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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56 我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丹尼!快给我起来!波……洛……西……!快起来,给我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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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58 还是没有回应。我做了个深呼吸,慢慢地将脑袋向后面靠去,然后以极大的冲劲向前进攻,用头撞击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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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60 一秒钟后丹尼睁开了眼睛,并赶紧闭上了嘴巴。他摇着头,透过那副滑稽的眼镜看着我,“怎么,怎么了?你刚刚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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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62 “你什么意思,我刚刚在干什么?赶紧给我解开,否则我马上把这副蠢到家的眼镜从你的脸上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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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64 他似笑非笑:“我不能,否则他们会给你打泰瑟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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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66 “什么?”我困惑不解,“你在说什么?谁要给我打泰瑟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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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68 丹尼靠过来小声说道:“听我说,我们遇到了一点问题。刚过大西洋时你追着弗兰卡跑,”他扬扬下巴向那个金发空姐示意道,“他们差点要将飞机调头,但我说服他们将你绑起来,我保证我会让你一直待在座位上,但瑞士警察可能正在海关那儿等你。我觉得他们正在计划逮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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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70 我努力搜索着自己残留的一点记忆,但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沮丧地说:“丹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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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72 丹尼耸耸肩,“你抓着她的乳头,差点要把舌头伸进她的喉咙里。这要是在别的地方倒没什么,但在飞机上嘛……这里的规定可和咱们办公室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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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74 我不相信地摇着头,“你们怎么不制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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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76 “我试过了,但你开始对我发飙。你吃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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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78 “呃……我也不太确定,”我咕哝着,“我估计可能是……呃,可能是三四片安眠酮,呃,接着又吃了三片那种小小的蓝色羟基安定片,呃……我不知道,或许吃了一两片赞安诺……或许吃了吗啡,止住我的背伤。不过吗啡和赞安诺都是医生开的处方药,所以这可不是我的错。”我始终借这一说法聊以自慰。不过现实慢慢地涌入脑海。我向后靠着舒适的头等舱座位,试着从中汲取点能量。接着,我突然惊慌起来:“噢,糟了,女公爵!如果女公爵知道这事了怎么办?丹尼,我真的遇上麻烦了。我该怎么跟她说?如果这上了报纸,噢,上帝,她会把我钉到十字架上的!世界上所有道歉的话语都不能——”我不敢往下想。我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第二波恐惧又向我袭来。“噢,上帝——还有政府这一关!之所以乘坐商业班机来就是想低调一点。而现在……竟要在国外被捕!噢,我的天哪!我真想杀了艾德生医生,竟给我开了这些药!他知道我吃安眠酮的。”我疯狂地在为自己找替罪羊,“但他竟然还给我开安眠药!天哪,如果我要求,哪怕只是一个小的裂口他也会给我开海洛因!丹尼,这真是一场噩梦!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恶的?在瑞士这个全球洗钱中心被捕!我们甚至都还没洗过钱,却已经惹上了麻烦!”我开始严肃地摇着头,“丹尼,这可是个不祥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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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80 “给我松开,”我说,“我不会起来的。”突然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或许我应该去跟弗兰卡道歉,把事情摆平?你身上有多少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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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82 丹尼开始给我解安全带。“我有两万美元,但我觉得你最好别去跟她说话。这只会让事情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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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84 “波洛西,给我闭嘴!赶紧给我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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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86 丹尼笑了笑,“把你剩下那些安眠酮交给我。我帮你吃掉,好通过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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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88 我点点头,心中默默祈祷瑞士政府不会公开任何不良事件,以免有损其谨慎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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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90 我手里拿着帽子,坐在一张青灰色椅子上,对坐我对面的海关官员说:“我跟你们说,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飞行过程中我有很严重的焦虑症,所以我把这些药全给吃了。”我指着中间灰色金属桌上放的那两个小玻璃瓶。谢天谢地,这两个小瓶子上贴的标签均是我的名字,就我目前的处境来看,这似乎是最重要的东西了。说到安眠酮,此刻它们已稳稳进入了丹尼的降结肠里,我估计现在他已经安全通过海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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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92 这三位瑞士海关官员开始用某种听不懂的法语方言大讲特讲。即便他们说话快如光速,他们还是能够使嘴唇紧得像小军鼓,下巴锁定不动,这真是够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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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94 我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我这是在监狱吗?从这三个瑞士人身上可看不出答案。他们的脸上都毫无表情,仿佛他们是毫无思维的机器人,按照瑞士钟表的精准设置来机械地工作与生活,仿佛这个房间一直在大叫着:“现在你已进入界限模糊地带了!”这里没有窗,没有图片,没有钟,没有电话,没有铅笔,没有钢笔,没有纸,没有灯,没有电脑。除了四把青灰色椅子,一张配套的青灰色桌子和一株枯萎的、正缓慢走向死亡的天竺葵外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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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96 天哪!我是否应该要求与美国大使馆通话?不,你这个傻瓜!我可能已经上了某种监视名单了。我必须继续隐姓埋名,对,隐姓埋名,这就是我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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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098 我看着这三位官员,他们还在大讲法语。其中一个拿着装有羟基安定片的瓶子,另一个拿着我的护照,第三个人则抓着下巴,仿佛在决定我的命运,又或者他只是下巴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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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100 最终,那个抓着下巴的瑞士人开了腔:“我们希望您再给我们讲一遍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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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102 希望?他们这是讲的什么废话?这些法国佬为何要坚持使用奇怪的虚拟语气呢?总是用虚拟语气,总是离不开“愿意”、“应该”、“能够”、“可能”、“或许”这些破词。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命令我重复一遍呢?但他们绝不会这么说!他们只是“希望”我能够重复一遍我的故事!我做了个深呼吸,但在开始讲话之前,门开了,第四位海关官员进了房间。我留意到,这个法国佬肩上佩戴着上尉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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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25104 不到一分钟前三位官员离开了房间,脸上的表情和进来时没有丝毫变化。现在,我和这位上尉单独相处。他朝我浅浅地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包瑞士香烟。他点上一支,开始镇静地吐着烟圈。接着,他做了一个令人称奇的抽烟小技巧——他嘴里呼出一团浓密的烟雾,然后直接用鼻孔把它像两根浓厚的烟柱般吸了进去。哇!即便现在看来,我也觉得此举令人印象深刻。我是说,我从未看过父亲做过这样的动作,而他竟然还专门写了一本有关抽烟小技巧的书!如果我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我一定当面问问他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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