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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6.27 发展中国家数以百万计的人住在大城市边缘的棚户区，没有自来水、电力、下水道系统或其他公共服务。据联合国报告，世界范围内高达40%的城市居民住在这种非法聚落和棚户区中。照片中山坡上的棚户区是巴西许多贫民区之一，居住着里约热内卢1000万居民的近一半。（© Luiz Claudio Marigo / Peter Arn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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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人口数据与人口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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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地理学家、人口学家、规划师、政府官员和其他许多人，要依靠详细的人口数据对当前全国和世界人口格局进行评估，并估算未来的状况。人口的出生率和死亡率、生育率和自然增长率、年龄组成和性别组成以及其他项目，都是他们工作所需要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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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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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所使用的人口数据主要来自联合国统计办公室、世界银行、人口资询局，最后还来自各国人口普查和抽样调查。令人遗憾的是，这些数据可能产生误导而不是提供可靠信息。对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而言，全国人口普查是一项艰巨任务。地方偏远、交通不便、资金不足、缺乏训练的普查人员、文盲率高限制了问卷的内容，居民对政府人员收集数据的怀疑等因素，限制了人口报告的频率、覆盖范围和精确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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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这些数据是用何种方法得到的，有关当局还是将详细的数据印发给全国各单位，即使那些数字基本上不符合事实或者根本是编造的。例如，多年来，索马里定期报告并每年更新总人口、出生率、死亡率和其他基本统计数据。但是，事实上索马里从未有过人口普查，也没有什么记录出生率的制度。埃塞俄比亚也报告看似精确的数据。1985年该国进行了有史以来首次人口普查，至少有了一种数据来源把该国对15%的出生率估计降了下来，并把总人口增加了20%以上。1992年尼日利亚有争议的人口普查，正式报道其总人口为8850万，虽然仍属非洲最高，但是远低于当时被普遍接受而广泛引用的1.1亿—1.2亿的估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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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世界范围内人口普查覆盖率正在改善。几乎每个国家现在都至少进行过一次人口普查，而且多数国家倾向于进行定期抽样调查（图6.28）。不过，发展中国家只有大约10%的人口住在有完善出生率和死亡率登记的地方。估计印度尼西亚、巴基斯坦、印度和菲律宾等国，经官方登记出生存活的婴儿不超过40%；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ted Nations International Children’s Emergency Fund, UNICEF）估计，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无出生率记录最高（71%）。显然，全亚洲死亡率的报告比出生率更不完全。无论亚洲各国的数据多么不完整，非洲的统计数据更不完整、更不可靠。当然，这只是对其出生率和死亡率数据而言，这些数据是预测人口增长率和人口组成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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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6.28 21世纪初，大多数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进行了新的人口普查，虽然其中有些不甚完善和欠精确。照片为2001年厄瓜多尔一位人口调查员正在采访首都基多的居民。（© Guillermo Granja / Reuters Ame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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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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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数据不充分、不精确，但以国家为单位的数据仍是人口预测（population projection）的基础，即基于现有数据估计未来人口的规模、年龄与性别组成。预测不是预报，人口学家也不等于社会科学方面的“气象学家”。天气预报员可以依靠经过验证的大气模型，使用无数精确的观测数据进行工作。相反，人口学家只能把贫乏的、不精确的、过时的、缺失的数据用以预测人类的行为，而这些行为只是对尚未见端倪的各种刺激因素难以预料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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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人口预测基于现有数据对未来的设想，而这些数据本身常常是靠不住的。由于预测不是预报，所以准确性低。预测只不过是对现有人口各年龄组生育率、死亡率和迁移率，以及对尚未出生年龄组出生率、存活率与迁移率设想的计算结果。