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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10 那个时代并没有给年轻男子这方面太多的可能性,只有少数特别有钱的年轻男人可以奢侈一把,养个情妇,这就是说“金屋藏娇”,给女方买套房子,支付她的生活费用。同样也只有几个特别走运的幸运儿,能碰上当时文学上的爱情理想——这是唯一能在长篇小说中加以描写的题材,——那就是和一个已婚女子发生关系。其余的人大多和女店员啊,女侍者啊凑合着解决问题,这很难给以内心的满足。因为在那女性尚未解放、女性尚未独立自主地参加公开生活的时代,只有出身最为贫穷的无产阶级家庭的女孩才会一方面毫无顾忌地,另一方面才有足够自由地去建立这种露水姻缘,并不认真打算结婚。这些可怜的姑娘衣衫寒伧,干了十二小时的工作,工资低得可怜,累得筋疲力尽,毫不修饰(在那个时代有间浴室,可是有钱人家的特权)。她们的社会地位远比她们情郎的水平低下,以致这些男人自己都不敢带着她们公开露面。预防周密的习俗也为这些年轻男人的尴尬发明了特别的措施;所谓的“隔开的单间”,可以在这种房间里和一个姑娘一起共进晚餐,而不致被人看见,其余的一切便在黑黝黝的小街胡同里的小旅馆里解决,这种旅馆就是专为这种事情装备起来的。尽管有这些措施,他们的这些邂逅也只能匆匆了事,并无真正的美感可言,更多的是为了性欲,而不是为了情爱。因为他们的一切总是干得急促,总是悄悄进行,就像犯了一个罪过。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和那些半在社交场合之内,半在社交场合之外的两栖类的女性交往,这就是女演员啦,舞蹈演员啦,女艺术家啦,那个时代唯一“解放”了的女人。但是总的说来,那时候婚外情爱生活的基础就是嫖娼;这在某种意义上形成了一种阴暗的拱形地窖,在这之上则高高耸立着市民社会豪华建筑的无瑕可击、光彩夺目的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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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12 在欧洲,卖淫业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极度扩展,眼前这一代人对此已无法设想。今天在大城市的街道上已很少碰见妓女,就像在车行道上很少看见马匹一样,可是在当时,人行道上站满了妓女,动不动就能碰见她们,想躲都躲不开。再加上那些“关上大门的房子”,夜间酒馆,歌舞场,跳舞厅,里面有舞女和歌女,酒吧间里有的是陪酒女郎。当时女人犹如商品,各种价码,各种时段全都公开提供。一个男人其实根本花不了多少钱就能买到一刻钟、一小时或者一夜春情,就像买一包香烟或者一份报纸那样便宜。今天的青年有可能不再买春,并且是不言而喻地放弃光顾这些艳窟,这些卖春的场所,从前是不可或缺的,并不是警察或者法律把卖淫业逼出我们的世界,而是虚假的道德制造出来的这种可悲的产品由于销路锐减,除了极少数残余之外,都已自行消化了。我觉得这比任何东西都更加证实,今天的生活和爱情的形式更加诚实,更加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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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14 国家及其道德对这件暧昧事情的公开态度从来也不怎么舒服。从道德的立场出发,不敢公开承认妇女有自我卖身的权利,从卫生的角度来看,又不能缺少卖淫业,因为它疏导了婚外的性生活。于是那些权威人士就借助于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把卖淫分为两类,一类是秘密卖淫,国家认为不道德,而且危险,予以打击;另一类是允许的卖淫,给予营业执照,由国家征税。一个女孩子下定决心要当妓女,就获得警方的特别许可,取得自己有权营业的证件。她受到警方的检查,有责任每周两次接受医生的检查,这样她就获得了营业的权利,把她的身体租赁给任何一个她认为开价合适的男人。人家承认她有个职业,是一切所有其他职业中的一种,可是——这儿又露出了道德的马脚——又没有完全得到承认。所以譬如说,有个妓女把她的商品,这就是说把她的肉体,出卖给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事后拒不支付他们商定的价钱,这个妓女也无法向他提出控告。于是突然之间,这妓女的要求,就像法律阐述的,由于是可耻的事件,突然变成一种不道德的要求,不受官方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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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16 单从这些细节就可感到这样一种观点的自相矛盾。它一方面把这些女人纳入一种国家允许的职业之中,另一方面又把她们个人视为“被摒弃的人”,享受不到一般权利。但是真正的虚伪在于处理的方法,所有这些限制只是指对比较穷困的阶级。一个芭蕾舞女在维也纳,随时都可以用两百克朗出卖给每个男人,就像一个街头妓女用两个克朗就会卖身一样,这样的芭蕾舞女自然不需要营业执照;甚至在刊载跑马比赛和德比马赛的报导中,也会在显要的观众名单之中提到那些风月场上的大牌交际花,因为她们业已属于这个社交界。同样,有些最为高级的女中介人,她们向宫廷,向贵族,向富有的资产阶级提供奢侈品,也凌驾于法律之上,而一般的拉皮条活动,按照法律,将判处重刑。严格的纪律,无情的监督和社会的鄙薄,只限于针对成千上万的贫苦大军,他们得以她们的肉体和她们备受屈辱的灵魂,来捍卫一种古老的早已遭到摧毁的道德观念,抵制自由的自然的爱情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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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18 这个十分壮观的卖淫大军分为不同种类——也和真正的军队分为不同的兵种,骑兵、步兵、要塞炮兵一样。