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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奸诈之徒,岂能轻易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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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我炮弹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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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小心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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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全力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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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顾对方暗藏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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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尽粮绝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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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方凶残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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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惊雷闪电,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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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如何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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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众如水滴遇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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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不成军[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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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妃们由此受到很大启发……尊室说挟着咸宜帝,带着玉玺和皇家珍宝、文献以及军符逃到山野中。法国人暴怒,将年幼的阮福昭(成泰帝)从母亲身边带走,将其监禁起来。1889年,咸宜帝被擒后流放至阿尔及利亚,年仅十岁的成泰帝登基。皇帝年幼,法国人正好趁机攫取并滥用皇权。1897年9月27日,成泰帝成年之时,被迫签署由杜美事先准备好的谕旨,丧失了仅有的一点权力。从此以后,法国钦使将代表宗主国主持枢密院和宗人府。所有决定均需征得钦使同意,国家财政和税收大权也归钦使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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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身着黑带皇袍,位列众卿之首,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屈辱和悲哀。他在臣民眼里贵为天子,超凡脱俗,实则毫无实权。国家已被侵占、控制、践踏,包括皇帝和皇宫在内的一切皆难幸免于难。皇帝身处尊位,实则形同囚徒。他在皇宫中,皇后嫔妃、大小廷臣簇拥着他,上演着一场人间闹剧。顺化皇城已经沦为镀金的牢笼,先帝的嫔妃阮若氏碧也改变了立场,她站到法国人一边,开始私下宣扬安南必败的论调。阮若氏碧曾追随咸宜帝奋起反抗,但难以忍受退守荒山野岭后的艰苦生活。从今以后,她开始鼓吹与法国人的合作,削弱坚持反抗者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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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停止抵抗,与法国人对话,避免民众遭受更大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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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是徒劳的,注定要失败。“勤王运动”,而非殖民主义,成了给民众带来苦难的根源。廷臣黄高启归顺法国人后,游说仍在河静山区抵抗的潘廷逢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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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开化、最笨的人也明白大势已去。您是智者,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清楚?总督先生近日谈到我省局势时,建议我向您转达:“您尊崇大义,即使将个人和家庭命运置之不顾,也应该考虑民众的安危。”[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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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廷逢对此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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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纵观全国局势和我方实力,正如古语所云,我方抵抗犹如螳臂挡车。法国人疾风骤雨般侵我国土,迫使我主逃亡,陷我民众于惊慌。国土沦丧,各省皆如此,岂我省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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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民众疾苦负责的并非抵抗者,而是侵略者和“为一己私利急于献媚的可鄙之流”,潘廷逢这样写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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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泰帝既不屈膝妥协,也不武装抗争,而选择了消极抵制。人民仍然忠于他。他潜出皇宫后,辗转于乡村之间,向子民倾诉心中苦闷。百姓鼓励他,拥戴他,正如昔日拥戴先皇,拥护开国皇帝嘉隆帝、黎朝、西山朝、李朝诸帝带领越南人民摆脱中国统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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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泰帝的命运注定如此。伯希和的使命显然不会受到他的欢迎,因为清查书目意味着宗主国染指皇室卷宗档案,但皇帝只能勉强同意这个法国人进入各部门和皇家书库查阅藏书。然而伯希和还要再耐心等上三天,因为次日即1月31日,恰逢越南新年(也是中国新年),“法国大臣”[22]要前往最后一位享有自由和主权的嗣德帝陵前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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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德帝陵和其他帝陵一样,位于顺化城郊区青山绿水之间,只有守墓人可以在那里居住。嗣德帝生前亲自设计了陵园,其中水陆相宜。地上建有皇家戏院鸣谦堂、供奉安南神龙的和谦殿与纪念先帝生平的祭坛。位于水域中心位置的是流谦湖,湖面长满睡莲。嗣德帝从由谦桥码头登船,行至流谦湖上的亭榭,在那里吟诗作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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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中,我颤抖着思考人生之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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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悟生命之短暂,死亡之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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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抑或愚人,有三尺葬身之地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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