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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12 我抵达欧洲之后,派遣了凯洛格博士、泰勒博士和赖安上校到德国报告。前两位先生不仅是食品方面的专家,在战时处理比利时救济会的工作时他们还常常待在德国。而赖安上校对公共现象更是有敏锐的观察力。他们都会说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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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14 他们向我报告,停战之后德国的食物短缺情况远比战时要严重得多。政府的干扰和分解妨碍了物资的运输。目前的政府还很脆弱,无法让农场主停止囤积食物,也无法制止贩卖食物给富人的非法贸易。人们的口粮配给量正在不断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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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16 他们还报告说,孩子们的死亡率已经上升了30%,而七十岁以上的老人的死亡率上升了33%。三分之一的孩子都因为营养不良而身患疾病。而我们最擅长的恰恰就是对儿童的救济——战时在比利时高效的食物供应控制就是最好的例子,比利时的儿童就是我们最好的证明。泰勒博士和凯洛格博士还报告说,所有工作人口的体重都低于正常水平;被遣散的军队士兵们到处抢劫农场主,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罪行;停战时期,工业几乎是停顿的,失业率非常高。中欧和东欧的整个区域,铁路的载荷下降到正常水平的40%,只有40%!这些国家都缺乏煤炭,原材料也已经消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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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18 他们报告说,德国的自由主义政府每况愈下,它一边面临着军事革命的危机,另一边共产主义者正在不断利用那些饥饿民众的情绪。共产主义者一直试图把握对政府的控制。在大约六个城市里,埃伯特先生和他的支持者最终用机关枪解决了这些共产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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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20 12月15日,威尔逊总统抵达巴黎。几天后,我给他发了一封简报,大致描述了德国危险的政治局势,并催促他立即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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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22 超过六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我们的讨论还是毫无结果。到这个时候,我已经是孤身一人在和食物运输封锁斗争。但是万斯·麦考密克先生,我们战争贸易委员会的主席,现在也抵达了欧洲,他勇敢地捍卫我们的政策,是我们英勇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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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24 12月29日,我听说我们曾在22日打开的一扇小门又被“砰”地一声关掉了。我随即召集巴黎不同经济组织中的主要美国成员开会。会议目的在于就如何反抗持续的运输封锁达成一致的意见。塔斯克·布利斯将军是当时美国和平代表团的一位成员,因为无法出席会议,于第二天给我寄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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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26 也许我们会冒犯某些统治阶级,但是我认为,如果我们现在以善意的名义要求他们解除对中部力量的运输封锁,我们或许可以团结全世界的情感力量。以共同的人道主义的名义,我建议我们向总统提出强烈的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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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28 我们得到了美国人的总体赞同,向总统抛出了这一问题。他要求我就此事给他再写一封简报。1月1日,我发去了这封简报,其中部分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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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32 广义上来说,继续在敌军区域实施食物运输封锁已经不再有任何军事或海军价值。继续保留封锁的确有其政治价值——有助于盟军政府正确处理根本的政治问题。但是目前看来,封锁的影响主要适用于经济方面……而目前残酷的封锁行径可能会完全破坏其政治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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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34 威尔逊先生用手写的回信赞同我们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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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36 我完全赞同你们的这些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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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38 伍德罗·威尔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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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40 在写给豪斯上校的简报中,我又一次讨论了行动方案的选择,并建议对运输封锁进行有限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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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42 后来,最高封锁委员会、联合财政委员会、船只运输管理局、部长委员会、最高供给与救济委员会、最高经济委员会、最高战争委员会的会议记录都充满了麦考密克先生和我的争论声,我们都试图让他们采取一些行动。但尽管我们费尽心思地到处争论,我们还是毫无进展,只能不断敲开一个又一个委员会的大门。我们受到的阻碍主要还是来自上头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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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44 我们最终说服威尔逊总统在“四大领导”的一次会议中提出这整个问题。我们也出席了这次会议。会议日期是1月13日。我坐在威尔逊总统右后方的一张小椅子上。万斯先生坐在威尔逊总统的左后方。为了达成胜利,我们只能把脑袋磨尖了往前挤。我们的头前前后后、来来回回,合成了整场辩论。而我们的委托人丝毫不知道这些简单问题背后的技巧和巨大的阴谋诡计。因此,我们的路途并不顺利。总统先生强烈地向其他几位领导人阐释了这一问题的重要性,我们也成功得到了他们对这一原则的一致认可——德国人应该得到食物,如果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用黄金和出口有限数量的物资来换取这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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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46 我以为,至少我们已经打开了封锁的一扇门。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盟军政府封锁委员会拒绝下达必要的命令。英国海军依然不允许船只进入德国。占领军依然不允许我们运送供应品穿越边境。柏林的盟军委员会依然不允许德国人将黄金运送给我们。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每一天我们都被各种各样的借口驱走,从一个委员会跑到另一个委员会,最终还是毫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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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48 最终,在2月1日,威尔逊总统同意再一次向“四大领导”提出这整个问题。他要求我再提供一份简报,恢复他对我们过去争论的记忆。我的简报部分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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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50 1919年2月4日,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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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52 亲爱的总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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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54 ……无论是上帝的法典,还是人类的法典,都没有赋予我们继续让人类挨饿的权力,而且还是在我们拥有剩余物资的情况下……我非常确信,除非政府首领能够下达强制的命令,否则我们所采取的任何行动都是无济于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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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56 威尔逊总统适时地向盟国首席官员提出了这一问题,他们也充分赞同我的方案,也就是每月运送30万吨谷类食品和7万吨脂肪类食品到德国。但是我们还是没有等来任何行动,无论是即刻还是后来。和过去一样,法国人似乎认为,通过适当施加定向压力,他们就可以强制实行他们自己的政策。很快他们推出了两个或三个新政策。一个就是让德国剩余的不同组织来供养巴伐利亚和莱茵河的左岸地区,而这一政策的目的在于怂恿分离主义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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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58 2月19日,我又一次就这一事件向总统进行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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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08560 麦考密克先生为解除封锁而采取的行动已经记录在他的日记里面(部分日记收录在斯坦福大学的战争图书馆),这部分内容都是按照时间排列的,他按照日期来记录谈判和协商的内容:1月14、18日;2月5、11、17、18、20、25日;3月1、2、3、5、8、12、13、15、19、20、22、23、24、26、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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