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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6.5 总生育率是指每个女性在其育龄期间,以某一年其他同龄女性同样的生育率所生育儿女的平均数。由于总生育率采取了年龄校正,所以两个出生率相同的国家,其生育率可能颇不相同,因此它们的人口增长预期值也不同。每个女性的总生育率在2.1—2.5间被认为是人口的“替代水平”——就是人口最终停止增长的水平,当然这还取决于死亡率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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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2005 data from Population Reference Bur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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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总生育率2.0似乎足以准确替代现有人口(一个孩子替代父母的一方),但是,实际上只有生育率为2.1—2.3时才能达到替代水平。需要用高于2.0的部分来补偿婴幼儿死亡率、总人口中无儿女的女性及意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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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一个有用的概念,“替代水平生育率”——在这种生育水平下,每个连续世代中女性生育足够多的儿女以确保本世代同样数目的女性拥有她们自己的后代。一般说来,人口死亡率越高,其替代生育水平就越高。例如,莫桑比克在21世纪初的替代生育水平为每个妇女生3.4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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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全世界的总生育率为2.7,20年前为3.7。发达国家从1985年接近替代水平的2.0下降到2005年的1.6。这种下降因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生育行为的急剧变化而在数量与重要性上相形见绌。1960年以来,欠发达世界的平均总生育率从传统的6.0下降到今天的3.0左右。20世纪60年代到世纪末,生育率最大的下降出现在拉丁美洲和亚洲(分别下降55%和52%)。下降最小的——15%——是撒哈拉以南的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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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发展中国家近来生育率下降比任何人预期的更快、更广泛。的确,如此之多的发展中国家的总生育率自20世纪60年代初(图6.6)以来比过去大幅下降,使得过去普遍认为本世纪末人口达到100亿的预测大打折扣并遭摈弃。实际上2005年占全球人口近50%的88个国家和地区生育率已低于2.1,还有更多国家悄然加入其中。中国每个女性的总生育率从1960—1965年的5.9下降到2000年的1.8左右(估计2005年为1.6),而孟加拉国、巴西、莫桑比克和其他国家总生育率的相对下降表明,生育率反映的是文化价值而不是生物学的需要。如果现在的价值取向与过去相比倾向少些儿童,则基于先前较高总生育率的人口预测必须予以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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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6.6 生育率下降各有不同。拉丁美洲和亚洲生育率下降最快,撒哈拉以南非洲的下降慢得多。现在发达国家作为一个整体,其生育率低于替代水平。欧洲更低,2005年总生育率为1.4,但是美国2.0的总生育率接近于2.1的替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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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Population Reference Bureau, 2005 and United Nations Population F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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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人口学家长期以来就假定现在观察到的发展中国家——因此也是全球——生育率下降到替代水平后将会持续下降,从长远看,这会导致人口数量的稳定。然而,逻辑或历史从不需要人口稳定在任何水平上。毫无疑问,相比过去的假设,事实上生育率在以2.1的恒定比率下降,2004年联合国的世界人口预测,预期长期(2050)的生育率为2.05——在替代水平以下。如果联合国对生育率的估算被证明是正确的,那么世界人口将不仅是停止增长——如同过去的预测所想象的那样,还将不可避免地下降(见“人口剧减?”专栏)。当然,如果文化价值又改向喜爱儿童,人口就会恢复增长。不同的总生育率估算意味着相互矛盾的人口预测和对各区域与世界人口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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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注意到,个别国家基于当前生育率的人口预测,可能不会精密地预测到即使是最近的未来人口水平。由于政治动乱或认识到经济机遇的差异,国家内部人口常发生大规模迁移。这些移民流可能使正在下降的人口趋于稳定甚至增长。例如,近年来欧盟人口出现自然增长率的负值,但是自2000年以来却实质上经历了人口稳定的过程,这完全是由来自东欧、亚洲和非洲的移民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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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来源的数据所报道的区域性和各国生育率只是概略的状况,它掩盖了各人口族群之间的重大差异。例如,加勒比海地区2005年的总生育率为2.6,但各国的总生育率差别很大,低至古巴的1.5,高到海地的4.7。美国2005年全国平均生育率为2.0,这并不能揭示西班牙族群的2.8、非洲裔美国人的2.1和非西班牙裔白人的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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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6-2 人口剧减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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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下半叶大多数时间内,人口学家和经济学家都十分关注“人口爆炸”问题,以及其中所暗含的对一个人口过多而支持人口的粮食与矿物资源过少的世界的威胁。