在卖淫女当中,那些完全占领城市某些街道作为她们地界的妓女,最像要塞炮兵,她们的地界大多是从前在中世纪的时候竖立绞架、麻风病医院或者坟场的地方,是小偷蟊贼、刽子手和其他社会所摒弃的人聚居的地方,这种地方,市民阶级几百年来都避之唯恐不及,绝不在那里居住。在那里,官厅把几条小巷辟出来作为人肉市场:就像在日本吉原[15]或者开罗的鱼市场,在二十世纪还有二百或者五百个女人,门挨门地,一个挨着一个坐在她们住的平房的窗口,尽是些便宜货,分白天黑夜,两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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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20 那些流动的卖淫女,无数卖淫的姑娘在大街上寻找客人,她们相当于骑兵或者步兵,在维也纳一般称之为“线上的姑娘”。警察在人行道上给她们画出了一条看不见的线,她们只得在线内招徕顾客;不分白天黑夜,甚至直到破晓黎明,她们拖着一身好不容易买得的虚假的漂亮装饰,即使冒着冰雪雨水,走在街上,一再向每一个过往行人挤出满脸诱人的微笑,而她们化妆粗劣的脸业已疲惫。自从大街上不再充斥着这群饥肠辘辘、满心忧郁的女人,我觉得今天所有的城市都变得更加美丽,更有人性。这些可怜的女人强颜欢笑,出卖欢情,漫无止境地从一个角落走到另一个角落,最后都不可避免地走上同一条道路:通向医院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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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22 但是即使有这样一群卖笑的女郎,也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有些顾客还希望更加舒适,更加隐蔽一些,不愿在街上追逐这些飘忽不定的蝙蝠,或者这些可悲的极乐鸟。他们要更加舒服地享受爱情:要在灯火通明暖谷如春的地方买春,有音乐有舞蹈,还有富丽奢华的气派。对于这些顾客设有“房门紧闭的房子”,妓院。那里用一种所谓的富丽堂皇的陈设,俗不可耐的奢侈排场装饰起来的“沙龙”聚集了姑娘们,她们有的穿着贵妇的衣衫,有的明目张胆地穿着睡衣。有人弹着钢琴,有音乐助兴,先是喝酒、跳舞、闲聊,然后一对对男女悄然退进卧室;有些高级的妓院,特别在巴黎和米兰,拥有某种国际声誉,天真的人在那里会产生幻想,以为应邀走进了一家私人住宅,里面有些感情奔放的社交界的女性。从表面上看,这些妓院里的姑娘比四下游走的街头野鸡日子要过得好些。她们不用冒着风雨在满地泥泞的小巷里穿行,这些姑娘坐在温暖的房间里,穿着漂亮的衣衫,吃得丰盛,尤其是喝得畅快。实际上她们都是老鸨们的俘虏。老鸨们用高利贷的价钱向她们提供身上穿的衣裳,用精打细算的方法来索取她们的膳食费,即便是最勤快最能吃苦耐劳的姑娘,也都欠债,遭到拘留,从来也不可能依照本人的自由意志离开这座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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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24 撰写一部某些妓院的秘密历史想必非常刺激,基本上也对那个时代的文化起到文献的作用。因为这些妓院隐藏了极为稀奇古怪的秘辛,那些平素如此严格的官厅,不言而喻,对此全部非常熟悉。妓院里有几扇秘密的小门和一道特别的楼梯,——有人风言风语说,最高层社会的成员,即便是宫庭成员也会通过这道楼梯前来光顾,而不致为平头百姓看见。这里面有装满镜子的房间,和那些特殊房间,可以窥见隔壁房里一对对男女正浑然不觉地尽情欢娱。还有怪异已极的化妆服饰,从修女的服装一直到芭蕾舞女的装束,锁在柜子里供特殊的恋物狂者使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社会,同一种道德,看见女孩子骑脚踏车便愤怒异常,可是当弗洛伊德以他平静、清晰、切中要害的方式确定一些他们不愿领悟的真理时,他们就宣布这是玷污了科学的尊严。同一个世界,它慷慨激昂地捍卫妇女的纯洁,却容忍这种可怕的自我卖身的行径,并且加以组织,甚至从中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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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26 读了那个时代多愁善感的小说,千万不要上当,对于年轻人那可是一个糟糕的年代。年轻姑娘们受到家庭的监督,囚居在家,关得密不透风,与世隔绝,身体和精神的发展全都受到阻碍。而青年男子又被一种基本上谁也不相信、谁也不遵循的道德所逼,去干一些偷偷摸摸、阴险狡诈的勾当。大大方方老实正派的关系,照理恰好是按照自然的规律会给青年人带来幸福和欢乐的事情,却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得到。那代人当中谁若想诚实地回忆起他最早和女人的一些交往,只能找到少数插曲,他回想起来,真能感到没有丝毫阴影。因为除了社会的压力不断迫使他小心谨慎、严加遮掩之外,当时还有一个因素使心灵蒙上阴影,即使在最为缠绵悱恻充满柔情蜜意的时刻也是如此,那就是害怕传染。在这点上,和今天的青年相比,当时的年轻人也很吃亏。因为不要忘记,四十年前性病传染之广远比今天严重百倍,其危害性和可怕的程度也比今天严重百倍,因为当时的医疗方法还不知道如何对付这种疾病。今天如此迅速、彻底消除这种疾病,使得这种疾病仅仅只是一个插曲,这样一种科学的可能性当时还并不具备。