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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着娜丁。“回屋去吧,”他镇定地说,“我会照看他,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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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丁跑回主卧,随手将门摔上。一秒钟后,我听到了房门上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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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夫仍压在我的身上,我转过头看着他开始大笑。“好吧,”我说,“你现在可以让我起来了。我只是在开玩笑罢了,我没打算要伤害她,我只是想让她看看这个家是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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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夫用他的大手抓着我右臂的肱二头肌,带着我去了别墅另一边的就座区——我尚未毁掉的少数区域之一。他将我放在一张扶手椅上,抬头看了看斯科特说,“去把赞安诺的瓶子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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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只记得戴夫给我递了一杯水和几片赞安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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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晚上了。我回到了我在老布鲁克维尔的办公室,坐在我的桃花心木办公桌后。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不太清楚,不过我记得我曾对值日班的洛科说过,“谢谢你,洛科!”因为当我从南汉普顿回家时将车撞在房子边缘的石柱上后,他把我从车中拉了出来。又或者,我感谢的人是值夜班的洛科?噢……谁在意这个。他们两人都对波忠心耿耿,而波则对我非常忠心,女公爵很少跟他们讲话——所以她还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思维。不过我仍得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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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悲伤的女公爵在哪儿?自从牛肉刀事件后我就没见到她。她在家里,但她藏在家中的某个地方——竟然在躲我!她在主卧吗?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的孩子——至少我是个好父亲。最终,人们会这样记起我的:他是一个好父亲,一个有家庭责任感的人,一个很棒的养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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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手伸进办公桌抽屉,拿出装有将近一磅可卡因的密封塑料袋。我将可卡因倒在桌面上,将脑袋扎进这一大堆粉末中,用两个鼻孔同时吸食着。两秒钟后,我突然抬起头,咕哝道:“噢,我的上帝”,接着,我重重地瘫在椅子上,开始大口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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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视机的音量似乎急剧增高,我听到一个粗鲁、指责的声音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你的家人在哪里?这是你的寻乐想法——清早这个时间,独自一人坐在电视机前吗?喝酒、吸毒,拖延时间?看一眼你的手表吧,如果你的表仍在你手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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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看手上这块价值22 000美元的宝格丽表。手表当然仍在我手上。我的视线又回到了电视上。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我的天哪!电视上这个男人50出头,大大的脑袋,长长的脖子,英俊而冷酷的五官,完美梳理的白发。那一刻,“弗雷德·弗林特斯通”这个名字(动画片《摩登原始人》的主角)立即从我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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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弗林特斯通继续说道:“你现在想摆脱我?何不现在就摆脱你的疾病?酗酒和吸毒正在吞噬你的生命。西菲尔德有妙计。现在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能够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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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这简直难以置信!这太有入侵精神了!我开始对着电视咕哝起来。“你这个可恶的弗雷德·弗林特斯通——我会将你这个可恶的山洞人从这里踢到十万八千里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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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弗林特斯通继续在讲:“记住:成为酗酒者或瘾君子并不可耻,对此不采取任何行动那才可耻。所以,现在就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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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环顾房间四周……那儿!……绿色的大理石柱脚上有一尊雷明顿雕塑。雕塑有两英尺高,由纯铜制作而成——一个牛仔骑在一匹野马上。我抓起雕塑朝电视荧屏冲了过去。我使出全身力气,对着弗雷德·弗林特斯通挥了过去……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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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弗林特斯通不会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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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被击碎的电视机说:“你这个浑蛋!我警告过你!竟敢进我家里告诉我我有问题。现在看看你的下场吧,你这个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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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接着,我将流血的鼻子又扎进了这堆可卡因粉末中。不过这次不是吸食,而只是把它当作枕头,让我的脸趴在它里面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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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稍微有了一丝愧疚感,孩子们就在楼上,不过,刚刚也说过,我可是一位优秀的养家男人,家里所有的门可全都是实木制成,没人能听到一点声音。或者,这种想法只是我一厢情愿——因为此时我听到了楼梯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一秒钟后女公爵的声音传了过来:“噢,我的上帝!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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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十分清楚地知道我的脸上已完全覆盖着可卡因,但我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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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女公爵说:“弗雷德·弗林特斯通正试图通过电视走进我们家。但是,不要担心——我把他搞定了。你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了,现在很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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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大嘴巴瞪着我,双臂在胸部下方交叉着。这个女人竟然背叛我,这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但很难找到谁替代她——不是毫无可能,而是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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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鼻子在喷血。”她温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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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厌烦地摇摇头。“娜丁,别夸张了。现在几乎都不流了,流鼻血只是因为现在是过敏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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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大哭起来。“除非你去做康复,否则我没法在这儿待下去了。我太爱你了,所以无法看着你送死。我一直都爱着你,永远不要忘了这一点。”接着,她离开了房间,随手带上了门,这次没有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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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我对着门大叫道,“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想,我就能停下来!”我做了个深呼吸,用我的T恤衫擦去鼻子和下巴上的血。她在想什么,以为能把我煽动到康复中心去?拜托!我感觉鼻子下方又有一股热流。我又一次掀起T恤衫的下摆,将更多的血擦掉。天哪!如果我有乙醚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将可卡因制成快克可卡因了。这样一来我就既能吸食可卡因又可以避免这些流鼻血的问题了。不过,等等!制作快克的话应该还有别的方法,对吧?是的,肯定有家中自制配方的……好像与小苏打有关。网上肯定有制作快克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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