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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09 梅利霍沃庄园的树木和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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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14 在戏剧节上,庄园的门廊可以作为临时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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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19 契诃夫与友人在雅尔塔,1898—18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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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24 契诃夫在雅尔塔的家中,19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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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26 契诃夫能够感到母亲和妹妹的不舍,他特地写信安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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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28 你告诉妈妈,不管狗和茶炊怎么闹腾,夏天过后还会有冬天,青春过后还会有衰老,幸福后面跟着不幸,或者是相反。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健康和欢乐,总有什么不幸的事在等着他,他不可能逃避死亡,尽管曾经有过马其顿王朝的亚历山大大帝——应该对一切都有所准备,把一切发生的都看成是不可避免的,不管这是多么令人伤心。需要做的是,根据自己的力量,完成自己的使命——其他的不用去操心。[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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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30 契诃夫在雅尔塔买了一块地。这块地在城外的高坡上,可以看见大海。然后他把玛丽雅接到雅尔塔,带她去看新买的土地。据玛丽雅回忆,那是位于雅尔塔郊外阿乌特卡村一块面积大约为三十七公亩的土地。玛丽雅完全没有当年第一眼看到梅利霍沃时的兴奋,她甚至感到有些沮丧,因为那块地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好。和梅利霍沃柳浪闻莺的环境相比,这块土地附近没有任何建筑和树木,只有一座荒芜颓败的葡萄园,附近还有鞑靼人的一片墓地。所有这一切都让玛丽雅感到没有归属感。她临行前表示,母亲下不了决心离开她心爱的梅利霍沃。从那天起,契诃夫接二连三地给她们写信,对购买的土地和未来的规划大书特书,以期说服她们移居雅尔塔。他还不厌其烦地向玛丽雅介绍他将在这远离闹市、阳光充足的天堂修建新的果园、菜园和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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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32 与此同时,契诃夫做了一个令玛丽雅感到震惊的决定,他花费2000卢布买下了库丘科伊庄园。他写信告诉妹妹:“我已经拥有克里米亚最漂亮、最引人注目的房产之一了。”[195]这件事让玛丽雅感到非常紧张,因为她知道当时的契诃夫连修建一座房子所需的经费都没有,哪里有钱去买一个现成的庄园呢?她所不知道的是,契诃夫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计划卖掉自己全部作品的版权,这样就可以一次性得到大约10万卢布。他和出版商马科斯进行了谈判。合同于1899年1月26日签署,最后契诃夫以7.5万卢布的价格将全部作品的版权卖给了对方。不过演出剧本的收入归他本人和遗产继承人,“将来出版的作品每印张稿酬是250卢布;每隔五年每印张的稿酬增加200卢布”[196]。契诃夫拿着马科斯预支的版权费买下了土地和庄园。然而,包括高尔基在内的许多朋友都觉得契诃夫以区区7.5万卢布卖掉全部作品版权是被欺骗了,但契诃夫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他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恐怕是他预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尽快安顿好身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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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37 远望雅尔塔海边,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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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42 契诃夫与高尔基在雅尔塔,1900年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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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44 接着契诃夫就着手雅尔塔别墅的设计和建造,为此他专门请了一位名叫沙波瓦洛夫的设计师来设计他的新房子,最后的设计方案也融入了他本人的想法和趣味。建造别墅的同时,他还规划了庭院和花园。米哈伊尔回忆说:“白色别墅是安东创造力的证明。他在工地上和建筑工人们一起,他像外科医生一样精确地种植树木,像崇拜的父亲一样跟随着每一棵新芽的生长。”[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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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49 契诃夫与设计师在雅尔塔别墅的阳台上,18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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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55151 契诃夫一生热爱大自然,对花园充满了奇特的感情。他曾说:“如果我现在放弃文学,做一位园丁,那将是一件非常好的事,那会让我多活十来年。”[198]1898—1899年,契诃夫在雅尔塔别墅栽种了第一批树,有柏树、杨树、雪松、柳树、木兰、丁香、棕榈、桑树和山楂树等。[199]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花园的设计和培植上,他想把自己的花园和后院变成鲜花盛开的天堂,就像在梅利霍沃时一样。他亲自设计了花园的小径和草坪,他向附近的园艺商店订购了种子和园艺设备。两个土耳其人负责平整土地,契诃夫则不知疲倦地往坑里栽树苗、灌木和玫瑰。[200]契诃夫曾对造访雅尔塔的库普林说:“这里曾是一个荒野,长满了野草和野蓟。我驯服了这片荒野,把它变成了一个美丽的花园。”[201]库普林回忆道:“这里种着梨树、野苹果砧木、杏树、桃树、扁桃树。近一两年来果树开始结些果子了,这使安东·巴甫洛维奇大为忙碌,也给他带来十分动人的孩子般的欢乐。”[202]契诃夫对库普林所说的话,让我们想起他的信念:“几百年后,整个地球将变成一个美丽的花园。”[203]这种美好生活在遥远未来的想法,出现在契诃夫的好几部作品中,这是他最强烈的梦想之一。也许当他一边采摘沾着晨露的玫瑰时,一边在畅想人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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