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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启期反驳道:“哦?若是如此,那这晒恩爱、纵情之人岂不是小家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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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道:“世间最难得的莫过于情。圣人不为情所困,冷漠之人不懂情。而王戎大幸,懂情、钟情,如此难得,纵情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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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启期指向阮籍,问道:“纵情需情有所钟,这无根之情何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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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言:“先生以为他在哭兵家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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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启期反问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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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带荣启期走到阮籍身边:“阮籍兄,明哭兵家之女才貌双全、未嫁而亡,实则是哭自己德才兼备,却无明主可报啊!阮咸,把你叔父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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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走到刘伶面前,用脚踢了踢刘伶,刘伶惊醒:“喝,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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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启期大笑:“此人无视生死,颇有老夫风范,甚得我心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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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问荣启期:“先生可愿屈就与晚辈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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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启期大笑:“‘性情中人’相邀,老夫岂有拒绝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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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嵇康、荣启期、刘伶和仆人一同步入曲水流觞。向秀看到嵇康走过来,拿着完成的《庄子注解》前来:“叔夜,我已完成《庄子》全部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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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拿过来翻看,叹曰:“天下最懂庄子之人,非向秀莫属。有此,庄生不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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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伶冲了上来,搂住向秀:“此等大事,必须喝酒庆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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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兴起:“今日有幸得高人一聚,为此当举杯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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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众人举杯喝酒,山涛道:“叔夜,为兄即将调任从事中郎,两年前与你所谈之事,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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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打断他的话:“巨源兄,己所欲,勿施于人!你可以饰以镳,飨以佳肴,而我思长林而志在丰草也。若再提及此事,你我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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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站起来,山涛追随。气氛一度尴尬,所有人盯着嵇康、山涛二人,刘伶忙解围:“来来来,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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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涛见缓和,继续劝说:“叔夜,曹家大势已去,天下改姓司马之日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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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启期在一旁观看,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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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大怒:“司马昭得了天下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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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涛道:“你是曹家的女婿,司马家怎会轻易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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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更加坚定:“就算一死,也好过屈身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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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涛不罢休,继续说道:“为兄欣赏你的才华,更欣赏你疾恶如仇的个性,只是我怎能眼见你陷入危险之境?只要你接下吏部尚书郎一职,假意归服,我定能保你性命。而后你便可跟阮籍一样,只担官职,不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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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山涛说完,阮籍又开始大哭:“兵家之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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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咸叹了一声气,继续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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