巨的防洪任务,难以长期满负荷发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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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半年时,三峡上游来水少,三峡水电站发电量较小,发电装机容量没有被充分利用。而在每年6月10日之前,三峡水库要把大量蓄水排出,并在汛期长期维持145米的汛期限制水位,以留出充足的库容防洪。汛期上游来水大时,流量远远超过发电机组的发电需求,产生弃水,水能资源无法得到充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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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以防洪为第一任务的水库,三峡水库的防洪库容高达221.5亿立方米,占总库容的一半以上。在危急时刻,三峡水库能发挥重要作用。2020年7月初,连续的暴雨导致长江中游防汛压力巨大,洞庭湖城陵矶站与鄱阳湖湖口站的水位都接近各自保证水位,情况十分危急。于是三峡水库紧急削减下泄流量,一周内拦蓄了约30亿立方米的洪水,大大缓解了中游的防洪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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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流域纳入联合调度的控制性水库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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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长江中下游形成了以堤防为基础,三峡水库为骨干,其他干支流水库、蓄滞洪区、河道整治工程、防洪非工程措施等相配合的综合防洪体系。其中,流域水库群是重要组成部分。截至2020年,纳入长江流域联合调度范围的控制性水库有41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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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江中下游地区,仅靠一个三峡水库,不足以应对防洪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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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来,我们在长江及其支流建成了5万多座水库,总库容达到3600多亿立方米,相当于9个三峡水库,组成了一个超级水库群。其中的41座控制性水库,防洪库容高达598亿立方米,可以装下两个鄱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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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雅砻江,建有二滩水库和锦屏一级水库;金沙江之上,分布着溪洛渡、向家坝和乌东德水库;汉江上游,有大名鼎鼎的丹江口水库;清江则有隔河岩和水布垭两座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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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水库群的联合调度,长江堤防的防御能力得到提高。如荆江河段的防洪标准,从十年一遇提高到了百年一遇,远高于堤防本身的防御能力。这也是1998年之后,再没出现当年类似被动局面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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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使有数万座水库,我们依然无法“驯服”桀骜的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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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与长江近1万亿立方米的年径流量相比,防洪库容还很不足,而水库的修建需要占用大量土地,并且会对生态环境造成巨大影响,不能无限增加。其次,主要的大型水库大多位于长江中上游山区,而受灾最重的中下游平原却因地势平坦难以修建水库。即使大如三峡水库,对于距离遥远的武汉以下河段,防洪作用也十分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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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还需要第三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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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蓄滞洪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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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年,宜昌长江干流的洪峰流量曾高达105000立方米每秒,远超荆江河段的行洪能力。以这样的流量,只需130多秒就可填满杭州西湖,两天半就能填满三峡水库的防洪库容。即便以现在的条件,我们也只能通过各大水库的调蓄将其流量削减至80000立方米每秒左右,而这仍超过了荆江的承受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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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出现堤防和水库都无法抵御的超额洪水时,蓄滞洪区便可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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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滞洪区是一片地势低洼的区域,它的外围是高大的堤防,堤防上设置有闸门。平时大堤和闸门将洪水隔离在外,在分洪时,闸门被开启,洪水被引入蓄洪区,以减轻河道堤防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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