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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台是一个出色的文人,好奇心很强。他为自己的同胞编写过一部古希腊史、一部罗马史,还有一部从查理曼大帝到“三十年战争”的欧洲战争史,当然还有一部拿破仑史。可以说,这位文人在整个中国都很有名气,我们遇到的所有中国官员都免不了提到他。藩台的最近一部著作有关欧洲算学。当地知识分子都视伯希和为内行人,总向他提出一大堆要求和问题。其中一个人要求伯希和用几页纸概述欧洲哲学近两个世纪以来的发展,还有一个向伯希和索取详细介绍欧洲信贷的文章。这些文人对笛卡儿、培根、莱布尼茨和康德都有所了解,所提问题涉及欧洲政治和议会制度,以及社会风俗等领域。伯希和参观了乌鲁木齐高等学府,那里既有萨尔特(维吾尔)人,又有汉人。伯希和向正在上俄文和英文课的学生提问,很自然地使用突厥语或汉语。他们当然会认为,能毫无困难地使用四种语言的人肯定无所不知。然而在那个时代,即使是思想激进遭到流放的改革派人士,也仍然是中国人。在中国人赠送的一部著作里,伯希和惊奇地发现这样一句话:“欧洲人之所以在物质文明方面获得如此巨大进步,是因为他们以前非常不幸。但我们中国人知道自己的祖先很幸福,我们只要效仿先人就可以了。”[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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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伯希和还见了其他很多人,在比利时天主教圣母圣心会(Scheut)的教区秘密会见了苏将军。此人以前是皇家禁军和黑旗军头领,在东京打败过加列尼(Gallieni)。1906年,他被慈禧逐出京城。他在乌鲁木齐受到朝廷严密监视。百无聊赖之中,他总想找各种机会在法国旅行家的陪同下出去消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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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希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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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希和(后排右二)与中国的流放官员。乌鲁木齐,1907年秋。© Thierry Ollivier/Musée Guimet/R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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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希和传 伯希和在乌鲁木齐最重要的活动应该算是再次见到皇帝的堂兄、端郡王载漪的弟弟澜国公。澜国公是义和团统领,1900年7月17日伯希和跑出使馆区那次,他第一次见到并审讯了伯希和。这一次,两人见面后相互拥抱,甚是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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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让这位义和团统领变得更加睿智,我们用香槟酒热烈庆祝彼此化敌为友。”[15]1901年,在西方列强要求下,并根据义和团运动失败后中国与列强签署的协议,澜国公被终身流放至新疆。他在新疆受到广泛礼遇,身边围绕着一群官员和幕僚。伯希和受澜国公邀请参加大型宴会时,总是和他坐在一张桌上。因为酷爱摄影,澜国公还把努埃特当成了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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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希和在乌鲁木齐期间,头一次听说一个道人在1900年修缮敦煌千佛洞时发现了一批写本。当时,那个道人的榔头敲在佛洞墙壁上,里面传出空空的回响。洞里的一些写本已经在民间流传。伯希和就此事询问澜国公。对方回答说,他路过敦煌时,道士给了他一本卷子。为表示友好,他决定把卷子当做礼物送给伯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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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下,很快发现这是一本7世纪的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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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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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路易·瓦扬《地理考察报告》,第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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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i-yu-ki, livre I, p.5 et 7, MIV43. 《大唐西域记》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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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意大利古城。公元79年,与庞贝、斯塔比亚两城一起被维苏威火山大喷发湮没,1709年重获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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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伯希和《考察笔记》,见《伯希和考察队》第四卷(都勒都尔·阿护尔和苏巴什),巴黎:Editions Recherches sur les civilisations,1982年,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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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伯希和《考察笔记》,见《伯希和考察队》第四卷(都勒都尔·阿护尔和苏巴什),巴黎:Editions Recherches sur les civilisations,1982年,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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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伯希和《给埃米尔·塞纳尔的信》(Lettre à Émile Sénart),1907年4月25日,《法国远东学院学报》第七卷,河内,第2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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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伯希和《考察笔记》(Notes de voyage),见《伯希和考察队》(Mission Paul Pelliot)第四卷,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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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伯希和《给埃米尔·塞纳尔的信》,1907年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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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伯希和《给埃米尔·塞纳尔的信》,1907年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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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伯希和考察队《考古资料》第八卷,库车地区所挖遗址,中亚和高地亚洲研究中心,1987年,第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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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西尔万·列维《亚洲学报》(Journal Asiatique)第二卷,1913年,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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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G. J. Pinault, Drame bouddhique koutcheen, in Sérinde Terre de Bouddha. Dix siècles d’art sur la Route de la Soie, n˚35, Paris, RMN, 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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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路易·瓦扬《地理考察报告》,第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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