当然，把这些计算得出的绝对有根据的未来人口规模与结构预测用作预报就有可能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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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公众总是把那些预测当作科学的期望值，因此他们忽略了这些预测后面的假设。例如，联合国对2025年非洲人口的估计结果不是一个而是三个或更多：高等、中等、低等（见“世界人口预测”专栏）。对于像非洲这样广大的地区，采用中等预测有利于修正各种误差和对十分庞大的人口统计数据预测的行为。对单个非洲国家和较小的人口而言，中等预测可能不甚令人满意。在预测上通常倾向于假定目前的情况能够适用于未来。显然，越是遥远的未来，这种假定就越可能不正确。由此得到的观测结果对小区域人口的预测来说，越是遥远的未来，预测的结果就越有疑问，误差越不可避免（图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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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6-6 世界人口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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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预测可能是有用的和建设性的，但是，这种预测必然基于现在情况对未来事件的估计。人口学家在进行预测的时候，是以未来出生率和死亡率水平受控的假设为指导的，有些情况下，还包括人口迁移的数量。这些假设基于下述问题的答案：目前的出生率水平、文化水平和教育水平如何？政府有无影响人口增长的政策？女性的地位如何？有哪些因素（比如说HIV/AIDS）可能对预期寿命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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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问题外，还必须权衡社会经济变化的可能性，因为一般认为随着国家的“发达”，对较小家庭的偏爱将造成生育率下降到每个女性生育约两个孩子的人口替代水平。但谁能够预期欠发达国家什么时候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大多数发达国家目前生育率低于替代水平，生育率是否会上升以防止人口最终消失？如果是，又会何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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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原先对非洲一项长期预测表明，预测生育率下降的过程至关重要。和许多其他预测一样，这些预测得出一个“系列”，表明不同假设的结果。对非洲的 “低”预测假定替代水平生育率应出现于2030年，到2100年该大陆人口为14亿。如果替代水平生育率延迟到2065年方能达到，则到2100年人口将达到44亿。这30亿的差额可用作一种警示，在长期预测时不仅要考虑其可能性，还要考虑未来事件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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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人口学家在抛出他们的人口预测时常常不顾环境实际状况，忽略了土壤、植被、供水和气候等对人口支持起最终决定作用的可行或可能的水平。不同分析家对地球的绝对承载力可能会做出不同的评价。20世纪90年代“世界饥荒研究计划”（World Hunger Project）以不现实的低水平计算，在农业技术与粮食公平分配的情况下，全世界生态系统在可持续基础上有可能支持55亿人，这是一个业已远远地被超过的数字。相反，许多农业经济学家——引证当前农作物产量、化肥效率和生产方法增长的趋势与前景——确信地球能够轻易地在可持续的基础上养活100亿人口。不过，几乎所有观察家都同意，自然环境的实际情况使得在纯人口学基础上预测承载人数两三倍于现有世界人口是不切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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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人口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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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口预测都包含一种假设，即到某个时刻人口将会停止增长而稳定在替代水平上。如果没有这个假设，未来人口数字就会大得难以想象。像当前这种不受控制的增长率，会使全世界人口在3个世纪内达到1万亿，4个世纪后达到4万亿，以此类推。虽然对当今世界是否人口过剩、什么是适度人口或者可持续的最大人口应该是多少等问题还存在理性的争论，但是数以万亿计的总数还是远远超过任何合理的期望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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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压力并非来自人类所占据空间的大小。例如，有人曾经做过这样的计算，美国特拉华州就能轻松容纳整个人类。压力出自人口所必需的粮食、能源和其他资源，以及日益增长的需求和满足这些需求的技术对环境产生的冲击。目前许多国家的人口增长率使之几乎不可能达到他们所希望的社会与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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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人口必须尽快停止增长。就是说，或者应该采取人口转型方面所暗含的自行导致的限度，或者达到人口与资源之间以更戏剧性的方式建立起的一种平衡。这种认识并不新奇。公元2世纪神学家德尔图良（Tertullian）就持这样的观点：“必须把瘟疫、饥荒、战争和地震看作对民族的救治，就如同修剪人类的繁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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