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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肤色,如果只是匆匆一瞥、不假思索,那皮肤看起来就是人们通常认为的肉色。当我刚开始画的时候,我混合了赭黄、赭红和白色来表现这种颜色。可是那个颜色太亮了,一点都不对。所以要怎么做呢?本来我已经精心画好了头部,但是立刻又狠下心来重画,现在你看到的颜色更接近带着泥土的土豆色,当然是没削过皮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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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我想到了一句对米勒画的农民最准确的评价:“他笔下的农民看起来好像是用他们耕种的土地画的。”我看着农民们忙进忙出地劳作,脑子里一直浮现这句话。现在我也非常确信,即使你让米勒、杜比尼和柯罗不用白色颜料去画雪景,他们也有本事让自己画里的雪看起来还是洁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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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艳丽的当代画,我这几年看得太少了。但是对于相关问题我却思考了很多。柯罗、米勒、杜比尼、伊斯拉尔斯和杜普雷等人的画风也很明亮鲜艳,但你可以从中看到每一个角落和深度,他们画得真是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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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上面提及的这些画家,严格来说,没有一个人描绘的是当地色彩;他们沿袭了自己一开始就用的色谱,并加上了自己对色彩、色调和绘画的独到理解。他们笔下的光线以暗沉的灰色展现,但是在一幅画里经过对比,看起来依然很明亮,这是事实,你如果每天观察就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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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明白,我并不是在说米勒在画雪的时候不用白色颜料,而是说他和其他的色彩大师,如果他们想要并愿意这么做的话,就有可能像德拉克洛瓦评价保罗·韦罗内塞[81] 时说的话一样, “他画白皙美丽的金发裸女时,用的颜料就像街道上的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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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的两个农妇(Two Peasant Women Working in the Fiel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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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土豆的人(The Potato E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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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1885年5月15日 ] No.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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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刚画好的头部素描。之前寄给你的一系列习作中有一幅一样的,其中最大的那幅。但是画面是光滑的。这次我没有突出笔触,颜色也大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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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从来没有画过像是“用泥土画出的头像”,我以后要多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如果能多挣点钱,就能多出去走走——我希望有空去画一下矿工的头像。不过,我会一直不断地画,直到心手合一,那样我画的速度就会比现在快很多,比如一个月的时间里,我能画三十幅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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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5年7月 ] No.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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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封信写得太仓促。眼下,我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创作,因为去画画的路程就要花两个小时。我想画一些荒野中的可爱农舍。现在已经有四张跟上次寄去的一样大小的画了,还有几幅小的。这些画都还没干,我想回家再加点东西上去。不过我想等我寄这些过去的时候,一并寄些肖像习作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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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跟你说,我已经有六幅很大的油画了,所以接下来我计划只画些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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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5年7月 ] No.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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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可能会嘲笑库尔贝[82] 的话:“画天使!可谁曾见过天使?”但是我想多嘴一句:“《闺房中的裁断》[83] ,谁曾见过闺房中的裁断?斗牛!谁又曾见过斗牛?”还有那些关于摩尔人和西班牙主题的,红衣主教,还有那些历史题材的画,这种画一直在画,而且动辄高几米宽几米!可人们要这样的画来干什么?这些画枯燥无味,并且随时间变迁只会越来越令人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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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怎样,也许人家是用很精湛的技巧画出来的,也许吧。现在的鉴赏家站在诸如本杰明·康斯坦的《闺房中的裁断》面前,或者西班牙人或别的什么人迎接红衣主教的仪式的画面前,出于礼貌,他们要说些高深莫测的恭维话,诸如“技法高超”之类的。而这些鉴赏家面对农村生活场景的画或者拉法埃里[84] 的素描时,居然用同样晦涩的言辞去挑剔乡村画家的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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