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5517379e+09
1705517379
1705517380 玛格丽特·马尔克斯·卡巴耶罗当时十二岁,她如今是加西亚·马尔克斯在波哥大的私人秘书,她仍然生动地记得自己最喜欢的表哥、她哥哥和他们的朋友的到来。房子里满是来自海岸区的难民,晚上喝私酿的酒喝到醉醺醺,年轻人到建筑物的屋顶,胡安舅舅也加入其中,惊愕地看着燃烧中的市中心。[35]同一时间在苏克雷,家人唯恐最糟的情况会发生,如同贾布的妹妹莉妲所回忆:“我小时候唯一一次看到母亲哭泣就是4月9日。当时,看得出来她非常难过、担忧,因为凯坦被刺杀的时候,贾布和路易斯·安立奎都在波哥大。我记得第二天下午大概三点钟的时候,她突然换衣服去教堂。她要去感谢上帝,因为他们刚刚告诉她,她儿子很安全。此事让我很惊讶,因为我不习惯看到她出门,平时她总是在家照看我们。”[36]
1705517381
1705517382 在波哥大,年轻的“岸边人”在家里待了三天,政府宣布进入围城状态,狙击手还在拦截那些零星出门的人。市中心继续慢慢地燃烧,大学关闭,波哥大旧城大多已毁。然而,保守党政府依然存在。自由党的领导人物和出乎意料果决的马里亚诺·奥斯皮纳·佩雷斯总统达成了令人不满的协议,他们把其中一些人放回内阁,但实际上在未来十年仍然是没有实权的政党。他们觉得街上够安全可以回去之后,两兄弟的父母督促他们飞到苏克雷,他们开始找机票回海岸区。路易斯·安立奎决定到巴兰基亚碰碰运气,他最近的最爱在那里等待着他,贾布决定在卡塔赫纳大学继续读法律,或至少决定试着假装这么做。4月9日灾难性的事件发生一周之后,加西亚·马尔克斯、他的弟弟路易斯·安立奎和年轻的古巴人卡斯特罗从波哥大搭乘不同的飞机出发,前往他们不同的历史命运。
1705517383
1705517384 至于哥伦比亚则成为历史的陈词滥调;然而,凯坦之死和后续的“波哥大大暴动”把20世纪的哥伦比亚历史一分为二,这一点儿毋庸置疑。凯坦可能的成就只能留待臆测。从那之后,没有政治人物能够如他一般感动群众,他死后,哥伦比亚真正解决本身政治问题的希望更加渺茫。他死后的危机使得游击队运动有机会崛起,直到今日都持续危害着这个国家的政治生命。如果说“千日战争”显现的是上层阶级联合对抗农民的需要,“波哥大大暴动”同样地显现了都市无产阶级群众所代表的势力。然而,这样的反应在乡间最为直接,开始了世界上最残暴、代价最大的二十五年内战:“暴力事件”。
1705517385
1705517386 至于加西亚·马尔克斯,公平地说,他不像其他人一般深陷这个事件之中;对他而言,“波哥大大暴动”是发生在他身上最幸运的事。这件事打断了他在哥伦比亚最优秀的大学研读法律学位,让一个想找借口逃离教育的年轻人为之一振,也给他以无可辩驳的托词好放弃这令他痛恨的地方,回到他所爱的海岸区。不过,他得先熟悉这个首都城市,这对于更开阔的国家意识非常重要。他从此不再完全认真地对待两个政党,逐渐开始发展出成熟的政治意识。随着他失去或抛弃大部分所拥有的物质,对于这个国家的本质,加西亚·马尔克斯如今吸收了重要的教训。这位年轻人坐飞机到巴兰基亚和卡塔赫纳时,这些新的体验也许是他随身最重要的资产。
1705517387
1705517388 [1]本章取材自各种消息来源与访谈,特别是以下的访谈:贡萨罗·马亚利诺(波哥大,1991),路易斯·维亚尔·博尔达(波哥大,1998),玛格丽特·马尔克斯·卡巴耶罗(波哥大,1998),雅克·吉朗德(土鲁斯,1999,2004),以及古斯塔沃·阿多尔夫·拉米瑞兹·阿里萨(波哥大,2007)。
1705517389
1705517390 [2]In M. Fernández-Braso,GGM :una conversación infinita(马德里,Azur,1969),p.102,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提道哥伦比亚学院认为连西班牙皇家学院都算“先进”,并谈道“保护”这种语言(即使他们反对西班牙!)。
1705517391
1705517392 [3]卡夫卡,《致父亲的信》(1919年11月)。卡夫卡的父亲从未读过这封信。
1705517393
1705517394 [4]访谈,波哥大,1993年。阿方索·洛佩斯·米切尔森是远房亲戚,在科特斯这一边有共同的曾祖父,他们成为朋友后发现这件事。
1705517395
1705517396 [5]访谈路易斯·维亚尔·博尔达,1998年。关于该时期,亦参见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波哥大1947》,《观察家报》,1981年10月18日。
1705517397
1705517398 [6]见Juan B. Fernández,Cuando García Márquez era Gabita,El Tiempo,Lecturas Dominicales,1982年10月。他此时最重要的同伴之一哥伦比亚非洲裔的医科学生马奴耶·萨巴塔·欧立维亚,之后将分别在不同时间对他的命运产生巨大的影响。其他重要的“岸边人”学生还有豪尔斯·阿尔瓦罗·艾斯琵诺沙,他介绍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看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以及借他卡夫卡《变形记》 的多明戈·马努耶·维加。
