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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胡注表微》是陈垣先生最后一部专著，是他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陈垣先生称它为自己“学识的记里碑”。他在《史讳举例》成书十八年之后，在《通鉴胡注表微》中专设《避讳篇》，是对《史讳举例》的总结和延伸。书中首行顶格的是《资治通鉴》节文，首行空一格的是胡三省注文，首行低二格的是陈垣先生的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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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讳举例 《校勘学释例》、《史讳举例》简体横排标点本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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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智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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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勘学释例》（以下简称《释例》）、《史讳举例》（以下简称《讳例》）两书曾于1959年和1963年由中华书局以繁体竖排本出版。最近，中华书局将两书收入“国学入门丛书”，按该丛书的统一格式，以简体横排本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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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垣先生这两部著作，分别创作于1928年（《讳例》）和1931年（《释例》）。经过七十多年的检验，已被学术界公认为各该领域的经典之作，是学习史学及传统文化的必备参考书。但是从繁体竖排本改为简体横排本，出现了一些问题。它们不仅是技术层面的问题，有些牵涉到实质，如处理不当，会影响对原书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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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可分三个方面，我们采取了相应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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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繁体改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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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简体字与繁体字为一对二或二以上时，增加了一字多义的现象，因此也增加了产生误解的可能性。这种一对二或二以上，可大别为两类。一类是将某字简化为一个现行的字，如僕人的“僕”简化为仆倒的“仆”。典型的如将乾净的“乾”、树幹的“幹”、木名的“榦”都简化为干连、水边的“干”。另一类是将原来不同义的字简化为同一新字，如将歷史、經歷的“歷”和日曆的“曆”都简化为“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至于引起误会，仍用简体字。但在下列情况中不简化：第一，名从主人，人名不简化。如唐代著名史学家、《史通》作者刘知幾，“幾”不简化为“几”（《讳例》第22页）。第二，采用简体字会影响读者对本书的理解的，也不简化。如“嶽”与“岳”，两字在意义上原有交叉，现在都把“嶽”简化为“岳”。但《讳例》在“避讳改名例”条中有一段：“《晋书·邓嶽传》：‘本名岳，以犯康帝讳，改为嶽’”（《讳例》第21页）。如果文中两“嶽”字用简体“岳”，本段就变成“《晋书·邓岳传》：‘本名岳，以犯康帝讳，改为岳’”。令人无法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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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一对一，当问题牵涉到字形而该字简化后会影响对原书的理解时，不简化。如“責”简化为“责”，“賣”简化为“卖”，都是一对一，一般不会引起误解。但《释例》在分析因字形相近而致误时，举《元典章》沈刻本将“責田”误作“賣田”为例（第17页）。在繁体字中，“責”与“賣”字形相近，但如用简体字，“责”与“卖”就不太相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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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例》从《元典章》沈刻本中出现的一万二千余条错误中归纳出校勘学的规律。元代也有许多简化字，有些和我们今天使用的相同（或者说，今天我们采用了元代或元代以前的简化方式），有些则不同。在有关内容中，有些必须保留繁体字。如第二十三节“不谙元时简笔字而误例”，第一例是：“‘無’，元刻《元典章》多作‘无’，故沈刻辄误为‘元’。”元代“無”的简笔字“无”和今天我们的简化字相同，沈刻本经常将“无”误为“元”。在此例中，如果我们将原文的“無”字简化，前段文字就变成：“‘无’，元刻《元典章》多作‘无’，故沈刻辄误为‘元’”，令人无法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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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竖排改横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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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行与横行，是书写习惯与阅读习惯的问题。陈垣先生和他同时代的大多数学者，写作都是竖行，由右至左。但他的著作在发表时也有横排的。《讳例》首次发表于《燕京学报》第4期（1928年4月），《释例》首次发表于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外编《蔡元培先生六十五岁庆祝论文集》（1932年1月），都是横排。后来两书收入《励耘书屋丛刻》，用木板刻印，才用竖行。按理说，这两部书再用横排，不应有什么问题。但在排版过程中，又出现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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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右”和“上”的转换。两书在行文中常见“右改其名”，“右称其字”（《讳例》第22页），“右服物之名”，“右动物之名”（《释例》第119、121页）等。因为原稿是竖行，所谓“右”，是指前文。改为横排，前文的方向就由右转为上。为尊重原作，现在不加改动，请读者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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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表格方向和顺序的转换。陈垣先生很赞赏《史记》、《汉书》的表，认为有些内容用表表示，既清晰又可节省篇幅。他在《讳例》、《释例》两书中运用了大量表格，只是没有用界线分隔。在竖行时，栏目在右，阅读时自上而下，再自右而左。改为横行，栏目在上，阅读时自左至右，再自上而下。也请读者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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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标点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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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垣先生的原稿只有句读、分段。两书最初的横排本，加标点，有专名号，书名号则在文下加波状线表示。中华书局的繁体本没有书名号和专名号。这次的横排本则有书名号而无专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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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和有关传统文化的论著加标点符号，确实给读者提供了很大方便。但严格来说，现在的标点符号是适用于现代汉语的，而陈垣先生及其同时代的学者（更不用说他们的前人了），写作时还没有现代标点符号的概念。因此，今天标点他们的作品，也会出现一些问题。最突出的是书名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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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讳例》中有一段话，说《廿二史劄记》“以避清讳故，于续汉郡国志、百官志，三国志法正传，晋书地理志、何无忌传，宋书州郡志等各条下，弘农字皆作恒农”（第30页）。所提及的书名篇名，分别是《续汉书》的《郡国志》和《百官志》（现收入《后汉书》中），《三国志》的《法正传》，《晋书》的《地理志》和《何无忌传》，《宋书》的《州郡志》。其中《续汉书》省去了“书”字。现在加书名号作《续汉·郡国志、百官志》，《三国志·法正传》，《晋书·地理志、何无忌传》，《宋书·州郡志》，用间隔号表示从属关系，顿号表示平行关系。又如“晋、隋书，北史”（第31页），是指《晋书》、《隋书》和《北史》，现在标为《晋、隋书》、《北史》。这是否就是恰当的方法，还有待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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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总的趋势是合理和规范地简化。随着时间的推移，绝大多数人对繁体字越来越生疏，越来越习惯于横排文字。古籍和有关著作是传统文化的主要载体，希望通过两书简体横排标点的实践，能对今后整理古籍和传统文化著作提供一些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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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四年三月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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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ondary activity 第二产业活动 将初级活动的原材料进行加工的经济产业，包括制造业、建筑业和发电产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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