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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3年9月2日,霍赫芬 ] No.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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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几周里,我探索了更多的泥潭沼泽。这是个奇妙的题材。身处其中越久,就会发现越多美丽的景物。我一到这儿就想住下来。这里如此美丽,因此需要大量的研究和习作,而且只有通过彻底的工作,才能对这里的事物有更准确的理解,真正发现它们认真而淳朴的特点。我遇到了很棒的人物,他们身上那种高尚尊贵的本性如此吸引人,我应该以更成熟、更有耐心、更延续的方式去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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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伦特黄昏时的石南地(Heathland in Drenthe at Du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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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1883年10月3日 ] No.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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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德伦特一个偏远的角落写信给你,在一次无比漫长的旅行后,我才到达这里,从驶过石南地的驳船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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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田野无法形容,我已经说不出话了。想象一下,运河的河岸上全是名画,米歇尔、泰奥多尔·鲁索[65] 、扬·范戈因、菲利普·德·科宁克[66] 的画,一连几千米,就是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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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色带平坦地绵延开来,在趋近地平线的地方变得狭窄,茅屋或者小农场不时从地平线上冒出来,还有纤细清瘦的桦树、白杨或者橡树,随处可见的泥炭堆,我们的驳船时不时会经过其他满载泥炭的驳船和长满鸢尾花的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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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可见精瘦健壮的牛群,牛群的色彩细腻,也常看到羊和猪。平原上跃然而出的事物,总是有着鲜明的个性,往往都有迷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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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画了一个驳船中身材纤小的女人,她帽子上的黑纱说明她正在服丧。还画了一个系着紫色头巾的母亲,带着她的孩子。这有一整群奥斯塔德[67] 式的人物,他们的脸让人联想起猪或者是乌鸦,但时不时会有一个形象,如同荆棘之中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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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旅行让我很高兴,算是大饱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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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石南丛格外美丽。博伊泽尔某本画册中收录的杜比尼的作品,最能表现这种效果。天空的颜色有些无法描述,像细腻的薰衣草的白色,云不是蓬松地一朵朵分散开,似乎更愿意聚在一起,覆盖整个天空,但是偶尔露出一角奇异的缝隙,带着丁香紫、灰色或白色,从中可以窥见蓝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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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面上的条状红色光彩夺目,下面的棕色石南,却在黯淡中令人惊奇地伸展,与明亮的地方相对,红色的条纹也覆盖了茅舍低矮的屋檐。在夜晚,石南通常有种效果,英国人会描述为“诡异的”或者“离奇的”。堂吉诃德式的风车或者造型奇异的吊桥,在变幻莫测的夜空下勾勒出充满幻想的剪影。这就是夜晚的小村庄,明亮的窗户倒映在水中或是泥潭和池塘中,这景象有时令人无比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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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里的自然是如此平和,如此宽广,如此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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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3年10月6—7日,新阿姆斯特丹 ] No.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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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是美的,或者说是宁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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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东西我也觉得很美——很出人意料——但是它们随处可见,而且在这里并不只有扬·范戈因的效果。昨天我画了腐朽的橡木根,或者叫沼泽橡木(橡木如果深埋泥炭中长达一个世纪,就会形成新的泥炭,当泥炭被挖掘出来的时候,这棵沼泽橡木也重见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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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根陷在水洼的黑色淤泥中。一些在水中的黑色树根把倒影投在水面上,还有的黑色树根表面有泛白的印迹。一条白色的小径从树根旁经过,后面多是黑漆漆的泥炭。天空酝酿着暴风雨。泥潭中的水洼和其中朽烂的树根,是那么阴郁而富有戏剧性,如同凡·雷斯达尔或者居勒·杜普雷的画。我附上了这泥炭区的速写。我常常在这儿看到有趣的黑白对比。比如说,运河的白沙堤岸穿过漆黑的平原。再往上,黑色的人物与白色的天空。前景中也可以看到黑白相间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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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颜色。一个英国谚语说,即来之事,必有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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