到了20世纪末,某些观察家的那些忧虑正在被一种新的预测所取代——担心这个世界人口过少而不是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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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种相关趋势表明这种可能性。第一种在1970年已经很明显,那时有19个国家,几乎都位于欧洲,其总生育率都已下降到替代水平(replacement level)——在这种水平上人口自行更替——以下的2.1。同时,欧洲人口金字塔开始显著扭曲,年轻人口较少而中年和退休老年居民数量增长。到了1970年,本土工作年龄组人口的减少促使非欧洲的“外来工人”流入,因为欧洲需要这些劳动力以维持经济增长和向任何大陆都正在变得老龄的人口提供慷慨的安全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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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欧和东欧许多国家都试图采取鼓励出生的政策以改变其出生率的下降。东欧共产主义国家用慷慨的家庭津贴、免费医疗、延长产假和儿童保育等措施奖励怀孕和生育。法国、意大利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以及其他国家,对头胎、二胎和以后的生育给予类似的奖金或奖励。然而,即使有了那些优惠条件,生育率仍然在下降。到2003年,由于文化和个人生活方式决策的广泛影响,43个欧洲国家和地区的生育率均低于替代水平。影响决策的因素包括女性学历较高、婚龄推迟、女性体验挑战性职业或一般就业的机会增加、抚养多名儿童的费用增加、享受没有家庭义务束缚的乐趣、财富日增提供越来越多的休闲娱乐机会等等。这些方面对人口增长预测的影响令人瞩目。例如,西班牙和意大利人口在2000—2050年将减少1/4,而欧洲作为一个整体,到本世纪中叶将减少7000万人。“从人口学上看,”法国总理说,“欧洲正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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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经历很快就反射到各大陆经济发达的其他社会中。到1995年,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本、韩国、新加坡和其他新兴工业化的国家,其登记在册的生育率低于替代水平。这些社会的人口如欧洲一样,简单的预测就能预言其人口老龄化与人口下降。例如,日本人口自2006年开始下降,那时它的人口年龄长于欧洲。即使在中国,人口也将于21世纪30年代开始下降。联合国预测,到2050年有50个国家人口将低于2006年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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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趋势向许多人表明,在如今一代大学生的有生之年,世界人口数量将会稳定甚至下降,这种趋势只不过是简单地延伸了第一种趋势:总生育率正在世界各地、各种经济发展阶段的国家里下降到替代水平以下。1975年只有18%的世界人口生活在生育率低于替代水平的国家中,而本世纪末这种人口将达到45%。人口学家估计,到2015年,全世界将有一半国家和2/3人口中每个女性生育的孩子少于2.1个。处于这种趋势之外的仍将是非洲,尤其是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以及南亚、中亚和西亚的一些地区。然而,即使这些地区,近年来生育率也正在下降。“在全球化的强大力量作用下,世界各地向降低生育率的方向前进”,这是1997年法国国立人口研究所(French National Institute of Demographic Studies)观察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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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论看来是正确的,2004年联合国的预测支持这个结论,认为多数欠发达国家长期生育率会下降到平均为1.9的水平。据联合国同一评估,这些国家的生育率会在2050年或之前就降低到替代生育率的水平。如果那些假定能实现,本世纪中叶之前全球人口就会开始减少。有一种预测表明,2040—2050年世界人口将减少大约8500万人(大体相当于20世纪90年代大多数年份的年增长量),此后每个连续世代进一步减少25%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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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联合国预想的情景全部或部分实现,就有望出现一种十分不同的人口与经济前景,而不是最近所做的“人口爆炸”的预报。将来随着全球、区域与国家经济的收缩而不是扩张,对世界粮食与矿物资源的压力也将会减小而不是增加。即使达到了人口零增长(zero population growth,ZPG),即一国的生育人数加上外来移民数等于死亡人数加上出境移民数的时候,其社会后果和经济后果也并不总是像其鼓吹者所理解的那样。随着退休人口的日益增加,这些后果不可避免地存在着由不断缩减的劳动人口赡养日益增长的老龄人口和社会服务成本增加的问题。目前欧洲普遍存在人口减少的状况,且将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放大其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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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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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死亡率(crude death rate, CDR)又称死亡率(mortality rate),和粗出生率的计算方法相同:每年每1000人中死亡的人数比例。过去有一种正确的概括:与出生率一样,死亡率也随国家的发达程度而变化。典型的事例是高死亡率(20‰以上)出现在欠发达的非洲、亚洲和拉丁美洲各国;低死亡率(10‰以下)和欧洲与北美发达国家相关。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发展中国家死亡率大幅下降,这种相关关系减弱了。由于抗生素、疫苗接种和杀虫剂等疾病防治手段几乎遍及世界各地,以及对城乡卫生设施与安全饮用水方面投资的加大,婴儿死亡率(infant mortality rate)和预期寿命都得到了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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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达国家与欠发达国家之间死亡率方面的差异(图6.7)确实已经减少到这样的程度:欠发达国家作为一个整体,1994年的死亡率实际上已下降到发达国家之下,并从此保持低水平。值得注意的是,这种下降并未延伸到产妇死亡率方面(见“做母亲的风险”专栏)。对死亡率的研究,也像总出生率一样,只有对具有相同结构的人口才有意义。假如影响健康与长寿的国情相同,则可以预期像丹麦和瑞典等老龄人口比例高的国家,其死亡率会高于像冰岛这样年轻人口比例高的国家。像卫生与健康状况改善一样,发展中国家人口明显的年轻化,是近年来这些地区死亡率下降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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