1705517399
1705517400 [7]阿尔瓦罗·穆蒂斯,Apuntes sobre un viaje que no era para contar,Aura Lucía Mera,ed.,Aracataca / Estocolmo(Bogotá,Instituto Colombiano de Cultura,1983),pp.19-20,他在1982年诺贝尔之旅将马利亚诺形容为“我们的校长”,他是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在波哥大时期最年长的卡恰克朋友。
1705517401
1705517402 [8]关于卡米洛·托雷斯以及他决定成为神父乃至于之后发生转折之重要细节,见Germán Castro Caycedo,“Gabo” cuenta la novela de su vida. 2,《观察家报》,1977年3月23日。
1705517403
1705517404 [9]普利尼奥·阿布雷右·门多萨,La llama y el hielo(波哥大,Gamma,三版,1989),pp.9-10。
1705517405
1705517406 [10]直译为 “cock-sucking”,是指当斗鸡的主人讽刺而挑衅地紧盯着对手,一面下巴顶着自己心爱斗鸡的鸡冠,以嘴唇深情安抚的画面。
1705517407
1705517408 [11]见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波哥大1947》,《观察家报》,1981年10月18日;及El frenesí del viernes,《观察家报》,1983年11月13日,提到他在波哥大那些凄凉的周日。
1705517409
1705517410 [12]访谈,贡萨罗·马利亚诺,波哥大,1991。
1705517411
1705517412 [13]第二部Celestial Geography,于1947年7月1日发行。
1705517413
1705517414 [14]见Germán Castro Caycedo,“Gabo” cuenta la novela de su vida. 2,《观察家报》,1977年3月23日,关于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对卡米洛·托雷斯的告别。
1705517415
1705517416 [15]La Vida Universitaria,Tuesday supplement of La Razón,波哥大,1947年6月22日。见La Casa Grande(墨西哥城 / 波哥大),1 :3,1997年2月至4月,p.45,在此这首诗再次发行,归功达索·萨尔迪瓦尔和路易斯·维亚尔·博尔达。
1705517417
1705517418 [16]见胡安·古斯塔沃·哥布·坡达,Cuatro horas de comadreo literario con GGM,Silva,Arciniegas,Mutis y GM(波哥大,Presidencia de la República,1997),pp.469-482,这个故事众多版本之一。(博尔赫斯曾翻译卡夫卡作品,但《变形记》并非出自他的译笔。博尔赫斯本人确认过此事。——编者注)
1705517419
1705517420 [17]当然这不是卡夫卡的祖母的说法——精确地说,这就是不同之处。
1705517421
1705517422 [18]见John Updike,Dying for love :a new novel by GM,《纽约客》,2005年11月7日:“读来如行云流水般愉快,尽管有时深思后未必同意,具有对精巧短篇故事的恋尸癖倾向,对于行尸走肉的着迷,是加西亚·马尔克斯在二十出头时所发表作品的特点。”
1705517423
1705517424 [19]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Todos los cuentos(1947—1972,巴塞罗那,Plaza y Janés,第三版,1976),pp.17-18(作者译)。
1705517425
1705517426 [20]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Todos los cuentos(1947—1972,巴塞罗那,Plaza y Janés,第三版,1976),pp.14-15。
1705517427
1705517428 [21]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Todos los cuentos(1947—1972,巴塞罗那,Plaza y Janés,第三版,1976),pp.17-18。
[ 上一页 ]  [ :1.705517379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