今天在中小型大学的医院里,多亏保尔·埃尔利希[16]的治疗方法,往往要等上好几个礼拜,一位大学教授才能向他的学生展示一个刚刚染上梅毒的病例。而当时部队里和大城市里的统计显示,十个年轻人起码有一两个成为这种传染病的牺牲品。当时的年轻人不断被人警告,要注意这种危险;走在维也纳的街上,每隔六七幢房子就能看见一个牌子:“皮肤病性病专科医生”。害怕传染之外,当时治疗的方法令人恶心,使人屈辱,也加剧了恐怖。对于那时的治疗方法今天人们也同样一无所知。染上梅毒的病人,一连好几个月身上都抹上水银,其后果是,病人牙齿全都脱落,其它有损健康的现象也随之出现。这种恶劣的偶然事件不幸的牺牲品,不仅心灵受到玷污,肉体也同样污秽不堪。即使经过这样一种可怕的治疗,有关的病人也一生都忐忑不安,这阴险的病毒是不是时刻会从它的包囊里又甦醒过来,从脊髓出发使四肢全都瘫痪,并且在额头后面使脑子软化。因而,当时许多青年一旦诊断身患梅毒,立即拔枪自尽,也就毫不足奇。因为不仅他自己怀疑,便是他最亲的亲人也怀疑他已无药可救。这样一种感觉,他们无法忍受。这种总是悄悄进行的性生活,又会带来其他的忧虑种种。我若老老实实地回忆,我同年的青年时代的同伴,差不多都有那么一次脸色苍白、目光慌乱地跑来,一个是因为得病了,或者担心得了病,第二个是因为让姑娘堕胎而受到敲诈勒索,第三个是没钱瞒着家人去接受治疗,第四个是有个女侍者塞个孩子给他,他无法支付这私生子的赡养费,第五个是因为在妓院叫人把他的钱包给偷走了,而他不敢告发。所以说在那个虚假的讲求道德的时代,年轻人所有的经历,远比那个时代的御用诗人的小说和戏剧所描写的要更富戏剧性。那方面要肮脏得多,要更加紧张,同时又更加压抑,就像在学校里和家里一样;年轻人在情爱的环境里,也几乎从来没有得到过自由和幸福,而在他们的年龄,他们理应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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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28 所有这一切,在对那个时代作出一幅诚实的图画时,必须予以强调。因为当我和战后一代更加年轻的朋友聊天时,我往往不得不使劲说服他们,我们的青年时代和他们的青年时代相比,绝不占有优势。不错,我们从国民的意义上看,比今天一代享有更多的自由。今天这代人要被迫去服兵役,要参加劳动,在许多国家要信奉一种大众信仰的意识形态,其实在各个方面都要受制于愚蠢的世界政治的随心所欲。我们当时可以更加不受干扰地献身于我们的艺术,献身于我们精神上的倾向,这些倾向使得个人生活变得更有个性,更有个人特点。我们当时可以更像世界公民那样地生活,全世界都向我们敞开大门。我们旅行时可以无需护照,无需许可证。我们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没有人审查我们的信仰、出身、种族和宗教。我们的确拥有不知要多多少的个人自由——这点我丝毫也不否认——我们不仅热爱这些自由,也利用了这些自由。但是正如弗里德里希·黑贝尔[17]曾经那么贴切地说过的:“有时我们没有酒,有时没有酒杯。”同一代人很少二者兼而得之;道德若给人以自由,国家就来加以限制。国家若给人以自由,道德就试图来压制他。我们曾经更好地、更多地经历了这个世界,而今天的年轻人却生活了更多,更有意识地经历了他们自己的青春。今天我看见年轻人走出大学时昂首挺胸,面容欢快,看见年轻的男男女女走在一起,自由自在,毫无顾忌地亲密无间地一同上学,一同运动,一同游戏,穿着滑雪板在雪上飞驰,在游泳池里仿效古人,自由自在地互相竞赛,成双成对地坐在汽车里飞快地在原野上奔驰:健康地无忧无虑地生活,而没有任何内心的和外在的负担,那么,每次我都觉得,似乎在他们和我们之间横亘着不是四十年,而是一千年。我们当时为了给予爱情,或者接受爱情,总不得不寻找阴暗的场所,隐蔽的角落。今天我真心诚意地高高兴兴地看到,道德发生了多么巨大的、有利于年轻人的革命,年轻人又赢回了在爱情和生活之中的多少自由。年轻人享受着这种新的自由,身体和心灵都变得更加健康:我觉得自从允许女人自由显示她们的身体,女人变得更加美丽,她们的身姿更加挺拔,眼睛更加明亮,谈话更加自然。这新一代青年除了对他们自己和他们内心负责之外,用不着向任何人汇报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业已挣脱了父母亲和姨妈们、老师们的监督,对于一切阻止我们发展的内心障碍、担心害怕、紧张压力早已一无所知。这代年轻人拥有一种什么样的不同的安全啊!新的青年不知道我们必须迂回曲折、偷偷摸摸地把今天的青年理直气壮地感觉到是他们权利的东西,当作违禁品偷运进来。他们幸福地享受着他们的年龄,怀着与之相应的干劲、活力,轻松自在,无忧无虑。但我觉得在这种幸福中最美好的幸福,乃是他们用不着在别人面前撒谎,他们可以诚实面对自己,诚实对待他们自然的感觉和欲望。今天的年轻人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很可能会对精神之物失去一些敬畏之心,而这些精神之物曾鼓舞过我们这代年轻人。也可能由于轻而易举地取舍,使得他们在爱情中失去有些东西,这些东西我们觉得特别珍贵、特别迷人,譬如有些出于羞怯害臊而产生的内心障碍、柔情蜜意之中的温存体贴。也许这些年轻人丝毫也没有感到,恰好是这些被禁之物和弃绝之物引起的心灵战栗,会神秘莫测地提高我们的享受。但是所有这一切,我觉得和年轻人经历的这种转变、这种拯救人们心灵的变化相比,显得微不足道。今天的青年不再担忧,不再压抑,充分享受我们在那些年代未能得到的东西:那种无拘无束,沉稳自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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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30 [1] 英国女王维多利亚统治的时代,达到英帝国的巅峰时期,国力强盛,经济繁荣,社会稳定,表现出自满、乐观、正统、保守、求稳怕变的精神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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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32 [2] 原文为拉丁文格言:“Naturalia non sunt turpia.”(自然之事并不有伤风化。)茨威格故意去掉“non”,就变成:“自然之事有伤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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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34 [3] 让-马丁·夏尔科(1825—1893),法国病理学家和神经病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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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36 [4] 丹尼尔·笛福(1660—1731),英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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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38 [5] 昂多阿纳-弗朗索阿·彼莱伏斯特神父(1697—1763),法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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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40 [6] 亨利·费尔丁(1707—1754),英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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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42 [7] 雷蒂夫·德·拉·布列多纳(1734—1806),法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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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44 [8] 查尔斯·狄更斯(1812—1870),英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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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46 [9] 威廉·梅克彼斯·萨克雷(1811—1863),英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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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48 [10] 马蒂尼乌斯·比昂松(1832—1910),挪威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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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50 [11] 法国作家福楼拜的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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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52 [12] 托马斯·哈代(1840—1928),英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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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54 [13] 安杰拉·伊莎多拉·邓肯(1877—1927),美国女舞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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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56 [14] 《活页画报》为1845年至1944年在慕尼黑出版的一份幽默插图周刊,讽刺德国市民阶级,深受读者欢迎,影响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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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585858 [15] 吉原,为日本东京的街名,是妓女聚居之地,相当于过去北京的八大胡同,上海的四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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