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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向东,有镬沙国,这个国家得名自一条叫瓦赫什的河流,在塔吉克斯坦境内汇入阿姆河,国家就在两河汇合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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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向东,到达珂咄罗国,国家在瓦赫什河与阿姆河上游喷赤河之间,主城在现在的库洛布(Kǔlob)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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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继续向东,就到达了帕米尔高原地区。这里有一个叫拘谜陀的国家。周边还有许多国家,比如南面的尸弃尼国,渡过阿姆河之后南方有达摩悉铁帝国、钵铎创那国、淫薄健国、屈浪拏国、呬摩呾罗国、钵利曷国、讫栗瑟摩国、曷逻胡国、阿利尼国、瞢健国、活国、阔悉多国、安呾罗缚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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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国所在地现在是阿富汗东北方的堡垒,也是北方塔利班争夺的焦点地区,塔利班可以翻山从巴基斯坦进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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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都士的西南有个叫缚伽浪的小国,继续向南则是纥露悉泯健国,折向西北后,到达忽懔国,这里是一个著名的三岔路口,位于今天阿富汗的霍勒姆(Kholm),西可以去巴尔赫,东去昆都士,南下喀布尔,至今仍然是交通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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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懔国往西就是著名的缚喝国,也就是现代的巴尔赫。按照当地人传说,巴尔赫是世界最早的城市之一,也是吐火罗(巴克特里亚)的政治中心。玄奘到达时,这里的人口已经比之前减少了,但仍然有百余所寺庙和三千多僧人,只是学习的都是小乘佛法。缚喝国有佛澡罐、佛牙、佛扫帚,以及佛舍利等圣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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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缚喝国向西南方进入兴都库什山,来到了山麓上的锐秣陀国,该国以西还有胡寔健国,西北又有呾剌健国,缚喝国南方百里还有揭职国,这都是兴都库什山与阿姆河之间的小城市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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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向南,就是著名的大雪山兴都库什山了。阿富汗的兴都库什山与中亚的天山、帕米尔比起来并不算高,但这里一片荒芜,如同月球,其翻越难度并不比前面的山小。走了600多里后,玄奘来到了兴都库什山之中的一个有两座大佛的一个山谷——巴米扬,他称之为梵衍那国。这里有数十座寺庙,僧人数千,采纳的佛教学说是小乘说出世部,但最令人惊叹的还是王城东北山上两座巨大的立佛像,分别高一百四五十尺和百余尺。公元21世纪初,塔利班占领了巴米扬,这两座立佛被炸毁了。[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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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世人感兴趣的,是玄奘还记录了在城东二三里一个寺庙中,有一座巨大的卧佛,长千余尺,也就是说,是两座立佛的6到10倍长,这座卧佛至今没有被发现,却吸引了众多考古学家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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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梵衍那国向东南行200余里,过大雪山,东到小川泽,再从小川泽向东翻越一座叫黑岭的山峰,就到了如今喀布尔北方的重镇巴格拉姆,这里现在是美国的空军基地所在,[271]在玄奘时期被称为迦毕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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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迦毕试国有一座著名的“质子伽蓝”,据说有一位汉人地区的皇帝曾经将儿子抵押在这里做人质。当时正是贵霜帝国强大之时,贵霜王迦腻色迦王将这个被称为“汉质子”的王子放在了这座寺庙里,寺名叫沙落迦。[272]根据后人的考证,这位所谓的“汉质子”可能是疏勒王的儿子,[273]所谓“沙落迦”,可能就是“疏勒”的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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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时期的印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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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迦毕试国东行,翻越巨大的黑岭,就进入了北印度。在北印度首先到达的是滥波国,这个国家在喀布尔河北岸,继续前行百余里,就是著名的那揭罗曷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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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揭罗曷国位于现代的阿富汗贾拉拉巴德,是通往巴基斯坦的交通要道。当年法显也曾经到过这里,将其称为那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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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显时期,那揭罗曷国及其附近地区有佛顶骨、佛齿、佛锡杖、佛影等圣迹,玄奘时期,佛齿已经不在了,供奉佛齿的大塔只剩下一个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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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神圣的佛影也威力下降,在法显时期人们很容易见到佛影,但到了玄奘时期,大部分人都不可能看见了,即便有缘见到的,也只能看个大概形象。佛顶骨和佛锡杖倒是还在(它们可能要到伊斯兰教征服时期,才作为“异教徒的古怪玩意儿”消失在历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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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富汗越过开伯尔山口进入巴基斯坦,[274]就到了健驮逻国,这也是法显当年到过的地方。健驮逻国当年的佛钵也已经不在了,流落到了波剌斯国(即波斯国)。迦腻色迦王立的大佛塔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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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还记述了一条在克什米尔大山里的道路,从健驮逻国往乌仗那国,也就是法显所谓的乌苌国,在斯瓦特河谷地带,以曼格勒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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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乌仗那国都出发,从斯瓦特河谷翻山进入印度河谷,就到了达丽罗川,这里是法显从葱岭进入印度的第一站陀历,法显见过的木刻佛像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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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从陀历回国,而是向东行,顺着印度河直上,经过500多里就可以到达钵露罗国,他更响亮的名字叫大勃律,位于现在巴基斯坦的斯卡都(Skārdu)附近。大勃律和小勃律两个国家已经出现在喀喇昆仑山区,与吐蕃的联系更加紧密,到了玄宗时代,吐蕃和唐朝在这里争夺这两个国家的控制权。[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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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健陀逻国附近。法显是向南翻越小雪山,再走巴基斯坦的平原河谷直插印度的马图拉,玄奘却走了一条不同的路,从巴基斯坦北方直接进入克什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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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玄奘的线路,会首先到达一个叫乌铎迦汉荼的城市,这座城在喀布尔河与印度河汇合处附近,从这里渡过印度河,就到了呾叉始罗国,也就是法显所谓的竺刹尸罗国,在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附近的拉瓦尔品第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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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还记录了一个叫僧诃补罗国的国家,在呾叉始罗国东南700多里。但这个国家他只是听说了,可能没有去到。因为他是从呾叉始罗国向北,再次渡过印度河,再向东南行500余里,到了乌剌尸国,继续向东南行千余里,进入了克什米尔,他称之为迦湿弥罗国。[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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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什米尔地区在隋朝之前叫罽宾,所以法显所谓的罽宾,指的还是克什米尔。但之后,罽宾就转到了其他地方,隋朝的罽宾指的是阿富汗境内的加兹尼(Ghazni),唐代的罽宾指的是迦毕试国,也就是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以北的巴格拉姆地区。唐代的克什米尔也改成了迦湿弥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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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迦湿弥罗国都城[277]向西南行700余里,就到了半笯嗟国[278]。再继续东南行400余里,到了曷逻阇补罗国[279]。继续东南700余里,到了磔迦国[280]。所谓磔迦国,指的是印度与巴基斯坦交界处的旁遮普大平原,这里是北印度巨大的粮仓之一,也是印巴冲突最严重的地区。现代著名的印巴升旗仪式就是在旁遮普地区的印巴边境上举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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