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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69 武则天以手势制止他说:“帖,有借有还,这人,有赏也得有罚。该怎么罚呢?若依大理寺之规矩,必有一番皮肉之苦,怀英,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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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71 狄仁杰此时犹疑了:“陛下,臣只是……”他思索着怎样才能让王大人免去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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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73 武则天又说道:“朕自得这法帖,谣言就不息不止啊。有人说,王氏一门法帖之于朕,就如同书圣名篇《兰亭序》之于太宗皇帝。方庆,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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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75 王方庆、狄仁杰面面相觑。圣上以唐太宗与《兰亭序》作比,似乎有意试探他们,有将王氏一门法帖作为陪葬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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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80 王方庆被武则天一问,不知该如何应对,支支吾吾道:“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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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82 唐太宗与《兰亭序》,相传唐太宗李世民在临终前召见太子李治,立下遗嘱要《兰亭序》陪葬,李治遵父皇命,用玉匣装《兰亭序》,将其作为陪葬品埋入唐太宗坟墓昭陵内,长眠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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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84 武则天独自走开,边走边说:“好了,你们俩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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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86 王方庆拉着狄仁杰走到角落处,开始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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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88 王方庆不知武则天是何用意,忍不住问狄仁杰道:“狄大人,这陛下突然提起《兰亭序》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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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90 狄仁杰耐心地为王方庆分析道:“王大人没有领会陛下的意思。《兰亭序》,天下法书第一帖,被太宗皇帝独享,最终带入陵墓,惹得后世褒贬不一。陛下此时提起,你我要是回——两者不可比,陛下必定不会重蹈太宗皇帝覆辙,帖是要回来了,但讽刺太宗皇帝之罪,或者暗讽陛下不配拥有当世珍宝之罪,咱们可是逃不脱了。你我若是回——两者齐名,太宗皇帝既然可占《兰亭序》,那陛下功在天下,集合王氏一门二十八人的法帖自然也是正常啊,陛下是何等聪慧,我看这帖咱是要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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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92 王方庆无奈地叹息道:“唉……我想要回法帖,也正是担心,若陛下也像太宗皇帝那样,独占瑰宝,不传承后世。世上便再无王羲之真迹,那我真是愧对先祖啊。”说完这番话,王方庆像是已经下定决心,他拉住狄大人的手臂说道:“狄仁杰,事已至此,我还是直接向陛下坦白——怎样受罚,我都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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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94 “王大人确有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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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96 王方庆笃定地回答道:“方庆确有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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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59998 狄仁杰似乎也下定了决心,对王方庆言道:“那怀英愿追随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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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60000 两人达成共识,于是又返回到武则天面前,跪于地上。王方庆回奏道:“陛下,臣愿被交付大理寺,换法帖物归其主,保陛下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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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60002 狄仁杰附和道:“臣愿与王大人一同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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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60004 “二位大人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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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60006 两人肯定地回答了皇上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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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60008 “好一番慷慨风骨啊!朕得这法帖,你们就这般委屈不甘吗?方庆,朕每次叫你赏帖,你都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且不说帖是你献给朕的,就算是朕要强取,你又奈何啊?怀英,你我君臣扶持,经历这么多,怎么就不再直言敢谏了?到底你要兜多少个圈子?君臣之信,难道就这样越来越薄了吗?既然你们老哥俩儿都商量好了,一个要保祖上清誉,一个要重同人之义,那好得很,朕就成全你们!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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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60010 王狄二人以为要受罚,伏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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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60012 就在此时,一位太监将法帖摹本端上殿,并奏报道:“启禀陛下,弘文馆已将王氏一门法帖最后一卷勾摹完毕!请圣上勘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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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60014 两位大人听到太监的话,都不置信地直起上身,看着太监手里的法帖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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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460016 武则天示意太监先交到王大人手中,请他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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